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若干概念及相互关系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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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握“第二层次”概念的一个共性问题

以上,我们从“多层次、多维度”的视角,分别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第二层次的概念作了一些初步的分析,发现有一个与这“四位一体”各个组成部分都相关的共性问题。概言之,就是暂不考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名词性质的一个概念,而是如何全面、准确把握作为第二层次概念形容词(限定词)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第二层次的概念,即“四位一体”各个组成部分,都呈现为“形容词(限定词)+名词”的逻辑结构,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说,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改革开放的显著标识,而改革开放又是从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扬帆起航,那么,是否意味着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关的概念,都是产生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呢?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第二层次”概念来看,除了以邓小平理论为奠基之作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概念中,都蕴含着改革开放之前的内容,那如何理解这些概念中作为“形容词”(限定词)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含义呢?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关键是“走自己的道路”,核心是“中国特色”。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道路,不仅指向改革开放、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道路,而且还包括中国革命、建设,以及改革的整个历史过程,这可追溯或联系到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中国特色”道路,以及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的“一化三改”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这是一个过渡时期。党在这个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是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即“一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对手工业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即“三改”)。“和平赎买”中国共产党从基本国情出发,确定了对私人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和平赎买的政策,即通过国家资本主义方式,在一定年限内让资本家从企业经营所得中获得一部分利润,逐步把资本主义企业改造成社会主义企业。等具有“中国特色”的道路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从中国的基本国情和实际出发,逐步形成、丰富和完善的崭新的社会制度体系,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集中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性质、特点和优势。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具体内容为例,除了“基层民主自治制度”产生形成于改革开放时期,其余的目前在实践中实行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都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就基本确立了。

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更是要以悠久历史来展示,而不能仅仅局限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由此而引发的新问题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能等同于“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而是要贯通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建立以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发展过程)。

如果换一个视角,从“四个自信”的角度来看,即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这“四个自信”来看这一问题,不难发现,每一个自信之前,一般都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限定词。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不是为了表达方便而减少字数,不是“浓缩”和“简称”,而是高度提炼了5000多年以来、170多年以来、100年以来、70多年以来,以及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最能体现“中国特色”的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精华和要义。

据此,作为第二层次概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要不是注重历史发展阶段性上的限定,而是凸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尤其是“中国特色”)这一“形容词”(限定词)的本质属性和基本特征。从这么一个特定的范畴来探讨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不能仅仅理解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专用名词”,而是体现了我们党近百年来既艰难曲折又壮丽辉煌的奋斗历程。也就是说,第二层次概念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前缀,强调的是其内在性质,而不是时间上的界定。

从以上的回顾、梳理,归纳、分析中,我们可以深切认识到,就概念的角度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核心概念,以及作为第二层次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等概念全面、准确的表述,都需要在实践和理论的结合上深入思考、不断凝练。目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一概念,内涵方面已有了相当的积累,但外延方面还需作进一步的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两个概念,在外延上的表述,已比较明确了,但内涵方面还有待于归纳和提炼;而作为“四位一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在内涵和外延两个方面,则都需要抓紧加以凝练。

再进一步说,不断深入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概念的认识和把握,在“第二层次”概念的基础上,还可进一步审视第三层次的概念。例如,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来说,可再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道路、政治建设道路、文化建设道路、社会建设道路、生态文明建设道路等作出表述;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来说,可再对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作出表述;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来说,可再对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等作出表述;而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来说,可再对中华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作出表述,从而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概念的立体图景,这对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全部主题”和“宏大主题”,对于不断推进和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术语的革命”和“网上纽结”,无疑具有十分重要和深远的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