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三召唤工厂歼灭战
“你给我回去躺平。”
亨利推了阿尔法一下。阿尔法挺着身子。大叔恨不得把她拆成零件堆到维护舱里去。
“你的神经分区至少还有50%没有修复，站着都费劲，去了能干什么？捣乱吗？”
亨利说得没错，阿尔法得扶着墙才能站稳。但嘴上倒是挺有劲的。
“眼看要决战了，敌众我寡，我哪还有心思躺着？”
“那也比你永远躺在战场上强！我最后说一句，阿尔法，这次你留下来看家！”
“我偏要去！”
好么，这俩人就像爷爷跟孙女一样斗起嘴了。立香和修玛只是看着，谁也没有劝的想法。阿尔法连亨利都敢顶撞，更别提他们这些外人了。
对视一阵后，还是贝塔打破僵局。
“大叔，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外接部件给阿尔法装上吧。”
这话让阿尔法眼前一亮，连连点头。亨利瞪了贝塔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多嘴”两个字。本来只要他不提，阿尔法是想不起来的。
“外接部件是啥？”见亨利不说话，达·芬奇问道。
亨利走到一架金属柜前。
“你们还记得阿尔法和贝塔本来的作用吧？”
“是指作为生命金属实验素体的事吧？”立香说，“但后来计划搁置了，素体也就……”
“就用不上了，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一度打算完全放弃。但想了又想，我还是打心底希望看到阿尔法和贝塔成为守护城市的新一代神话雷普利。特别是被9S和2B打败以后，我可是憋了一口恶气。”
亨利的手按住镜子一样光滑的柜门，“镜面”立刻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图形。
“所以我打算退而求其次……”
图形陆续消失，柜门发出轻响，左右分开。里面挂着两套颜色不同的，明显是雷普利身体的部件。一套绿色一套红色。
“……仿照神话型雷普利，制作了这些对应的外接部件。”
“就是这个！”
阿尔法踉跄过去。贝塔一边搀着她，一边望着那些阿尔法梦寐以求想装上的东西。
这两套外接部件是上个月完成的，一直在测试。那阵子阿尔法差不多每天都要缠着亨利问，什么时候可以装。亨利只说还需要继续测试。
因为这些部件不是安在身上那么简单，它们本身就带着身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在安装之前，必须切掉身体对应的部分。
这就是贝塔提出现在可以安装的原因。直接用外接部件代替一部分身体，能加快阿尔法的恢复速度。
也正因为如此，亨利本打算测试到完美以后再给阿尔法和贝塔安装的。这是一次没有回头路的身体大改。万一装完了才发现哪哪不合适，岂不是很糟糕？
不过阿尔法说得对。敌众我寡，事到如今就大胆一些吧。
亨利看着阿尔法。
“装可以，但为了让部件和你的身体完全融合，你也需要静养一天。所以明天你还是不能去。”
达·芬奇忽然感觉这个才是亨利同意安装的真正原因吧？但是阿尔法想都没想。
“我知道了。”
就答应了。
“呼……”
亨利算是松了口气，关好柜门。
回头发现立香的脸上有疑惑之色，正看着柜门发呆。
“怎么了藤丸？”
“呃，没事。”
立香随口回答，移开了视线。他没看清楚柜子里面，毕竟被亨利挡住一部分，而且柜门打开的时间不长，印象也不深。
但他总觉得那堆红色的零件有些眼熟。
错觉吗？
*****
位于沙漠的第三工厂距离城市超过100公里。它立于黄沙之上，周围没有任何可以称为掩体的地方。这对迦勒底和亨利来说就难办了。
即使现在天黑，他们也没法隐藏行踪。
“干脆直接冲进去吧。”
刑部姬说道，而且莫名的自信满满。达·芬奇感觉这位公主打从房间回来以后就一直有些亢奋。
她很想知道刑部姬发现了什么，但是刑部姬卖起了关子，说要等这次任务结束以后才能讲。
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
“有道理，就这么办。”
亨利同意刑部姬的想法。他调整好自动驾驶程序，启动无人机，控制它朝工厂飞去。
他打算先侦察一下，看看哪个位置比较容易突破。
但是。
“这，怎么回事？”
“我这边也确认了。”达·芬奇皱着眉头，“看来不是仪器失灵啊，我还以为出什么BUG了呢。”
“工厂里没有人？”
亨利让无人机继续深入，都飞到厂房上空了，但还是看不到一个人。明明厂房内外灯火通明，院门大敞四开，人却都不见了。
有点诡异啊。
“真是个明显的陷阱。”达·芬奇说，“所以怎么办，亨利？”
亨利冷笑一声。
“还能怎么办？今天本来就是咱们主动求战，冲进去就是了！”
他坐进驾驶席，控制无人机返回，切换手动驾驶，给货车提速。
冲进大院，直逼厂房！
“全体警戒！从者反应来了！”
靠近厂房的时候，达·芬奇发出警报。接着四道光束落在货车前面，化作雪儿的四个从者。
亨利车还没停稳，修玛恩奇都和贝塔就先后跳下车去。立香没有下去。亨利今天特地给货车安装了简易的装甲，为的就是保护立香。
对方已经连吃了两次憋，没准接下来就要采取斩首行动了。不能给他们机会。
外面，贝塔拔枪，修玛亮剑。她一眼就看到了同样在拔枪的托雷。
“被你言中了啊，托雷。”
“我说过了迦勒底，下次见面就是敌人。所以废话少说。”
托雷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从容和幽默。就连车里的立香都能感觉到，这人今天的状态很不一般。
御主又看了看恩奇都。还好，恩奇都很镇定，魔力传输也正常。
“奈斯动手！”
突然2B大声说道，9S的手立刻对准亨利的货车。
亨利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某个危险的可能性。
“难不成……糟糕！”
唰——
不等他做些什么，身边的立香忽然开始发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刚才从者们登场的方式倒放了一遍。
整个人变成一道光束飞上天空，不见了！
“混蛋！居然是强制传送！”
亨利狠狠地捶着方向盘。
“那个9S黑了我车里的系统，然后给立香做了定位！”
“啊！又来了！”达·芬奇抱着头叫起来，“藤丸君的通讯又断了！”
“看来原因在他们这里啊。”
恩奇都的双手满是星辰之光，朝对面的从者们一步步走去。全身卷起的魔力代表了他的怒火，从里面涌出威胁的声音。
“御主被你们弄到哪去了？快说！”
砰——
一发不告而来的子弹让恩奇都止住身子，歪了歪头。他的目光对准托雷，还有那冒烟的枪口。
“放心吧，他死不了。”托雷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一抹，“雪儿说了，他可以活命，但你们不行。”
又是这话，2B也说过。那时达·芬奇觉得是这个人造人自己的想法，比如保护人类什么的。但听托雷的意思，这是雪儿的命令哎。
可为什么呢？只留立香有什么意义吗？总不是让他在新阿尔坎迪亚生活吧？
“有意思。”
恩奇都盯上托雷，又瞄了瞄托雷旁边已经展开电锯和推进器的阿丽莎。修玛跟2B看对了眼，贝塔则是关注着9S的一举一动。
战斗即将打响，达·芬奇没时间琢磨那个问题了。
她得配合亨利，看看能不能顺着传送反应找到立香。
*****
回过神的立香发现货车一秒变成了明亮的房间。他赶紧在身上摸来摸去，还好，没缺什么。
“你没事吧？”
有人说话。立香爬起来，回过身。
“雪儿？”
“我们又见面了，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
雪儿还是和那天一样露出欢迎客人的微笑。只是她旁边立着的冰火雄狮在板着脸，估计昨天被打坏的手还没修好吧？
立香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你把我弄来的？为什么？这是哪里？”
他问话的同时瞄了眼手环。得，通讯又失灵了。
雪儿回答。
“请放心，这里就是厂房内部。我用强制传送将你带来，是为了和你再谈谈。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让工厂里的士兵都撤了。”
咣——
果然，外面传来了密集的战斗声响。看来雪儿说的不是假话。
但是被那头狮子死死盯着，就算这房间周围全是窗户也走不脱啊。
立香叹了口气。
“我看你是不打算把士兵都卷进来吧？那你能不能让外面的人先都住手？”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行吧，你想谈什么？”
“我认为，你算得上是迦勒底在这个世界的代表。那么我作为新阿尔坎迪亚的代表，和你谈的自然只有一件事。”
雪儿向立香伸出了手。
“我想和迦勒底合作，在召唤从者和控制圣杯方面得到你们的帮助。我确信你们在这两方面远胜过我，还望你们不吝赐教。”
“没什么可谈的。”立香说，“我们的目的是回收圣杯，这是谈话的前提。”
“咕噜噜……”
冰火雄狮发出威胁的低吼。雪儿伸出的手挡在他身前。
“我听托雷说了一些。你回收圣杯是为了拯救你的世界吗？”
“是，而且我相信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也同情，但这绝不意为着我会妥协。因为我要为这城市，为三千万市民着想。”
雪儿的手放下去。雄狮的手马上抬起来。虽然没有狮子头，但那掌心的炮口立香仍然看得一清二楚。
正对着自己。
“别以为你能和我在同等条件下谈话，藤丸立香。”雪儿继续说道，“我本来不屑于这么做，但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所以你自己选。”
炮口内逐渐亮起了光。
“合作，或者去死！”
这就是最后通牒了吧？还真是个老套的发展啊。每次跟刑部姬一起看动画片的时候，立香都觉得这套路有些烦人。
特别是对方都明确拒绝了，还要像模像样地威胁一下。呵，好想笑。
立香当然笑得出来。他根本没把这威胁当回事。
“我想先问问你，雪儿。你对圣杯了解多少？”
沉着地呼出一口气，立香反过来问话。雪儿靠住了椅子。
“许愿机一样的东西。”
“是蛇影那些人告诉你的吧？他们可不会安好心。”
“这我不在乎。他们向我展示了圣杯的力量，圣杯的可能性，我相信圣杯能实现我的愿望。”
雪儿稍微扬起头，故意停顿，等立香问那句“你的愿望是什么”。
而自己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这是话术，是嘴炮。雪儿也听少校讲过这方面的知识，都是警察套犯人的那些手段。
这个迦勒底御主打算激起自己的共鸣，然后软化自己的态度，不能让他得逞。
但雪儿怎么也想不到，立香淡定地说出了一个反问句。
“你的愿望是召唤Zero，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