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坡路上人影，到面前时，那人汗蒸鬓角，口息粗喘，后背湿透，两把青光斧头，神如他面狰狞。

胡青目光一紧，张开掌心，一块武源石搁斧，又一块，拍袖口，抖衫子，说道，“三百武源石，轮到你却已没有了。”

那武者一听，气得脸色苍白，嘴角哆嗦。嘿嘿一笑，看马刚入得眼，算是个不孬物件，道，“马留下来吧，你可以走啦！”

地上胡青站住，倒退两三步，神色淡泊，请那人上马。提好腰带，踩马镫时，下来问道，“这马怎么不着急走？”

胡青紧急翻身上马，演给他看，一骑绝尘而去。来到片荒野古冢前，小路中央，侧身看草丛中，数株草木，红光闪闪，血气冲出。

近观林中有狼影，催马上到草地，低头前去，四蹄在高矮不齐草皮，缓缓吞咽，八株血龙草收入马囊胃。

枝下马托胡青前行，抬头看月亮在天，四周好似挂着黑幕，远处山中野兽，狂放直捣，颤叶翻沸起来，凝视眼底，有七八武者鲜尸，乱横在碎石中。

胡青挥枪赶兽，地上掩埋成堆丘，立在马下，淌过小溪，寻找到那七八人落脚之地。昏昏沉沉，耳边伴风吹，千草千木，月里起舞。

月光掠过青龙刀面，草席上鼻息细微，莹火绿光渐离渐远，正看出日时，有一猛兽游走周边，奔行数里路，看回来昨埋人地，错归旧路。

那猛兽一枪倒在地上，骑马掉头，四方团团给结围，青龙刀挥兽血，轩辕枪破突口，胡青击败兽群，精神高涨，一口气，又奔行三百里停下。

远看山下有熟人，是吏二儿他们，浑体金甲穿在身，他两侧男女有十余人，正在打一团。吏二儿伤在身，帮起忙吃力，在阵外指挥。

赵家兄弟两个与三个高级剑客，对四男四女，剑刀笔钩，招不留情。四女双笔双剑，四男双钩双刀，八人渐落下风，准备撤间，一位年轻白衣快刀无情客正跨马奔来，直视前方战斗，要赶打赶杀。

“刀四光赶到了，咱们尽快点脱战，不然，难离开！”

刀四光身穿白鳞护院袍，额抹青鸾带，双目隐寒露金灿，下巴尖利如刀切，手握纯阳隐刃，一卷毛追命凌云马，挺躯逼追。

马原地转旋，刀四光目移向四男四女，吏二儿喜在原地，指挥刀四光拿那抓粉衣女人。拔刀时，八人翻身齐上马，散地钉，袖里镖，准备扬鞭催马离开。

那粉衣女子正想扔下烟雷珠，刀光速斩，烟雷珠在半空，林中起烟。胡青勒马冲出烟雾，耳朵嗡嗡作响，提刀斩路，一人一马逍遥，落日余晖里缓行缓动。

吏二儿捡起枝节，交给兄弟们轮流看，要到四光手中时，他说道，“这么厉害的刀切面，回忆起来，好像一个人的，难道是他？”

刀四光捏枝节，翻身上马，面色冷漠，告吏二儿道，“几位？你们说的是谁，我也不喜欢打听，普天之下，这处高山暖阳里，流净寒冰之水，断枝生根后，冒过春风之丝，咱们到时候再可来见面！”

“刀兄弟，单老大请您，为什么不一起？那里好吃好玩，这里有人找你麻烦，何必要走？”

“是呀！别让单老大回去说，我们没有通知您。”

“拿着它，带给单老大！”

刀四光将木枝刻出来个小兔子，转身给了吏二儿后，收了信物，目送他远走，翻身马背中，行缓言缓也走了。

刀四光驱驰一路，目光里有人，那是胡青，冰冷山洞，那八人正围坐，四男四女，剑刀钩笔，放在灯桌影中，左右碰杯，目光中有人就要来坐旁边了。

胡青正要坐下，目光扫去，来就不想走一步。

“这里不是给你留的！”

“小心些，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不想趁人之危，一人一马闯大学士山很危险，知道吗？这里有三件宝物，一是一条比疯狗还疯狂的疯马，二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玄晶，三是这里的那位玉大爷的千金小姐。”

“我是来拿赤月玄晶玉石的！别的不感兴趣。”

“你拿的到？别做梦了，没有人敢说这大话！”

“不试试，怎么能行呢！”

粉衣女子闪回桌内，与姊妹说来人，众人闻后咳笑落泪。最前面男子起身，目光低垂，摇身摆步，掀起一阵过来风。

刀四光地上说，“你们八个，躲在这里，真让人好找。听说过你们八个知道疯马的下落，知告一声饶过你们一次！”

手掌正落向胡青，杯盏底往桌面一震，刀剑笔钩，在半空气冲冲飞来。全盯刀四光来，到胡青身边，先忙收掌，疾步移开。

八人并肩，站在洞口，刀光剑影风晃迎摆，目中刀四光的刀，拔来对视，与他们打斗一团。女子裙底风沙起，乱叶狂飞。

胡青扶起桌椅，盯四光刀法，看八人围斗，难解难分，踌躇之时，女子持笔半天落地，怒目起来，打刀四光眉眼。

刀四光耳听八方，刀接那笔锋间，先舞刀震撼前方，败了对方一刀一剑，见他们失力跌落，回头扫飞一钩一笔，望眉前笔光间，对视那女一眼，倾身闪开。

八人两边相站，捏住飞刀，胡青目光紧盯，张望拿刀人，一一化闪，倒入杯盏，舌齿留香。

飞斩跳劈，残叶随风吹他面颊四周，八人立即摆阵，一起迎去。

笔钩横迎，打向刀四光两肋，前方剑音直刺，后面双刀奔袭。刀旋博出先机，败了双刀，剑锋跟着撤逼。

双钩正要抢杀，刀四光打走双剑，破了笔锋，挥刀打退双钩。双刀负伤，呼马赶来，八人又洒烟雷珠。

刀四光追去间，奔来一道窄山口，看八人设下的陷阱，正困住。脸色怒烧，暗中寻机会离开。

一声马嘶叫，回山荡谷，八人急凝视身外，一物直奔对面来，一念之间，它似化飞影擦身而去，八人观后无不叹气，刀四光乘机陷阱跳出，直追宝马去向，八人也跟上去了。

马鸣声去，缓缓行在山中，一轮月光下，遇见刀四光，八匹马在附近赶来。

山腰上一匹烈马正冲来，刀四光追崖柏边，俯卧视那马，不信摔不死残。崖柏上走下来，他意志消沉，生无可恋情形。

胡青思考起来，仿佛这匹马应该与玄晶同价，慕容金雕会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