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了人类的荣光
“寄叶？2B？很强吗？”
达·芬奇叨咕着这个听起来有点古怪的名字，与其说是名字这更像代号。
刑部姬已是抱着头了。
“那怎么能说是很强呢？那是相当……不过等等……”
公主忽然想到，如果二次元从者都遵循原作基本设定的话，那么说不定能回避和2B的战斗。
但在她组织语言的工夫，2B已经提着长刀，迈着结实又美型的长腿，模特走秀般地靠近了。
“我只警告一次。马上放下武器投降，迦勒底。”
“你以为你谁啊？”
修玛自然不把这话当回事，双剑一前一后。古雷也举起双枪，他感觉2B可能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但主要是盯着修玛。
“请等一下！2B！”
刑部姬赶紧叫停了2B的脚步。古雷刚要扣下扳机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公主打算先嘴炮看看。
“公主知道你的经历！你在你们的世界为了夺回被外星人占领的地球而战，为人类而战！你们寄叶部队的一大行动原则就是不伤害人类，我相信你现在也依照这个原则行动！”
2B的目光自然瞄准了立香。
“你说得对。”
“既然如此……”
“所以我会留那个御主的性命，其他的全部干掉。”
“啥？”
“从者，根本不算是人。”
不等刑部姬再说话，2B握着刀的手突然一甩。
唰——
两道弧形的冲击波直奔古雷。古雷本打算先发制人，被2B这一招逼得只能先躲闪。
不出他所料，2B趁机扑向修玛。长刀毫不留情地连续挥下。
只接了两刀，修玛的手腕就生疼。这也难怪。2B的体重将近150公斤，但是出手奇快，那个瞬间的力道也可想而知。
两边一交手，修玛在技巧和力量上被全面碾压。古雷在一旁找准机会不时偷袭2B几枪，居然都被她躲了过去。
“MODEL-A！”
“知道啦！追踪镭射准备！”
古雷开启双枪的某个功能，再次瞄准2B。
枪口放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扇形的探照灯一样的蓝色光。
这是用于锁定敌人的瞄准系统，而且具有识别敌我的功能。只要这样瞄上一会儿就能锁定敌人。
滴滴——
“搞定！这下她跑不了啦！”
“好！去吧！”
BIU——
枪口射出两道追踪镭射，旋转着飞向2B。只要锁定了敌人，它就不可能打偏。无论敌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
光束以刁钻的角度绕过修玛，直奔2B而去。
就在命中前。
呼——
不，应该说命中的同时，所有人眼前出现了一瞬间仿佛幻觉的场景。
2B以侧翻的姿势分散成四个有些模糊的幻影，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光束失去锁定，沿着直线撞墙。
2B却从天而降，带着重力和体重的猛烈一击砸下来。修玛根本没法接，只能躲开。
“哇，真漂亮。”
达·芬奇目不转睛地看着2B，并非是对一个敌人，而是以艺术家的眼光在鉴赏。这个人造人的一招一式与其说是武技，不如说是“舞技”更恰当。
挥舞，翻滚，踢腿，每个动作都在舞和武之间徘徊，让人无法定义它的属性。脑子里只有“美丽”这个词留下。
就连立香也忍不住看入了迷。上一次看到这样边舞边打的，还是梅尔特莉莉丝的芭蕾舞杀法。然而真要比较起来，似乎2B更胜一筹。
“别去管2B了古雷！把转换塔拆了！”
亨利的声音把立香和达·芬奇弄清醒了，古雷也反应过来。对啊，我们的目标是转换塔，不一定非要干掉敌对从者。
他看着立香。立香马上竖起拇指。
“放心！我和修玛能撑住！”
“好！”
古雷不去理会2B，双枪指向转换塔。
最大火力，开放！
“呀啊啊啊——！！”
铛铛铛——
子弹风暴撞击着转换塔。虽然转换塔的外壳非常坚固，但在古雷的狂轰滥炸下还是逐渐陷进去。
然而奇怪的是，2B就跟没看见一样只管压制修玛，丝毫没有阻止古雷的意思，任由古雷在那里倾泻子弹。
这太奇怪了。就算二打一容易顾此失彼，但人家都开始拆塔了，你也不至于理都不理吧？
立香达·芬奇刑部姬都不知道2B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唯独亨利，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不对！古雷小心周围！还有一个！”
“还有什……唔哇啊啊啊——！！”
已经晚了，惨叫从古雷口中喷出。
没有刀砍中他，没有子弹打中他。但他莫名跪倒，丢下枪，抱着头无比痛苦。
“古雷！？”
立香看得一清二楚，古雷的头不断冒出火花，闪烁得越来越频繁，就跟烧坏的电器一样。
咔嚓——
连变身也解除了。糊里糊涂的MODEL-A在空中漂着。
“系统强制解除？是偶故障……不对……难道是有人黑了偶的系统？”
嗖——
在众人发愣的时候，没有一丝停顿，空中再次落下一个人影。
落地的同时，手中长刀就将古雷刺穿！
“啊啊啊啊——！！”
“OK，搞定了。”
落下的是个比2B有些矮的男孩。同样是黑衣黑眼罩，连刀也跟2B的武器相近，显然是同一个部队。
2B架开修玛的双剑，朝男孩微笑了一下。
“干得好，奈斯。”
“糟糕糟糕糟糕！”
刑部姬吓得脸快没血色了，慌忙挤开达·芬奇，对着显示屏里的立香大喊。
“快逃吧御亲！那家伙也是寄叶部队的，2B的搭档【9S】！”
*****
9S拔出长刀，慢慢走向修玛，不去管古雷。那雷普利基本是个死人了。身上开始泛起金光，这是从者消失的前兆。
“古雷！振作啊！！”
立香想跑过去，想着起码用令咒或者礼装搏一搏。可是不行，9S还离古雷不远。
修玛光是对付2B就很吃力了，这要是再来一个。
“又是，又是这两个家伙！”
亨利咬牙切齿。当初就是这两个人造人从者打败了阿尔法和贝塔。现在看也怪不得阿尔法和贝塔败得那么快，恐怕是9S偷偷用黑客技术做了什么手脚。
继续战斗显然没有胜算。怎么办？要撤退吗？
“没必要撤退！”
冷不防，半空飞进来阿尔法。她像是猜到亨利的想法一样大吼着落下来。
亨利甚至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阿尔法！外面怎么样了？”
“除了那头狮子，剩下的我都杀了！”
“你这……算了，来得正是时候！”
“可不是。”
阿尔法的余光在修玛身上扫过，冷笑得抖起肩膀。
“我再晚来一会儿，你怕不是就被分尸了。”
“少来……呼，呼……我可没那么废物。”
嘴虽然硬，修玛心里还是一块石头落地。2B太凶残了，机动性也比自己强很多。修玛被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那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了，”阿尔法的枪尖指着2B，“你把那个小男孩看住，别让他黑我的系统。很简单吧？”
“哼，这次就按你说的做好了。”
于是两人交换了位置。阿尔法对上2B，修玛对上9S。
战斗再开，局势变成了二对二。
“坚持住古雷！”
立香终于有机会跑去古雷身边。但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为时已晚。
这个伤势，灵基已经完全崩坏，古雷消失已是时间问题。
“可恶！还是没赶上！”
不甘心的拳头捶在地上，立香现在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看着古雷消失。
“御，御主……”
古雷抓住立香的拳头，快要闭上的眼睛努力注视着立香。这叫立香觉得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而那并不是“别管我了”之类的话。
“用我……做……媒介……”
“媒介？”
立香听得一愣。达·芬奇可是马上想到了。
“原来如此。趁古雷还未完全消失，用他做媒介来召唤。这样能大概率召唤一个和古雷有关的从者，契约也会稳定得多。”
“可是这……”
立香露出犹豫的神色，这种跟献祭没太大区别的做法，多少有点不尊重死者的意思吧？
他从来不认为从者不在乎死亡，所以才会对每个死去的从者抱有起码的尊重。
“笨蛋！”
MODEL-A突然撞了立香的脑袋，把他撞了个跟头。
“看不明白吗？偶们已经到此为止啦！但你不能在这里停下啊！趁偶们还能坚持一阵，快动手！”
“藤丸君我觉得能行！开始吧！”达·芬奇下了命令。
“不要让古雷的牺牲白费啊御亲！而且放心吧，达·芬奇亲很有把握的！”刑部姬也给立香鼓劲。
说得对。修玛和阿尔法还在坚持，不趁现在打开局面，古雷就真的白死了。
立香最后握了下古雷的手。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站起来，拧动手环。
“召唤系统，启动！”
“召唤从者？开玩笑吧？”
9S一边跟修玛打得有来有回，一边抽空看了眼立香那边。
他们居然蠢到要在这里召唤从者。
虽然核心区域的能源供给是不间断的，确实具备召唤从者的环境，但转换塔并没有启动。换言之，无法将能源转换成魔力。
而迦勒底要想启动转换塔，就得面对雪儿设置的安全系统。那玩意儿坚固异常，即使让自己随便破解，也得花上半个小时。
岂是这群外来人说破就能破的？
“看来咱们的对手大意了。”
达·芬奇得意地偷笑起来，两手不停地敲打键盘，同时对管制室的工作员们发出指令。
“是时候展现这几天的研究成果了！拟似二次元召唤辅助系统启动！输入认证代码，解放藤丸君的手环！”
“是，代理所长！辅助系统启动，输入认证代码，解放藤丸君的手环！”
工作员们重复着指令，然后按照达·芬奇事先交代的内容操作。全部完成时，立香的手环已经发出刺眼的光圈。
他的手往地上一按，光圈立刻在脚下展开，变成了魔术阵。
也叫“迦勒底从者召唤阵”。
这个原本搭载于玛修盾牌上的系统改为搭载于手环里，今天是它第一次在二次元露面。
立香将掌心对着古雷，他不知道三次元那套词在二次元能不能行得通，但他还是要喊。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召唤阵的光芒变强了，显然是有了反应。同样的，古雷身上的金光也在变强。
9S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他们只是利用能源环境。而能源转换成魔力的过程，靠那个御主和临死的从者？”
正是如此。核心区域有24小时不间断的能源，古雷的存在本身则是能源和魔力互相转换的钥匙。
达·芬奇通过解析古雷和立香的契约，已经能让古雷临时发挥转换塔的作用。只需利用这两天组装的二次元召唤辅助系统与立香的魔力回路连接就行了。
论召唤从者，迦勒底比雪儿高明得多。根本不需要破解什么安全系统！
“不妙！奈斯！”
2B两刀下去推开阿尔法，马上冲向立香。
“……应圣杯之召……”
“给我站住！”
那边的修玛立刻撇下9S，一个大跳过去拦住2B。
2B试图绕过修玛，但修玛将火焰长剑往地上一插。
呼——
熊熊烈焰变成火墙，硬是拖住了2B。
而另一头，被2B甩开的阿尔法马上转向升空，朝正打算黑入自己系统的9S俯冲过去。
这一刻，阿尔法和修玛简直心有灵犀，默契地完成了位置互换，同时阻止了2B和9S。
虽然只是不到十秒的时间，但对立香而言足够了！
“……若愿顺应此理，且应吾之召唤，于此立誓……”
召唤阵的光芒中，古雷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感谢，你……立香……”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
立香的右手对着召唤阵用力挥下！
“……天秤的守护者啊！！”
唰——
三道光圈从召唤阵中央由上而下展开，接着聚到一起，化作冲天的光柱。
古雷和MODEL-A在光柱中消失了。所有人都望向那正在举行仪式的方寸之间。
“来了！来了！！太好了！这个反应是熟人！！”
达·芬奇几乎是失控一般地大叫，就差跟刑部姬抱在一块儿了。
立香也是放了心，更加期待地看着光柱散去。
“从者，Lancer……”
别说，还真是个熟悉的身影。无暇的白色长袍，遮盖着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肉体。机械般冰冷的面容带着温和安定的颜色。
他彬彬有礼，向立香伸出手。
“……【恩奇都】，在此启动。好久不见，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