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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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潜入皇宫

容珩今日面对她的态度,为什么和前几天在宫外完全不同?

她在什么地方又把人得罪了?顾澜仔细想来,似乎没有。

顾澜想到容珩和小酒大包小包搬家的艰辛模样。

不行,她得回去。

她脚步停顿微挪,轻轻活动着手腕,然后身形一旋,便不动声色的隐入墙根的阴影里。

借着正午光影的变幻,一道身影飞跃,宫门处值守的侍卫只感觉眼前一花,仔细一看,却没有任何人影。

原主的体质,经过顾澜这一个月来的修养锻炼,已经今时不同于往日,如今虽说还不能飞檐走壁,但利用杀手特殊训练的潜行方法混入皇宫,在没有高手的情况下,是不难的。

只是,进去容易,顾澜却忽略了一点——

这燕国皇宫,也太大了。

怎么连个路标都没有?这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别说到容珩居住的潇湘宫,她连原路返回宗学,或去太后所在的永寿宫都找不到。

顾澜在皇宫中七拐八拐个半天,正有些发愁,余光便看见远处一条小路上,走过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宫女。

她鼻尖微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顾澜的脚步极轻,平稳的从一棵歪脖树上跳下来,整了整衣衫,挥动手中折扇拦住了宫女的去处,彬彬有礼的开口:“二位姐姐好。”

两名宫女手里各自提着食盒,显然是有事在身,见顾澜衣着举止不凡,连忙低头,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其中一人问道:“公子是何人,竟在宫内行走?”

顾澜反问:“二位姐姐又是何人?”

宫女下意识回答:“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今日酷暑,御膳房做了翡翠雪淘,奴婢奉命将其送往后宫各处。”

顾澜低眸瞥了一眼两人手中的精致食盒,眉心一挑,眼前浮现出容珩瘦削的身躯。

御膳房的?这么说,不是钱贵妃处的宫人。

书中说,当今皇帝的两名皇子,太子是苏皇后抚养长大,二皇子是钱贵妃所出。

后宫之中,苏皇后和钱贵妃水火不容,朝堂之上,苏丞相和钱尚书也是死对头。

而这钱贵妃,就是钱尚书的胞妹,也是钱瑞的姑姑。

不是贵妃宫里的,那就好。

顾澜微微一笑,温和的说:

“在下钱尚书之子钱瑞,今日太后他老人家召在下入宫为睿王世子选伴读,结果我因为皇宫太大迷了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潇湘宫,不知......太后的永寿宫如何走?”

“原来是钱公子。”

小宫女虽然没不认识钱瑞,但知道钱尚书是朝内大员,还是贵妃的兄长,也听说过最近要为小世子选伴读一事,连忙道:

“此处并不是潇湘宫,你往西走,路过第一个青色琉璃瓦的宫殿是贵妃娘娘的钟粹宫,第二个是潇湘宫,再往里走,最大一处宫闱,便是太后娘娘的永寿宫了。”

顾澜内心一动,忽然意识到,如果潇湘宫处在贵妃和太后寝宫之间,那倒是一处好地方。

她轻咳了两声,以扇面掩了掩鼻尖:“多谢二位姐姐指点。”

两名宫女望着顾澜离去的背影,其中一个纳闷的嘀咕:“钱贵妃的外甥,居然不知道永寿宫怎么走。”

“而且前面就是贵妃娘娘的钟粹宫,他没看出来吗。”

“许是很少入宫吧。”

“等会儿我得把此事告诉掌事公公,只是,我竟没看清他的相貌......”

“刚刚光影斑驳,我也未曾看清。”

被小宫女记挂在心的顾澜,正身形快速的在皇宫中穿梭,怀里,是一盅冰凉喷香的......鸡丝凉面。

没想到翡翠雪淘这么高级的名字,实际上,就是古代的鸡丝凉面啊。

*

潇湘宫内,容珩弯腰,将手中的书卷一本本细细铺展。

昨日的大雨让书箱内的典籍都受了潮,两人在搬离掖庭途中,因为路途遥远,书箱破烂,中途还摔了几次,所以今天便趁着好天气,将这些旧书古籍整理一番。

这些书都是自幼伴着他的,从前便在潇湘宫,后来和他一起迁到掖庭,如今,倒是又回来了。

这里,曾是潇妃的寝宫,整个燕国皇宫最热闹明媚的所在。

如今潇湘宫空旷荒芜,偌大的宫闱从内到外,除了容珩和小酒主仆二人,再没有一名宫人。

院落里杂草纷纷,墙角是一片杂乱生长的泪竹,老树无人修理,遮天蔽日的向着天空生长。

树下是几簇稀疏盛开的玉簪花,星星点点,仿佛落入碧波的白鸥,影子斑驳的映在老旧的殿门上。

这般寂寥,和不远处雍容奢华的钟粹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粹宫是钱贵妃居住的宫殿,潇湘宫却是一处已经荒废七年的宫闱,此处的荒凉,仿佛皇宫最繁荣之处镶嵌着的一座冷宫,只是没有挂上冷宫的招牌罢了。

紧闭的宫门外,传来不知何处宫人细碎的笑声喊声,炙热的阳光打在容珩的身上,他浑然不觉,修长的指腹摩挲着书页,双眸沉沉,想起了刚刚的一幕。

“今日那顾小侯爷,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帕子擦拭殿下的脸——”

“不知所谓。”

容珩下意识摇了摇头,蓦的,唇角抽了一下,转头看向小酒。

“刚刚是你在说话?”

“不然嘞,”小酒无辜的露出一口白牙,指了指容珩的衣袖,“殿下,您袖中的帕子快掉出来了。”

容珩深吸一口气,没说话,左手却挪到右袖,将那张手帕往里塞了塞。

小酒贼兮兮的笑了笑,一张娃娃脸看起来颇为可亲,容珩则已经恢复了淡淡的神情,拿起一本书继续铺展在地上。

院落内的地面高低不平,旁边一处洼地积了薄薄一层雨水。

小酒凑近一些,先警惕的在四周转了一圈,才低声道:“对了,殿下,容穆昨日来消息,说晏清吃了药后病好多了,只是还得——”

他话没说完,猛地顿住,瞳仁微缩。

一滴水,吧嗒一声,落入两人面前平静无波的水洼里,激起一圈荡漾的涟漪。

容珩刚刚淡然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他抬起眸,和小酒对视了一眼,随即站起身,视线在院落内梭巡,声音泛着冰冷杀意:

“阁下是谁,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