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想工作
未至午夜，德莱西街的玛索酒吧还是灯火通明，只是酒吧门前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能走直线。
“你们‘代行者’部门难道就在这个地方？”
卡洛坐在酒吧的凳子上，看着周围在音乐刺激下显得有些狂乱的人群，忍不住扶额。
因克莱丝与安妮两人一进门就被一些醉酒的酒徒搭了话，有男有女，但都被她们一一推搡开了。
因克莱丝来到柜台前面，要了一个带帘幕的小间房，然后点了一杯朗姆老酒小口地喝着，而安妮虽然看上去小小的，却要了一杯度数更高的“罗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至于卡洛，其实他只想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但是这个酒吧里的食物却并没有那种能用来果腹的，有的只是那种价格昂贵却只能勉强用来塞牙缝的点心。
“当然不是！”
说话的是安妮，她坐在卡洛身旁的凳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形像是猫一般，但却神情倨傲：“我们的地址一般都是保密的，在你通过考验成为‘代行者’之前，不可能直接告诉你！”
“还有考验？”
卡洛愣了一下，将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小口喝着朗姆酒的因克莱丝。
“咳，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灯光有些昏暗的原因，因克莱丝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但你是个例外？”
“什么意思？”
说话的是安妮，这个小个子的红发少女立刻皱眉看向了因克莱丝，看上去显然有些不愉悦的样子。
“第一，能在最近发生的这两件事情当中存活下来，这说明你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优点，比如，幸运，而幸运的人，总是很受欢迎。”
看见卡洛变得有些呆滞的表情，因克莱丝又补充道：“开个玩笑。”
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色道：“我了解到，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你曾经为一个特殊的机构进行科学方面的研究，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毫无疑问的是，你在某个方面绝对拥有着专业级别的知识与素养，这正是当下的‘代行者’组织所急缺的东西。”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
卡洛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因克莱丝。
因克莱丝摊了摊手，做无奈状：“说实话，你梦话的内容非常丰富，并且还喜欢在梦里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
“嘶~~”
卡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突然有了一种将因克莱丝按在地板上弄清楚她到底问了那些问题的冲动。
“可问题是‘代行者’这次所招聘的是执行者，而不是文职人员。”
安妮适时地插嘴道：“并且从定义上来说，‘代行者’本身是一个暴力的执行机构，对文职人员并没有要求。”
“我才是本次招聘的负责人。”
因克莱丝用手指敲了下桌子：“我觉得执行者里面也需要一个有脑子的人。”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执行者们都没有脑子咯？”
安妮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因克莱丝，颇有一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想要动手么？”
因克莱丝也是毫不犹豫地反击。
眼看两人之间都快要摩擦出来火花的样子，卡洛叹了口长长的气，然后轻声开口道：“可我并不想工作呀。”
安妮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而因克莱丝则是满脸凶狠地看向卡洛：“什么意思？”
卡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仿佛历经漫长修行最后成功悟道的圣者般的表情，慵懒地托着下巴边朝着因克莱丝送去平稳的视线：“最近经历的太多了，我好累，你总得让你的救命恩人休息一会儿吧？”
因克莱丝动作优雅地左右交换了下二郎腿的姿势后，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将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在我的眼里，我的家里住着的，只有能赚钱的人和死人，你属于哪一种？。”
“过一阵子再赚钱，也是一样的。”
卡洛满不在乎地一笑了之，同时将右手伸到了因克莱丝的面前：“所以说，敬爱的因克莱丝阁下，能给我几个金币去买点吃的么？”。
“你还真是神清气爽呐！”
因克莱丝露出一副像是憧憬着某种遥远事物般的表情，然后依旧维持着微笑：“但你不要忘了，虽然说初拥仪式并没有生效，但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你的吸血鬼长辈。”
“你有那么缺钱么？”
卡洛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你不是前几天刚在拍卖行上卖掉你的初拥么？那个女巫，明明一下子出了一件五阶战士序列的材料！”
一时间，虽然隔着帘子，但非常明显的是，周围喝酒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那东西丢在拍卖行，二次拍卖以后，刚好够交房租和买几件衣服罢了。”
因克莱丝暂时就这样维持着笑吟吟的表情：“金币这种东西，可是永远都不够花的呢”
卡洛闻言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觉得和这样不可理喻的女人说些什么都是白扯。
“深渊枷锁！”
在那刹那间，卡洛的身边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视野里全都是暗紫色的冲击波。
通过因克莱丝刚才咏唱的咒语所启动的魔法冲击波将他牢牢束缚在了原地，只是周身传来的巨大压力让他忍不住低声吼道：“混、混蛋！你打算杀了我吗！？”
“杀掉？不对呐。整理垃圾的行为应该说成是打扫卫生哦？懂吗？”
因克莱丝笑着说道：“像你这种年纪的人在社会上晃悠不工作，只能算是垃圾中的垃圾。”
“我在科研方面已经为帝国作出了不朽的贡献了。”
卡洛开口争辩道：“更何况还经历了前几天那样恐怖的事情，我也想过几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做地混着日子啊！”
“你居然想要成为那样的垃圾吗？”
因克莱丝忍不住扶额叹息，却完全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落在卡洛身上的深渊枷锁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卡洛却在听到这番话后不慌不忙地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向叹着气的因克莱丝答道：“没问题，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比起以前作为一个小小齿轮为了社会缓步走向死亡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来得更加灿烂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