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次审讯
会议结束之后，秦柯要求重新翻看一遍7·19案件的卷宗，周川毫无疑问地没有拒绝。
这个案子的卷宗被A市刑警队当做了刑侦模范教材，就放在档案室，任何刑警队员都可以查看，并不是什么秘密。
卷宗里的第一份档案就是刘家亮的。
一寸照片里的那人，留着平寸，左脸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一条细长的疤，当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作案的过程中留下的。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青年男子，竟然是个屠杀了数条生命的杀人恶魔，尽管他杀的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也有一些事犯下了邪恶的罪行，可有一些只是有轻微的罪证，罪不至死，当然，也有无辜者。
秦柯盯着这张一寸照片，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刘婷婷。
这个女孩的眉眼之间竟然和一寸照片上的男人有些相像。
“怎么回事？”秦柯有些狐疑。
他竟没觉得这个男人和刘家仁有相像的地方，而且，两人还是亲兄弟。
他脑海里将刘家仁，刘家亮和刘婷婷的模样做了对比，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发现，如果不加提示的话，刘家亮看起更像是刘婷婷的父亲，而刘家仁和刘婷婷几乎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这是为何？
他没由来想起了刘婷婷曾经说过的话：
“刘家仁和金明雪只见看不见爱的影子，他们就想普通朋友，而且，家里从来没没有过父母结婚以前的照片。”
突然，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怀疑，刘家仁也许并不是刘婷婷的父亲，而她真正的父亲则是这个杀人魔——刘家亮？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刘家仁和刘家亮的关系到底如何？
刘家仁帮刘家亮照顾母女，是因为兄弟情义，还是另有隐情？
又或许，这是7·19案件中，没人发现过的某种端倪？
尽管舅舅情况得以好转是因为他自己说的种花的原因，但是秦柯仍旧认为和7·19案件脱不了干系。
难道舅舅真的发现了什么？
尽管他身边没有七一九案件的卷宗，但是这位大侦探是出了名的过目不让，他侦办过的所有案件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一些不起眼的细节。
舅舅情况的好转，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此时的秦柯没有了在看下去的想法，他立马起身去找周川，让他想办法通过DNA比对，看看刘家仁和刘婷婷到底是不是亲生妇女，如果不是，那这个案子的身上，又要再次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了。
周川办公室。
“怎么会这样？”他听完秦柯的陈述之后，瞪大了眼睛。
“情况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周队，你先派人去取刘家仁的毛发，等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在集中讨论。”
“好，我这就派人去办。”
“稍等，稍等一下。”秦柯忽然打断了他：“我想先去问刘家仁有些事情，然后你再派人去。”
“好吧。”
他没有立即询问秦柯什么事，因为他早晚要告诉自己。
……
秦柯来到了刘家仁的羁押室，他打算从这个男人的嘴里撬出点儿什么东西。
刘家仁坐在秦柯的对面，面色平静。
或者说，他很有信心自己不久后就会被放出去？
“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你们突然将我抓起来，我单位那边还没说明原因呢，这笔损失怎么算？”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我承诺会给你双倍赔偿。”
刘家仁冷笑一下：“那就好。”
“不过，我今天有别的事要问你，关于你弟弟，刘家亮。”
当秦柯说出刘家亮这名字的时候，刘家仁忽的一整，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
他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他有什么好问的？”
他明白警方一旦开始调查他，那查到刘家亮是他弟弟这件事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你应该清楚，你弟弟死为什么而死？”
“清楚，”刘家仁不急不慢地回答：“他杀人了，而且不止一个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死有余辜。”
“你竟然没有偏袒他？”秦柯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趣味。
“偏袒？呵，警官，我是守法公民，既然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偏袒。”
刘家仁继续补充道：“就是因为担心他杀人狂的身份，我才有意地避忌不谈，生怕别人对我产生隔阂。”
“这倒是个合理的理由。”
“合理？警官，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秦柯笑笑，没有给予回应，他隐隐感觉，刘家仁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他在用一种正常人该有的姿态，迷惑着周围的人，包括现在的他。
可是，当侦探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拥有了比正常人更敏锐的嗅觉，或者说第六感？
总之他认为不对的事，就一定不对，一直是这样。
“关于他，我没什么好说的，况且，我们的感情并不好，交集不多。”
“是么？”秦柯继续问道：“当你知道刘家亮杀了你们的父亲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刘家仁的眼角一抽，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
刀光血影。
那个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称之为父亲的父亲，死在了弟弟的刀下，他没有制止，也没有做其他的事，包括报警。
因为他知道弟弟杀父亲的原因。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玷污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他非常熟悉，因为弟弟曾带她来过家里，那是他的弟妹，弟弟的女朋友。
当父亲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没有恨，反而是一阵轻松。
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这是他那时候的想法。
二十多岁，满腔热血，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可以放弃一切。
他和弟弟有同样的想法。
他曾经想过，如果那个女孩是他的爱着的人，他会不会和弟弟一样？去杀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可是他身材瘦弱，没有弟弟那般高大强壮。
他一直羡慕弟弟有一副好身材，长相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但是那晚之后，这些想法被他全部给摒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庆幸的感觉，不知道是庆幸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爱人，还是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