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职务少校，爱好跳楼
得到令咒补魔的恩奇都这回彻底放开了，马上展现了什么叫神代兵器的实力。
不止这房间，整座工厂的地面都在回应恩奇都的力量。无数闪耀着金光的武器自地下升起，从四面八方而来。
射向雪儿的从者们。
轰轰轰——
不需要其他人动手，还说他们在这近乎无差别的武器轰炸下也插不上手。这狂轰滥炸甚至让启动B模式的A2都冷静下来。
雪儿的从者们连半分钟都坚持不住，只能匆忙撤退。
*****
工厂恢复了平静，已经随便立香他们处理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事要处理。
“这女人怎么办？”
收回双剑的修玛指了指瘫坐在墙根的A2。她的B模式不能长时间维持。今天为了杀雪儿从一开始就启动，打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
“这还用问……”
阿尔法也收回长枪。她本打算说“是敌人就该杀”来着。但她给了立香一个眼神。
“……你说呢？”
“我吗？”
立香没料到问题这么快就抛给了自己。他朝A2走过去。
透过A2的乱发，他看到了很平静的眼神。没有敌意，也没有友善。可以说是坐以待毙吧。
“A2，是吗？”立香先开口道。
“是啊，雪儿召唤的第八个从者。”
“是托雷说过的叛逃的一男一女中的那个女人。”修玛提醒道。
立香觉得这都不需要想了。
“也就是说已经跟雪儿解除契约了呗？那你愿意跟我们一起来吗？我看你好像还和他们敌对的样子。”
“御亲御亲。”
A2还没回答，刑部姬先叫住立香，像说悄悄话似的。
虽然她那个声音通过通讯器，大家都听得见。
“这个A2跟古雷不一样，她可是很危险的。”
“危险？”
“你不知道她的事。她是2B之前的型号，属于试验机型。当初寄叶部队造出一批试验机，为了给未来的新机型传送数据，让试验机们去执行某个自杀性的任务。A2是那次任务唯一的幸存者，从那以后她就叛逃了。”
提到这些往事，A2那双眼睛有了些许高光。立香读不出其中的情绪，但可以确定那是A2非常在意的事。
只不过。
“这跟她危险有什么关系？”
“听公主说啊。从那以后，A2就成了寄叶的追杀对象。她单独活动了很久，敌人要杀，追来的寄叶人造人她也要杀。这还不危险吗？”
“就算你这么说……”
“好啦你别说了。”还是达·芬奇出来解释，“藤丸君，刑部姬的意思是一个长时间独自行动，见谁杀谁的家伙，缺少同伴和团队意识。这样的人加入进来，有可能成为定时炸弹，对吧？”
刑部姬跟鸡吃米似的点头。
“就这啊。”
立香却是失望地一叹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可是御亲……”
“要当战力的话，危险一点也好呀。”
无视了刑部姬的担心，立香朝A2伸出手。
“我是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A2，你愿意跟我缔结契约吗？你的目标是雪儿，我们的目标是圣杯，合作应该不难吧？”
A2盯着立香看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像那个店长那样的怪人，全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也伸过手去。
“我会尽量不逃走的，御主。”
*****
逃出来的雪儿从者们在工厂外呼叫传送。几分钟后回到了大厦。临走前，他们都看到工厂里炸开了漂亮的烟花。
城外三座工厂全灭，仅剩城里的第四工厂。而第四工厂的转换塔还出了故障，恐怕支持不了下一次召唤。
死撑下去毫无意义。众人前往实验室报告的途中，托雷这样想到。
他打定主意，是时候劝雪儿放弃了。
“御主。”
他第一个走进实验室，大踏步张着嘴，要顺着这股心气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但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看来第三工厂也失守了啊。”
因为他看到了少校，正站在垂头丧气的雪儿身边。
“少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后进来的阿丽莎、2B和9S也都各自有话想说。但看到少校在这儿，便暂时打消了念头。
光瞧少校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从雪儿那里听说了这次的事。2B和9S马上立正，准备迎接长官的训斥。阿丽莎也惭愧地低下头。
少校沉着脸。
“不仅丢了工厂，还损失了冰火雄狮。我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搞团建吗？”
从几人面前走过。他们一言不发，不光是因为少校责备得在理。只要少校想，她可以随时让9S、2B还有阿丽莎这三个机器人当场失灵。
至于托雷，他倒是不会失灵。但他也不想跟少校死磕，至少现在不想。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少校叹了口气。
“也罢，这次战斗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冰火雄狮在被A2干掉前传回了一些有趣的数据，利用这个，我们应该能找到A2。而且……”
她右手一抬，半空中浮现出投影的键盘，按了几下。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幅图像。
“这是你们撤退以后工厂监控器拍摄的画面，A2和迦勒底一起走了，应该是要并肩作战了。所以只要我们找到A2，就等于找到了迦勒底。”
“少校你有办法？”托雷不相信会那么顺利。
“当然。”
少校回答得胸有成竹，顺手把夹克往上拽一下，转过身，在雪儿面前做出了标准的跨立。
“御主，这次就让我来带队。没问题吧？”
“交给你了少校。”雪儿的表情十分疲倦，“我的想法，你应该都明白。”
“主要目标是捕获迦勒底御主，以此逼迫迦勒底同意技术支持。次要目标是消灭所有敌对从者。然后那两个雷普利……”
“一并干掉。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活捉的余力了。”
“OK。”
少校回望着等待命令的四人。
“阿丽莎，准备无人机和你直连，我告诉你怎么搜索。9S、2B还有托雷待命，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迦勒底应该已经很累了，就让咱们去帮他们好好放松一下。”
“是！”
众人各自答应着，又跟雪儿打过招呼，就陆续出去。
唯独9S留下来。
“御主，有件事。”
雪儿按着额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睡意。
“长话短说。”
“嗯，我只是想告诉您一声，今天的战斗中我入侵了贝塔的系统，然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已将相关信息整理成报告，发到您房间的终端了。您可以随时查阅。”
“我知道了，唔……”
雪儿随口答应，又打量着9S。目光落在了9S的左手上。
“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BUG？”
“啊，是的。还请不要在意，不影响执行任务。那么我告辞了。”
敬个礼，9S也走出去。和平时一样的态度动作，丝毫看不出吃了三发子弹，还被砍断了手臂。
但他一定会有变化，只是时间问题。想到这些，雪儿的头便阵阵发疼。虽然还不到9点，她打算睡个好觉，睡到自然醒。
穿过一扇加密的门，她进入宽敞的电梯。这间电梯只连接实验室和她的房间，在上升了三层楼的高度后停下。
“迦勒底……”
她念叨着走进房间。这里是雪儿完完全全的个人空间。话虽如此，房间内也没有多少女孩子会有的东西，电子设备仍然占据了相当的面积。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白色的小动物玩偶，是雪儿为数不多的，与电子和机械无关的个人物品，也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这玩偶有两个，另一个给了相当于她妹妹的雷普利。
“呼……”
躺在床上，雪儿眨眨眼睛。总觉得明明很困，眼睛又疼，却难以入睡。
是今天的事太多，要失眠了？
又或是因为那个藤丸立香一语中的呢？
“唉。”
叹了口气，雪儿坐起来靠着靠枕。床头柜有一块操作板，她懒洋洋地敲打着。
清晰的图像和文字浮现在床头柜上方。她找到9S的报告，心说这应该能帮助催眠吧。
“什，么？”
然而越是看，她的眼睛睁得越大，睡意都被甩没了踪影。
几分钟后，她又按了三下面板。床头柜里传出少校的声音。
“御主，有事吗？”
“关于追踪迦勒底和亨利的行动，我有个要求。”
雪儿用不容反驳的声音说了下去。
*****
“圣杯和雪儿系统融合？？？”
回亨利家的路上，立香把雪儿的原话，她的目的，完完整整说出来以后，亨利就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呆若木鸡。
立香试着叫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反应。车厢里的空气一时僵住。
“我，先去忙……”
亨利含糊着说道，扶着设备，走向车厢尾部。那表情显然是丢了魂，心不在焉。
“大叔你没事吧？”
阿尔法关心地问。亨利摇了摇耷拉的手。
“没事……阿尔法，你检查一下自动驾驶。”
“哦。”
虽然有些担心亨利，阿尔法还是听话地钻进了驾驶席。立香也望着亨利。大叔这个反应在意料之中。就算再怎么跟雪儿作对，要是一下子把城市干瘫痪了也不合适吧？
“雪儿那家伙……”
亨利自言自语，摇摇头，把这些闹心事先放下。他要专注于A2和贝塔的系统冻结，这个是最优先的。两人已经被塞进车里的维护舱。
贝塔除了有病毒需要清除，系统核心也有被非法访问的痕迹，得详细检查。这些在车里是完成不了的，回家再说。
至于A2，也先冻着吧。他对这个能变身狂战士的人造人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回到家，已经半夜。立香和修玛进屋就倒头开睡。亨利在车里小睡了一会儿，而且他习惯连夜赶工，还算精神。
恩奇都和阿尔法帮他把A2和贝塔搬进维护间。亨利先给贝塔解冻系统，开始清理病毒。A2也顺便解冻。系统最好不要长时间冻结，就和人需要时常活动身体一样。
“一块儿搞定吧。”
在电脑上执行了病毒清理程序后，亨利打算再用解析程序给A2做个身体解析。等自己睡醒以后，两件事差不多就都完成了。
滴滴——
“嗯？”
还没等亨利走出维护间，电脑就接连发出解析完成的音效。
这也太快了吧？解析程序启动后，会详细扫描A2体内的电子元件和系统分区。而且她是从者，来自其他世界，技术体系跟这边肯定不一样。按说解析起码得三四个小时才能有结果。
皱着眉头的亨利折返到电脑显示屏前。
“怎么回事……”
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铁青。
“不！不！糟了！！”
他大叫着冲出维护间，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连立香和修玛都给吓醒了。
他们看到亨利惊慌失措。
“快！所有人马上从这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