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眼见未必为实
“这么快又见面了啊，2B，9S。”
A2平静地望着她的两个同类，两个随时会冲过来肢解她的同类。
“是啊A2，我可高兴了。终于有机会能亲手再杀你一次！”
9S比2B站得还靠前些。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使出自己擅长的快速黑入。
A2的防火墙强度不是一般的高，他试过。能击穿那堵墙的恐怕只有素子。
“看来你要把背叛进行到底了，A2。”
2B没有9S那么激动。她依然愤怒，只是这怒火来自现界之后。
A2摇着头。
“这话该我说。我以为你和9S早晚能明白，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无法留在这里。”
接着侧身，步子迈开。
“你们是不打算正视这个事实了。”
“我唯一正视的是你的背叛！”2B摆出了同样的姿势。
“你这是把忠诚刻到灵基里了2B，跟那个时候一样。”
“也许吧。如果没有这次现界，我还是会感谢你那时能给我个痛快。就算不属于寄叶，你依然有自己的大是大非。”
2B一边说一边摘下眼罩，现出了和A2一模一样，如同双胞胎般的面容。
“但这不是你背叛的理由，A2！这是什么世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了可以守护的人类！抛弃使命，忘记忠诚的你，无论是作为人造人还是作为从者，都已经彻底失格了！”
“果然我和你们还是无法互相理解啊。”
侧身的A2后脚用力顶住地面。
“那只能用咱们手里的家伙说话了！”
*****
叙旧过后，三个人造人迅速打成一片，交流感情。阿尔法也跟阿丽莎又战在一起。立香觉得是时候了，马上通知亨利过来。
接着右手一举。
“以令咒命令恩奇都！解放宝具，最大威力！”
庞大的魔力透过立香与恩奇都之间魔术回路的连接，集中在恩奇都身上。
“恩奇都小心啊！”
耳边是达·芬奇的警告，眼前则是亮出武器的素子。她就像生成3D影像一样，投影出一把反器材步枪，对准恩奇都。
但在魔力充盈的恩奇都眼里，这根本构不成威胁。
手在地上一按，素子脚边就窜起数不清的锁链。一层又一层，把她捆得严严实实。
“先杀你好了！”
不急于解放宝具，恩奇都趁素子无法动弹时抢过去。手臂挥出一道金光。
咔嚓——
素子当场身首异处，人头滚出去老远。
“就这样结束吧！”
将那些锁链聚在身上，恩奇都纵身跃起，化作巨大的天之锁。
朝着下面的2B、9S和阿丽莎。
“Enuma Elish（世人啊，冀以锁系神明）！”
宝具攻击！
轰——
充满魔力的天之锁在三人中间引发了恰到好处的爆炸。余波散开，三人就已变成了三堆废铁。
“呼，舒服了。”
飘然落地的恩奇都对这个战果很是满意。能在没有魔力概念的世界放出如此威力的宝具，果然还是得益于立香的帮助。
他转过身，朝立香走去。
“感谢您，御……”
砰——
枪声止住了恩奇都的动作。他诧异地眨眨眼睛，周围的环境如同天翻地覆般瞬间变化。
他倒在了地上，面向天空。那里，阿尔法再次被阿丽莎击坠。
恩奇都试着坐起来，忽然觉得身体很轻。仔细一看，肚子开了个大洞，身上的白袍已经变成了红袍。
而就在不远处，A2被2B和9S打得节节后退。修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
“恩奇都！你清醒一点！”
“快跑啊！”
达·芬奇和刑部姬急促的叫声从修玛那边传来。恩奇都这才发现，面前完好无损的素子刚放下枪口冒烟的反器材步枪。
她身后几个士兵正按着不省人事的立香！
“御，御主？怎么回事？我明明，杀掉了所有人……”
“哦，原来你刚才看到的是那种场景啊。”
素子不以为然地说，命令士兵把立香带进车里。士兵们使用的麻醉药足够他睡到天亮。
艰难爬起来的恩奇都，血就像溪水一样不停地流。他连走一步都困难。
但他一定要弄清楚。
“发生了，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可恶！”
阿尔法恶狠狠地瞪着恩奇都。她的装甲被阿丽莎的电锯切开了好几道口子。
“你刚才突然就听不进去话，动也不动，又中了好几枪！那帮士兵抓走了藤丸！修玛想拦住他们，被那个母猩猩给打晕了！”
“我，我居然……”
“视听拦截……”刑部姬喃喃地说。
“视听，拦截？”
“草薙素子的电子脑使用的，一种非常快又悄无声息的黑客技术。能入侵目标的眼睛和耳朵，让目标陷入完美的幻觉而不自知。但是怎么会……”
“怎么会对非机械目标生效，是吗？”
素子接过话头，右手举起步枪腋下夹住，来了个单手换弹。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我过去做过什么事，使得这个能力的目标范围扩大了吧？不管怎样，管用就行。”
“所，所以我一开始就……”
此时恩奇都才明白，他最初听达·芬奇说的“小心”，指的并不是那把步枪。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陷入幻觉了。
“藤丸立香捕获完毕，接下来……”
素子端起步枪。身后，战车的炮口打开，直升机的火箭弹装填完毕。
“收尾。”
“该死！”
刚把车开出车库的亨利听到了全部对话。要完，这样下去要完。
事已至此，虽然对不起迦勒底，但也只能丢下立香先跑路了。
唰——
他让货车连续漂移，绕过山包，朝着战场直冲过来。
“所有人准备上车！强行突破！”
“可是御亲……”
刑部姬的话立刻被阿尔法盖了过去。
“哪有时间管他！咱们已经自身难保了！”
“怎么能这样？达·芬奇亲！”
“我知道了，现在以逃走为主！”
没想到连达·芬奇都这样说，刑部姬彻底无语了。大概达·芬奇是觉得立香很安全吧？既然对方要活捉，就代表他一时不会死。
只能当做是这样了。
“可是怎么逃啊达·芬奇亲！”
“开火！”
这边还没商量出对策，那边素子一声令下。
砰砰——
炮弹火箭弹一齐发射，如倾盆大雨点亮夜空。
就在命中迦勒底众人前，恩奇都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呜哦哦哦——！”
他解放了剩下的全部魔力。升起金光屏障，强行挡住了这波轰炸。
“恩奇都！你的灵基撑不住了！”
达·芬奇本是想警告恩奇都控制力量，不要让灵基继续崩坏。但恩奇都不会听的。
“是我让御主……所以，我来断后，你们走吧！”
果然是这样。这个局面想全员逃走已经不可能了，达·芬奇心里知道。
“交给你了。”
没有多少犹豫，她说出这句话。又大喊一声。
“全体上车！”
货车冲了过来。阿尔法扛起修玛，A2且战且退，向货车靠拢。
素子的步枪早就瞄准了货车。但在扣下扳机之前，锁链四起，缠住了枪身。
把枪口抬高！
“你们的对手，是我！哈啊——！”
恩奇都的力量在不断扩张，脚下的金色光辉如同滴在纸上的墨水，迅速铺开。
每扩张一分，他的灵基就衰弱一分。但光芒还在扩张，直到所有敌人都在这金光之上。
无数锁链，疯狂追逐、缠绕敌人。不管是战车还是直升机，不管是天上的阿丽莎还是地上的2B9S。
通通捆住不许走。
呼——
只有亨利的货车从这金色的大地上安然逃离，很快就在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就，拜托……”
没有魔力和大地支持的恩奇都，终于是耗尽了最后气力。
他的身体慢慢与大地同化，共同发出金色的光芒，让这里提前迎来了天明。
最后全都消散于夜色中。
…………
……
恩奇都，灵基消灭。
*****
“少校，需要追击吗？”
阿丽莎从空中落下。素子扔掉了步枪。
“你先看看有没有反应再说吧，阿丽莎。”
“反应……啊，没有了。A2身体里的电子元件反应消失了。”
“肯定是反侦测处理啦。要不是少校刚才说出来，或许还能有呢。”9S半开玩笑地说。
“别小看亨利。就算我不说，他也能发现。说不定他在咱们来之前就察觉到了，只不过咱们动作比较快而已。”
认真回答了9S的玩笑话，素子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去亨利家里把能用的东西找出来带走。
她则是带着阿丽莎去了山包另一侧，车库那边。门外有一站一躺两个人。
“这次干得不错。”
素子对那个站着的人——托雷说。托雷瞟了眼躺着的贝塔，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托雷从车库逃走，就近藏起来了。他知道A2必定急着赶去参战，所以车库迟早会只有亨利一人。
等A2走了，托雷就悄悄返回，钻进还没关上的车厢。亨利忙着发车，也没细看。托雷就利用这段时间破解了维护舱的锁头。
他当然不懂破解，是通过通讯器的信号让素子直接破解的。这对那个女人而言易如反掌，丝毫不影响战斗。
她甚至还捎带着破解了车厢的门，让托雷逃了出来。整个过程，亨利浑然不知。
这也难怪，他大概想不到雪儿要求活捉的目标是两个。
“辛苦了，托雷先生。”
见托雷搞定了贝塔，阿丽莎松了口气，小跑过去扛起贝塔，先回直升机了。
托雷也转身要走。
“今天你是心情不错吗？我还以为你做做样子就会撤退了。”
素子在身后问道。托雷只管走，头也不回。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么？”
“呵呵。”
素子微笑着跟在后面，没有对托雷的反应做任何评价。
虽说托雷不搞事，能正常完成任务，这很好。但他真安分下来了，反而让素子心里有些放不下。
“阿丽莎，能听到吗？”她用电子脑直接和阿丽莎通话。
“是，少校。”
“回去以后，看住藤丸立香。在御主的工作结束前，你就执行这个命令。”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