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印象不错
林家是周蕴的外祖家，也是周蕴夺嫡身后最强有力的支撑之一，她们要来探望，姜蕊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当即就命人回了帖子。
丹偌一边给上药，一边就问，“明儿皇妃在哪见呢？论理当是在后院妥当，可如今您人是在前院的。”
“在我院里，内室里坐着一处说话倒也无妨，在殿下的卧房里确实不大好。”姜蕊蹙眉，略想了想便道，“就在花厅里见吧。”
“倒也是个折中的法子。”落葵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面见外客是在前厅，花厅更往里一些，见亲近的人就在这儿，也不算失礼。
眼瞧着就快到林家姑娘的及笄礼了，倒是没想到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先见上了面。
姜蕊心里感叹之余，也吩咐丹偌和小金子一定要把事情安排周全，不能失了礼数。
而彼时林府里，周蕴的舅母兰氏也正和女儿林毓姝交代明儿的事情。
“虽说皇子妃家世差些，但也是正经圣上赐婚的，殿下的结发嫡妻，你切记不可轻怠，要敬重相待才是。”
“母亲放心，女儿不是那起子眼高于顶的。”林毓姝笑着点头，“更何况殿下的眼光一向极佳，端看这些时候他如何对五皇妃，就知道这五皇妃定也不差。”
两家是亲近的，五皇子府里发生的一些小事情，他们也都知道。
兰氏也点头，“你父亲和祖父都说姜翰林的为人很正派，家里也干净，养出来的女儿至少不会是个坏心眼的，正妻一定要贤良，方可家宅安定。”
圣旨刚下的时候，周蕴和林家其实有想过硬使个什么法子推掉，但是那样做代价必定是很大的。
后来考察了姜府的底细后，觉得姜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多年来一直家风淳正，也算清流门第，这才认了这么不般配的亲事。
所以姜蕊和周蕴的这门姻缘能成，其实也有林家的缘故在。
倘若按着周蕴那不肯轻易低头认栽的性子，怕是要拼力推拒的。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姜蕊不知道的，同样，姜蕊对林家而言也是陌生。
故而次日两拨人在花厅里见上面时，都有些意外。
兰氏意外的是，姜蕊虽看着年纪小，但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比之高门闺秀一点不差，即便伤了脚，不能好好站着，规矩礼仪也做的很好看。
这一瞧便是特意学过的。
可见姜家在教养女儿这件事情上一点也没含糊。
就是眉目神色看着有些清冷，颇有些文人才子那股子风韵。
但也能理解，毕竟姜翰林就是做了半辈子文官的人，女儿受到熏陶感染也不奇怪。
而在姜蕊的眼里，对兰氏和林毓姝也是意外的。
本以为林家这样的高门权贵，她们母女定是锦衣华服，仪态非凡，没想到两个人都穿的素雅，且十分温和，一点都没架子。
所以这第一眼，二边都对对方印象不错。
“臣妇/臣女，给皇妃请安。”兰氏带着女儿一道行礼。
丹偌和落葵赶紧上前将人都扶了起来。
姜蕊也笑着摆手，“舅母和表妹可千万别多礼，都是一家人，又没旁人盯着，实在不必拘礼这些。”
“皇妃客气，只是规矩礼仪不能废。”兰氏温和笑着。
两人在旁边绣凳上坐下来才继续说话。
“皇妃的脚伤可好些了？崴脚这事情，可大可小的，万一伤着筋骨也是难将养呐。”兰氏关切道。
姜蕊略提起些裙摆，露出自己的左脚。
就见那只脚的脚踝裹了纱布，穿着宽松的软底绣鞋。
“我这个倒还好，这两日已经不大肿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也能摔着。”
语罢，面上也露出些不好意思来。
这样小女儿家的举动，叫兰氏看着觉得像自家女儿似的。
林毓姝也是觉得这皇妃表嫂倒是挺可爱。
大约就是一个随意的举动，让两人都觉得自己没被姜蕊当成外人，距离一下子就拉进了。
兰氏的神色越发温和几分，“雨天路滑也是难免，终归人没事就好。”
这时候林毓姝也笑眯眯的开了口。
“是啊，幸好表嫂无事，否则表哥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这一说起来，倒是真叫姜蕊不好意思了一下，面色就有些红红的。
兰氏便伸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
“惯会胡说，还是闺阁姑娘呢，也不知羞。”
“女儿哪有胡说，您看表哥心疼表嫂，人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养伤才放心呢不是？”林毓姝打趣道。
姜蕊看着她们的相处，若是外人不说，哪里知道这不是亲生母女。
能对养在膝下的旁人的孩子这样视如己出，可见兰氏的确人不错。
想过这些，姜蕊面上的笑意也更真诚几分。
“说起来，再过十日就是表妹的及笄礼了，幸好我这脚伤的不严重，到时候还能亲自去，不然可真是憾事一桩了。”
“要是表嫂不能来，臣女也会觉得遗憾呢。”林毓姝笑着道，“今日与表嫂一见，便觉得十分亲近，可见这缘分是早有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听着是舒服的。
她示好，姜蕊自然也接着。
“我闺中时候也没有手帕交，难得你愿意亲近我，日后要常来府中玩耍才好。”
两人的年纪也不过只差了两岁，还是可以说到一起去的。
“听闻皇妃喜静，只要不嫌这丫头聒噪就好。”兰氏也适时开口，只是忽然又道，“臣妇到是想叫她和皇妃一样，安静些好，可她就是个跳脱性子，只盼她及笄了也能沉稳些，否则婆家都不好说呢。”
忽然扯到婚事这个话题上，姜蕊心里就有些怪异。
莫不是想把女儿送进周蕴的后院，先来试探自己的态度？
若真如此，倒是不必关心她怎么想，毕竟以林家对周蕴的重要性来看，林毓姝要是进五皇子府，定然就是于氏之外的另一个侧妃。
她拦不住的。
这么一想，姜蕊就坦然了。
便就只轻轻抿唇一笑，“我倒是觉得女孩儿家活泼些好，表妹样貌、气度、才学、家世都好，想嫁哪样的男儿不是随便挑？舅母可实在不必操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