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话请直说
麒麟殿偏殿。
康启宁起身离开，程思将棋盘收起，净了手，接过吴季递过来的手帕边擦边问道：“你说今晚品茗楼很是热闹？”
吴季立即来了兴趣，笑说道：“是听到些闲言碎语。”
“说来听听！”
“像是，他们的郡主与人私会被抓包，且还……”
“沈茹茹也在？”
“在的，听说那郡主还厚颜无耻的……”
“怎么哪儿都有她，她倒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唯恐天下不乱。”
“嗯，帝后和公主们也……”
“现在回去了？”
吴季无语，“您要是想问大小姐就直说，我好一一给您汇报！”
程思擦手的动作略微一滞，随后将手帕扔回给他，不置可否道：“你不是说只听到些碎语吗？能汇报什么？”
“是啊，原本是只听到些只言片语的，后来我觉得有趣儿便亲自去打听了，然后就清楚了整个事儿的来龙去脉，怎么样？想不想听？”吴季颇为得意且神秘地说道。
程思白了他一眼，“无聊！”
“真不想听？那我可走了哦？”
“不送！”
吴季耸耸肩，故意边走边叹气道：“唉，不想听拉倒，也是，谁也不想吃瓜吃到自个儿身上……”
“等等！”程思表情迷惑，“说清楚！”
吴季窃笑：“好嘞。”
……
沈茹茹泡了个热水澡，散下头发，摸了一把桂花油搓了半截发尾，凑到鼻尖闻着了香味，才满意地钻进被窝。
孟萌迷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道：“大半夜的泡澡，指定有什么毛病，赶明儿叫陈太医好好瞧瞧！”
沈茹茹捏了捏她细腻光滑的脸蛋，“你说今晚的动静也不小，怎么偏就麒麟殿没被惊动呢？也是奇怪。”
“二位太子在战场比拼呢。”
“啥意思？说人话！”
“下棋！下了一夜的棋子，最后也没得出个胜负！”
沈茹茹疑惑，“神了，你怎么知道？”
“吴季找绿枝打听今晚八卦，绿枝问的。”
“原来是这样，唉，可惜了，就这样错过了一场好戏，不然以后聊天还能多个话题！”沈茹茹惋惜道。
孟萌双眼眯开一条缝，“你可真会找话题！康佳慧听了倘若不当场吐血身亡的话必定会谢你全家。”
沈茹茹紧了紧被子，舒坦地呼出一口气，“她该谢！毕竟费心思给她找了个好夫家，没功劳也有苦劳的！”
“你猜她夫家会不会谢你？”
“爱谢不谢，关我屁事。”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恻隐。
沈茹茹原本也只是想让众人偶遇那两货私下幽会让大家怀疑二人有私情的嫌疑，好让他两尝尝谣言缠身的滋味，从而没空找她茬，让她清净几天罢了，谁曾想到康佳慧居然那么勇，直接表白不算，还舍了那张老脸当场求玄帝赐婚，这也就罢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居然没认脸？
她也是服了！
她不过是扔了颗小石子儿试图泛起些涟漪，最后却是康佳慧凭一己之力激起的千层浪，再加上廖宇鸣那厮色胆包天，这才到了如今的局面，说到底也不能全怪她吧？想到这，她稍稍有点安心，正要叫孟萌为此佐证，却见她早已熟睡，又长又翘的睫毛落在她眼皮下，安睡的模样与她平日里的蹦哒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安静乖巧如同一只小兔子，十分惹人爱怜，沈茹茹给她掖了掖被子，自己也悄然入睡了。
麒麟殿偏殿内，程思听完吴季绘声绘色的演说后，无语地扶着额头，“这沈茹茹棋艺不错啊，我突然觉得把她带回去是不是明智之举了。”
“下棋的是你，人大小姐看热闹去了！”
“我看你就像个热闹！”程思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茹茹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拿捏，贸然带回去怕是会生出不少事端，还是得从长计议，只是这亲已经提起，这会儿他若是说退，以沈茹茹的得宠程度他怕是活不出这皇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沈茹茹自己拒绝这桩亲事，可她对自己又这般明目张胆的爱慕，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主动拒绝又是一个难题！
长夜漫漫，程思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沈茹茹起了个大早，正端着豆浆边喝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咔嚓”一声第一刀剪下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为是过来洒扫的宫女，因此并没有在意。
“七公主好闲情。”
“好说。”话毕，猛的意识到什么，回头一看，愣了。
“程思？你怎么这么早？”
“醒得早，闲来无事便来问问你想好没有？”
天知道他根本一夜未眠，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什么？”沈茹茹脑子迟钝了几秒，立马又反应了过来：“哦，那个，好说…好说。”
“好说你倒是说啊！”程思一步一顿地向她靠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充满逼迫的味道，“你不是一直都心悦于孤吗？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怎么还能这般不珍惜？”
沈茹茹打眼瞧着他故意为之的举动，心里更是莫名其妙。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他逼近眼前，略带轻浮及挑衅的神情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她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你的所为，我还不懂，不管是昨天的求亲，还是现在的反悔，我都看不明白，你能解释一下吗？”
程思愕然顿就，她看得出他反悔了？就仅凭这一下？他还没正式表演呢。
然而哪怕被无情戳穿，他也强行将戏演到底，“还用得着解释吗？”说罢，身体前倾，手撑在沈茹茹脑后，将她逼靠在花墙上，动作极其生疏！！！
沈茹茹愕然，学人壁咚？？？
不过该说不说，他这故作风流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神荡漾，要不是熟人她大概也要沦陷了。
“你，有话直说，别一副吃错药的样子！”
程思神情一僵，嘴唇动了动，最终眼一闭，算了，进行不下去了！
“不解风情。”强忍着不自在吐出这几个字后瞥开了眼神。
“对不起咯，你要不恢复出厂设置吧，我瞧着有点尴尬，主要替你尴尬！”
程思：“……”
“你要是反悔了，不想我答应你的提亲可以直说，大可不必用这些拙劣的伎俩，让人一眼就看穿挺尴尬的。”
程思：“……”这是可以说的？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心心悦于你，如何不知道你的为人？你方才作出的浪荡风流和说的激将话在我这着实起不到一丁点作用，所以麻烦您以后有话直说，不必与我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