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腿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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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

一对恋人,紧紧偎依,远眺着天边。

“军哥,你看,那个就是我们村的‘秀才’。嘻嘻,有人想撮合我们,他还不乐意呢!”刘水娟调皮地笑道。

“是嘛,水娟妹,有机会我帮你出出气。”胡小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刘水娟轻轻一笑:“算了,别坏了这美景。来,我带你到那边看看去!”

走在小山村的山路上,夜空依然那么美丽,弯月如钩,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辰雨沿着熟悉的山路缓缓行走,心中却充满了低落的思绪,未曾抬头多看一眼这迷人的山村夜色。

他在低头想些什么呢?

相比起她那堪比天仙的美貌和无尽的才华,这弯月和繁星又算得了什么呢?每当辰雨想到她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和透着自信的嘴角。她是不是又攻下了一座知识的堡垒?她的眼界和视野是不是又拓宽了许多?那双时常闪亮的眸子让人多么的心动;那对自信又微翘的嘴角让人多么的心醉……

她的人生仿佛开了挂一般,完美无瑕。

而自己呢?却始终无法沉浸在这般美好的境界之中。高考落榜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虽忙碌,却总感觉自己一事无成。唯一让他感到幸福的是心中有所牵挂。但是,当初的好友通过验证时他有多么的高兴和欢喜,如今就有多么的难过和沮丧。因为她,已经有了朋友,还是一个男朋友。

任何时候,人的面前都有无数条路可以选择。

但在辰雨看来,这些路就像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乡的山路一样,或陡峭,或崎岖,总是不太好走。

某篇散文中曾写道:“那条间或走过一小群一小群牛羊的陡峭山路,迤迤逦逦,高高低低。从路边乱石垒砌的短墙里,伸出一支盛开的耀眼的红杏,引得沟这边、沟那边,上坡下沟的人们纷纷投来欣喜的目光……”

“迤迤逦逦”“乱石”“山沟”,这些词语写得如此之美,美得让人读之着迷,自豪感油然而生。然而,现实中的辰雨却频频遭遇挫折,属于他的路似乎又少又窄,就像那家门口的羊肠小道一样。

不用抬头看,辰雨也知道夜空正是满天繁星,又亮又美。

他走在山路的最边沿上,步伐略显沉重,专注地数着自己的步子:单,双,单,双……

每数一步,他的心中便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单数,就考虑是否要把她从好友列表里删除;若是双数,则犹豫着是否要保留她的好友身份。

徐徐夜风,在寂静中悠然穿行。

小山村的好处便是那份幽静与安全,否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再加上夜色的掩护,岂不是在无形中引诱着罪恶的滋生?

女孩的话让辰雨心生畏惧,他不敢在夜里随意走动。要知道,对于城里人来说,乍一看到旁边密林里闪烁的点点亮光,恐怕会尖叫着认为是“鬼火”。

当然,此时的辰雨只想安心地走出一个结果,可是,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他又如何能走出那简单的“单”与“双”的选择呢?

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他的步子迈得有些踉跄,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微醺的漫步。

他摇摇头,自嘲地想,难道要走到睡着吗?只怕睡前连“单双”都难以记清……

忽然,身后有灯光照射过来。

“呜呜呜”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大却清晰可闻,是电瓶车的声音吧!

是夜归人闻犬吠而归吗?好一阵子没有遇到路人了,但辰雨对此并不关心。即便是路人,也没有必要担心,因为他正走在山路的最边上,绝不会阻挡他人的道路。

很快,疾驰的电瓶车来到了辰雨的身旁。就在这时,左侧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让他措手不及,整个人向山沟急速坠落。头朝山坡,倒栽葱式地撞击下去,他来不及发出任何喊叫,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

骨科病房内,晨起的阳光温柔地洒在病床上,与男孩子的微笑相映成趣。

“骨仙子”姚瑶在查完房即将离开时,意外地发现辰雨已经醒来。他的双眼虽然睁开,却毫无惺忪之感,显然早已醒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姚瑶关切地问道。

辰雨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算作回答。姚瑶也回以一笑,继续说道:“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哦!”

辰雨最严重的伤势在腿上,已经进行了截肢手术。只要头部没有问题,一切就都算“OK”了。

姚瑶心中暗自嘀咕,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摔疼晕过去后,就一直沉睡不醒,手术时睡不醒,术后还是持续沉睡,难道真是个“瞌睡虫”体质?不过,现在辰雨的笑容虽然有些奇怪,但他的心态确实很好……

姚瑶没有多停留,便离开了病房。剩下的观察、安慰和照顾等工作,已经不属于她的职责范围了。

“怪怪的”,这算什么评价呢?如果可以,辰雨真的想放声大笑。

在昏迷与苏醒的交替中,他对自己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而最让他感到幽默的是,自己竟然只想笑——截肢了,再也不用去数什么单双步数了,因为从此他的生活将永远定格在“单”上!

目送着医生离去的背影,特别是她脚上那双洁白的护士鞋,辰雨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很久以前的小说构思,题为《走向酒醉女人的靴子》。

题记:

罪恶,是文明的伴生物,还是文明本身就蕴含着某种罪恶性?在美酒佳肴带来的欢愉之中,我们是否曾意识到,不幸或死神可能毫无预警地降临?

序:

白丽悠闲地斜靠在椅子上,品着饮料,享受着火锅的美味,与闺蜜田露愉快地聊着天。尽管她戴着茶色眼镜,散披的长发也遮掩住了部分脸颊,但在路灯和君自来酒店广场明亮的灯光下,她依然展现出了绝色性感的风采。她的一颦一笑,细语轻言,在这迷人的夜景下显得尤为柔美动人,充满了神秘感。米黄色的丝绒长毛衣、黑色的打底裤以及花布拖鞋的搭配,让她更显脱俗、清纯与秀丽。

与白丽同桌的田露今晚同样格外亮眼。她花枝招展、光彩照人,亮晶晶的棕色长发被巧妙地拨在耳后,半披散半束起,与粉色的连衣裙和紫色的束腰小马甲相得益彰。她修长的双腿紧裹着肤色裤袜,脚踏一双浅棕色的中筒高跟公主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公主,既性感又可爱空灵,成为了今晚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然而,当白丽看到田露的这身穿搭后,不禁发出了轻微的嘲笑声)

对于一直自信不输于白丽的田露来说,这次小别两年后的再次相聚,无疑是对她自信心的一次挑战。而对于辰雨来说,他只能沉浸在小说的构思中,用文字来编织故事,以此来缓解内心的伤痛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