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游船
看到帖子，姜蕊心里就纠结万分。
她是不喜欢出门的，游船、赏花什么的，能免则免，但这是林毓姝相邀，总得给两分面子。
犹豫一番还是答应了。
近几日都好天气，干脆就定在了次日。
周蕴这两日似乎忙的很，已经有五六日没瞧见过了，但想着出门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知会一声，故而姜蕊走前还是派小金子去前院递了个话。
做完这些就坐上马车出门了。
京郊的凌波湖很大，怕三人走散了，故而约在林府门口碰头，再一起去。
姜蕊是最后一个来的，下了马车就见林毓姝和南宫若昭已经在说话了。
两人见着她也是齐齐的上前来行礼，“臣女给五皇妃请安。”
“快免了，都是熟人，还这样客气做什么。”姜蕊笑着摆手，并虚扶了一把，“我是少出门的，如今算是头回去游船，你们别嫌我无趣就好。”
姜蕊也不装模作样，反正有话就直说了。
“表嫂可别说这样的话，若是真有那心，何必又巴巴的邀了您来呢。”林毓姝大方笑着。
也是给姜蕊吃定心丸，不叫她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南宫若昭也跟着，“可不是，皇妃瞧她今儿戴的这花冠，正是您及笄礼上送她的呢。”
这一说，姜蕊才注意到，还真是。
林毓姝不好意思的勾唇，“表嫂巧思，听说是亲手画的花样子呢，特别又好看，不瞒表嫂，那衣裳我也早早就穿过了，正合身呐。”
“你喜欢就好，我也只有在这些事儿上略有一两个心思罢了。”姜蕊浅笑。
三个人寒暄了一阵子，便各自上了马车往京郊去了。
这一路还有些距离，约么跑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凌波湖景色好，京都周边踏青、秋游什么的，几乎都在这一圈，最近天气好，人也不少。
不过她们自然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必在人堆里晃悠。
东岸的码头便是权贵们玩耍的地方。
在外头自然要租船了，今儿是林毓姝做东，故而一早也是林家租下了船，是一艘中型的单层画舫。
说是单层，但这艘船做的宽敞大气，也有普通画舫的一层半高，船舱内都可以站起来行走。
今日出府，姜蕊带的是丹偌和小金子两个，落葵留在府里看着正院。
而林毓姝和南宫若昭就只一人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分别叫绣春和蝉衣。
一行人简简单单的就上了画舫，两个撑船的船夫都是船行的人。
甲板上，秋风徐徐，暖阳融融，倒也是真的惬意。
姜蕊抬眸四下里望了望，就发现湖面上也有七八艘船。
其中有一艘格外惹眼，是三层的画舫，且装饰华丽，上头人好像也不少，欢声笑语，热闹的紧。
见姜蕊在看，南宫若昭便命人去向船夫打听了一下。
很快就得了回话，原来是孙家的船。
“今儿是孙家公子的生辰，故而在这湖上办了酒宴诗会，想来那船上的人都是和孙家交好的。”南宫若昭开口道。
林毓姝便蹙眉，“这样费心思费银子的办生辰宴，想来是孙家的那位嫡子才有这个排场了。”
“嫡子，大理寺少卿孙易安？”姜蕊出声询问。
南宫若昭点头，“定是他了，此人虽有才干，但平素也爱玩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孙家有哪一个是好东西？”林毓姝讥讽道。
林家和孙家暗地里一直没和睦过，要不是面子上得过的去，怕是早就要断了往来了。
及笄礼后，林毓姝也听人说了那一天姜蕊被孙霖玉和郑静婉为难的事，心里早就给孙家和郑家多记了一笔账。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只管消遣咱们的，不必理会他们，进去坐坐吧。”姜蕊柔声的安抚。
两人都点头。
只是林毓姝还没忘了特意交代船夫一句，不要划得靠近孙家的船。
船舱里头，点心茶水都是备着的，三个都是文臣家的女儿，索性便玩起猜字谜、对对联来，倒也很和谐。
姜蕊只当自己这辈子怕是不会有什么知心好友了，不曾想在这小船上倒是和两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姑娘玩的热闹。
到了兴头上，林毓姝便提出不如喝些酒。
“便是你想喝，这会子在湖上呢，又去哪里讨酒？”南宫若昭伸手戳她的腰。
林毓姝痒得笑个不停，忙挡住了她，眨眨眼道，“可巧了，我刚好命人备了两坛子菊花酒的，这秋高气爽，可不得尝一尝。”
这俏皮模样也是逗得大家都笑。
姜蕊也忍不住捂唇，“我瞧啊这不是碰巧，便是你嘴馋的，早早就安排着呢！”
“表嫂可别笑话我，这酒还是去岁酿的呢，此时不喝，更待何时？”林毓姝笑着摆手，就叫丫头去拿。
不多时，两坛酒就端到了桌上。
分量还不少呢。
“这可怎么喝？也没个杯盏。”南宫若昭四下看了看。
姜蕊眼神略扫了扫，便定格在了面前的茶盏上。
笑着就抬手将剩余的一口茶喝尽了，末了便将那空盏往前一推。
“酒盏酌来须满满，花枝看即落纷纷，咱们也做一回今朝有酒今朝醉，拿这茶盏喝酒，倒也别有风趣了。”
“我早说表嫂骨子里定也是个豪气的人，咱们今儿就用茶盏喝！”林毓姝笑着附和。
丫鬟们便立即给满上了。
酒香醇浓，伴着秋日暖阳，似乎抿一口进去，人都要跟着化了。
女儿家们笑作一团，端的是尽兴。
丹偌在旁边瞧着，眼里满是高兴，跟着姜蕊身边多年，她一直都觉得自家姑娘也该活泼些好，没想到从前闺中没看见，如今嫁人了倒是越发的开朗明媚起来了。
也好也好，只愿姑娘是嫁得了良人，日后这大半生都要这样欢愉才好。
酒过几巡，菊花酒虽然酒劲浅，但是喝得多了，倒也有几分微醺。
正说笑着呢，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扑通一下的落水声，紧接着便是嘈杂的喊救人的声音。
三人互相看了看，也赶紧走出船舱到甲板上去瞧。
就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落进了水里，正拼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