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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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当天夜里,佟远斌也禁不住兴奋和曾文珏说着合作的事。曾文珏一直担心星光厂会和纺织厂一样的结局!合作成功了,也就把头上的乌云给驱散了,

佟远斌说还有道难关没过呢,设备又不是白送的,这笔钱可不是小数。曾文珏问哪有这笔钱?

“向银行贷款。”

银行贷款就需要抵押。以前都是国家给计划上级拨款,这要用资产做抵押,佟满堂感到把资产抵押出去就像卖儿卖女,自己成了杨白劳。佟远斌劝他别想得那么悲观,他说,“等CB生产线建立创造效益,把银行贷款还了,这都还是我们的。”

佟满堂不忍心做这卖儿卖女的事,就把货款的事交给佟远斌办,还让陆可维担任CB生产线的总工程师。

娟娟问啥叫总工程师?曾由美逗孩子说,“就是你们幼儿园的炊事班长!”

娟娟一听就高兴了,扑到陆可维的怀里问,“爸爸!那你会炸油条吗?”

“当然会,爸爸炸的可是钢铁做的油条!”

娟娟高兴地喊,“爸爸是金刚葫芦娃,爸爸是金刚葫芦娃!”

一家人看着娟娟快乐的成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袁丽贞感慨最深。她想女儿退职又去上班,可维这又升职了,这种起落让人眼晕!陆可维说,“这就是时代,每个人都不能松劲儿,要不然,有朝一日我也会跟怡萍一样呢!”

曾由美倒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女儿越来越可爱,丈夫又有技术!哥哥又在外面干得风风火火,姐姐姐夫又一帆风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啦。

曾健经营着皮草店又盯上了国际贸易。这年苏联突然解体,俄罗斯实行了资本主义,中俄边贸生意红火,轻工纺织品成了畅销货!他让朱东在成都找货源,找便宜又方便运输的货。

朱东在纺织系统工作过,很快获得一条毛毯信息,正是俄罗斯需要的。说干就干,曾健当天就和他找到厂长,原来厂里没了流动资金,却压了三万两千多条毛毯。听说有这么多,曾健心想发财的机会来了。他让厂长报个价看看。

“毛毯原来出厂价四十,给你们三十。”

“那是虚的,你的出厂价是四十要看单子,如果真是四十块,我十五块拉走。”

曾健砍价一点不含糊,厂长说,“十五块?你当是晴伦的呀!”

“刘厂长,我是给你解难来了,如果你不肯那就把货压着吧!我听说西昌那里货多着呢。”

曾健虚晃一枪,说完拉着朱东站起来就要走。厂长说,“年轻人总是着急,坐下慢慢谈。”他拉住他们,又是上茶又是敬烟,看曾健不为所动,就说,“那你总得添点儿嘛。”朱东对厂长说,“你说多少?”

“二十块。”“十六”“十九”“十六”

曾健这个时候说,“我全要,一次性付款,你说个痛快话。”

“十七块”厂长一咬牙说,“十七块,依你!”

曾健说十七也可以,我先付一半的款。

“不行,价这么低了,必须全付!”

“我先付一半,另一半等货到指定的地点,马上支付!”

曾健拉开自己的包让他看,“同意马上就付定金,不行我们还要去西昌呢。”

厂长看对方拿着现金,谈了一下午,他们走了还真没有这么大主顾,他一拍桌子说:“好,就交你这个朋友!马上签合同。”

出来时朱东说,“你刚才说付全款,我知道你没那么多钱,急得我一身汗。”

“嗨,兵不厌诈,谈判谈的是心理。”

曾健满有信心地说,朱东这才看出他们的区别。

谈完合同回到店里,曾健心里美美的,泡了一杯碧潭飘雪和朱东坐在桌前慢慢的对饮。他已经盘算好了,明天货发往绥芬河,每条最低人民币一百二十块,净赚三百多万!他给朱东说,“钱到手,不管赔赚,我给你三十万。”

说了个信息,就能白得三十万,朱东高兴得不得了。他也不打听曾健赚了多少,只说,“以后买卖都带着我,兄弟绝对尽心尽力。”

“要出远门,去俄罗斯。”曾健说的很随意,就像在玩俄罗斯方块一样简单。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曾文钰知道一定是笔大生意呢。但觉着去俄罗斯胆子也太大了。

“这叫边贸生意,晓不晓得?目前红火着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问他啥时候回来。他说“半年。”曾健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笑着说,“姐,哄你的,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这次我赚了钱,你想买啥都行!”

“我只想买一样!”“啥?”“弟媳妇!”

“哈哈哈,这样如果俄罗斯洋妞能买,我就买一个回来!不过拐卖妇女是要坐班房的!”

没有想到随便的一句话却差点成了真。到了绥芬河,接洽的地方是异域风情的小酒馆。中间人老白领着一个俄罗斯男人和一个白人姑娘走来。那个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多岁,长得个头比曾健还高,丰满的胸脯就快要蹦出来了,一见面她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瓦西里用蹩脚生硬的中国话说,“你好。”然后指着女孩说,“卡秋莎”

老白介绍说是他妹妹叫卡秋莎!曾健开玩笑说,“哟,火箭炮呀!”

老白稍一解释,他们全都明白。喀秋莎显然是对曾健有了兴趣,不单一直盯着他,还说了一串串俄语。老白给曾健说,“小心点!她说你是白面书生。”

曾健是喜欢喝酒的,感觉自己也是能喝的!陪老毛子喝点酒应该没问题,所以也没带任何人来。等坐上桌,曾健看摆了六瓶伏特加,他知道今天准要完蛋了。

趁喝醉之前,曾健拿了一条毛毯递过去,让他们验货。瓦西里和卡秋莎拉开毛毯看着。用俄语问老白货啥时候到货?曾健说出来的当天货就发运了,应该一周吧。

老白对瓦西里说了,随后他伸出大姆指直喊,“哈登儿索!哈登儿索!”

曾健看见是大拇指猜一定是说好!就问价格呢?他们就再说俄语。他反复确认是一百二十块一条,瓦西里指着毛毯用手比划,是人民币价格一百二十!

达成了意向,瓦西里向曾健伸出手说中国人好!两人一握手,瓦西里把他捏得叫了起来。酒瓶开了,瓦西里从服务生手上拿过酒塞到曾健手上说,“喝,喝!”

曾健问能不能不喝?老白说,这个必须喝,不喝这是对他不尊重,买卖就做不成。曾健让告诉他们可以每条毛毯价格少五块钱都行,这个酒实在喝不下去。老白说他们说好了,是不会变得,说着举起瓶子就喝,好像给他做示范一样,一口气喝完,连桌上的菜动都没动。卡秋莎也接过一瓶,把酒瓶伸向曾健碰了下,仰头把一瓶酒喝了。

曾健举着瓶子,就像拿着炸弹,喝不下去又不敢扔,盯着喀秋莎。喀秋莎向他抛媚眼,鼓励他快点。曾健知道不喝是不成了!他硬着头皮举起瓶子,就像喝毒药一样往下灌。他不知道是当时倒下去的还是过了几分钟,一桌子的菜竟然没尝到味道,就钻到了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