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念书

到底是新生命的力量，沈茹茹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就已恢复了过来，活泼乱跳地出现在亲人们面前，让全府上下都欢欢喜喜的过了个中秋节。

花前月下，磕家团圆，是个喜庆的日子，大人们都在把酒言欢，闲聊叙旧，可沈茹茹却心不在焉地坐在小板凳上仰望着天上的圆月。

沈卫抓了个月饼举到她眼前晃了晃道：“想吃吗？哥哥给你挑了个桃花的，可甜可香呢。”

沈茹茹盯着月饼良久，才摇了摇头：“保持身材，就要管住嘴迈开腿，坚决抵制高热量的食物，特别是这种甜得掉牙的糕点。”

沈卫伸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脑子的水还没干吗？”

“你才脑子进水，我这叫克制，你懂什么！”

“不用克制，小孩子就要白白胖胖的才可爱呀。”

“你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要不要脸？”

沈卫抓了抓头，莫名的苦恼：“我们现在不就是三岁小孩儿吗？”

沈茹茹望天，锤着胸口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别胡思乱想了，快吃桃花饼，还热乎着呢。”说着往她嘴里塞。

沈茹茹被迫张嘴咬了一口，顿时满口桃花香，猛然鼻子一酸，眼眶倏地便红了，嘴里的饼突然就不香甜了。

沈卫一见她这样，心中一惊，可了不得，赶忙凑过去问：“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哥哥，我想我的“桃花”了！”她委屈巴巴地说着，泪眼盈盈叫人看着好不心疼。

沈卫一头雾水，“什么桃花？”

“就是心上人的意思！”

“你是说程思？”

沈茹茹讶异，“你知道？”

“嗯，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别着急，我们现在还小，等长大一些我便陪你去找他，我们玄启国虽说疆土辽阔，人口众多，但我们的父亲可是相国，想找个人还不简单吗？”

沈茹茹听着也觉是这个道理，心中顿感宽慰了许多，紧接着又听沈卫道：“再说，你这特殊的身份，在我们国家也算是个名人了，说不定程思哪天就直接找上门了，根本用不着我们去找呢。”

“这么说，我这身份总算是有点儿用处了，”沈茹茹当下对着月亮祈祷道：“希望我能顺利地活着长大，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重生两次可不容易，万一哪天孟婆不耐烦了真把我收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卫也是犯愁，叹气道：“一次两次都死里逃生，凶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这敌暗我明的形势，实在是有些棘手，可惜那几个老嬷嬷至死都一口咬定此番溺水是意外，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想想都意难平！”

“没事，看开点，既然大家都觉得是一场意外，那就当它是一场意外好了，何必要搞得人心惶惶父母担心呢？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就没有什么是忍不了的，我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再说，这世上哪能样样好处都给我占了呢，白捡来的人生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嘛，否则就该是老天爷意难平了。”

沈茹茹一想到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能见到程思了，心情大好，先前的愁绪一扫而空，欢欢喜喜地吃着桃花饼。

沈卫见她如此便也就不纠结了。

因为溺水之事，沈府上下更加紧张两位小娃娃的安全，沈泰之更是直言要把府中所有的湖和井都填了，好在沈茹茹撒了个娇给拦住了，她可不想这么大气美丽的景色就这么毁了。

这事以后，沈茹茹兄妹俩身边就添了许多人，保姆丫鬟侍卫一干人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她们身后，一度让她感受到了公主的待遇，让她不负众望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年。

六岁时，大家都忙着给他们两兄妹过生辰，沈茹茹瞧着偌大的府里张灯结彩的觉得喜庆，于是嘴里叼着一块鲜花饼坐在了回廊上看着。

正巧沈泰之抱着一堆书经过，她眉开眼笑甜甜地喊了声：“爹爹。”

沈泰之打眼一瞧，正是自家闺女，顿时乐了，“你怎么坐在这儿呢？没让哥哥陪你玩儿？”

“哥哥让先生领去学堂旁听了。”

“那你怎么不去呀？”

“我先前去过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好玩儿，所以就不想去了。”

沈泰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好，我家茹儿不想去就不去，等你什么时候想学了爹爹便亲自教你识文断字可好？”

沈茹茹看他怀里抱着好些书，像是有些沉，便顺手搂过几本，“爹爹，你又去书市了？”

沈泰之见那几本绝世好书被自家闺女抱在怀中皱成一团，颇为心疼地喊道：“哎呦我的好闺女，小心些，这些可是宝贝，可别给爹爹弄坏了。”

沈茹茹见他如此宝贝，好奇地往上面一瞄，顺口就念了出来：“《经商之道》；爹爹你在学做生意吗？”

沈泰之一愣，说道：“这是给你姑姑，她这几年经商有些坎坷，买来给她看看。”

“《官场那些事儿》？”沈茹茹憋笑，“爹爹为官十几载，那官场上竟还有您不知晓的事儿？”

沈泰之惊讶地看着她道：“茹儿什么时候学的认字？爹爹怎么不晓得？”

“额～”

糟糕，一不小心漏才了，沈茹茹连忙说道：“那不是先前去过几回先生的学堂嘛，就记得这几个字。”

“哎呀，了不得呀，我家茹儿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儿，去过几回就能认得这么多字，那要是日日去，岂不是再过两年便可参加科考了？”

沈茹茹赶紧摆手，“不不不，爹爹这话着实差也，茹儿哪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就是巧合，碰巧认得几个字罢了。”

父女一场六年，她如何还不了解这个爹爹，只要她一有什么优点，芝麻大点事儿他都会弄得满城皆知，让人人都夸赞他家闺女聪明伶俐才貌双全！

“可这也代表我茹儿学习能力过人呀，果然是神童！”

“好说好说，”沈茹茹赶紧打断他，“爹爹三天两头便跑书市，想是那地方是个好去处，茹儿还没过去呢，也想去！”

沈泰之奇怪道：“可你连学堂都觉得没意思，怎么会对书市感兴趣？”

“那怎能一样呢，书中可是藏有金玉的，学堂就只有先生和学子。”

沈泰之又是一惊，“这话是谁教你的？”

沈茹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硬着头皮解释道：“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是谁，就在墙下听了一耳朵。”

沈泰之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倒也没纠结什么，眼珠子一转，说道：“茹儿若真想去的话，过些日子中秋佳节，那里便有办书会，到时爹爹便带你去瞧瞧，不过爹爹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才可去。”

沈茹茹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明日开始，就让爹爹教你念书，可好？”

沈茹茹略微一想，也觉得是时候念书了，便乖乖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