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喝酒
从梅林街21号再次出来的时候，天边的细雨已经停了。
恰好一辆马车经过，卡洛招了招手，按住黑色的半高礼帽，半跳半走地上了车，微微思考了一下，他沉声道：“去黑天鹅庄园。”
梅林街21号所发生的，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这其中有超凡能力的介入，并且还涉及到了一种特殊的“仪式”。
如果是与“仪式”的话，那么除了“女巫”序列以外，黑天鹅庄园的那位“亡灵天灾”无疑是对这种东西最为了解的。
天色渐晚，好在梅林街与黑天鹅庄园的距离不算太远，卡洛成功地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到了这座巍峨的古老庄园。
只是与上次直接传送到庄园的城堡里不同，这次他需要从正门进去。
伸手敲了敲门，卡洛耐心地等待着侍卫的到来，按照帝国的礼仪，如果想要约见一名高贵的贵族，是要提前预约的。
但卡洛是临时起意，只能盼望那位金发的少女现在有空能够接见他。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有人来到了门旁，但却并不是侍卫，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的胸口佩戴有一枚黄金三叶草勋章，消瘦的身体，布满皱纹的沧桑脸孔，朴素的黑色袍子，侍卫为他打了大门，他与卡洛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只是嘴唇微微抖了一下：“好久不见了。”
卡洛同样没有转头，只是低沉地回答道：“其实我很想念你，安德鲁老师。”
老人离去的步伐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朝后轻轻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庄园。
卡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旋即对着一旁的侍卫开口道：“劳烦通报一下，我想要见一见......那位小姐。”
“请进。”
身穿红色礼服的侍卫对着卡洛微微屈身：“小姐已经知晓您的到来。”
“好。”
虽然有些诧异，但卡洛还是点了点头，扶着自己的黑色帽子，径直走向了庄园最中央的巨大城堡。
推开城堡的大门，卡洛立刻就看到了金黄头发的少女，此刻她正倚靠在角落的布制沙发上，慵懒地看向他的方向：“把门关上，我不喜欢太阳。”
卡洛点了点头，他注意到，少女的眼圈有着残留的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一场的样子。
他走了过去，脱帽笑道：
“漂亮的小姐，看来你的心情好像不太美丽？”
金发的少女抬起头来，脸上勾起了一丝笑意：“其实你和城堡后院的那只猫很像，走路都没有声音。”
“老虎走路的时候也没有声音。”
卡洛将自己的礼帽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金发少女打了个响指，在他的身旁立刻又升起了一个小小的沙发。
“连着两天上门拜访一个单身的贵族淑女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金发少女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吹了口气。
“那么很遗憾，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
卡洛礼貌地笑了笑，旋即正色道：“这次冒然上门，其实是想要与你了解一些和‘仪式’有关的东西。”
“什么仪式？”
金发少女依旧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面，只是此刻她的眼神已经凌厉了起来
“梅林街21号，发生了一场杀人案。”
卡洛一面说着，一面仔细观察着少女脸上的表情：“根据我的探查，这场杀人案中一共有六名死者，而其中的一名杀人者，在杀人之前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金发少女微微思考了一下，旋即开口道：“看起来像是亡灵主教的手法，但是这样的事情，‘女巫’序列其实也能够做到，如果你是来向我寻求建议的话，我建议你将真正的凶手锁定在这两个序列里面，其中，‘亡灵’序列可以作为重点。”
“这个我知道。”
卡洛点了点头：“我想要向您了解的是，如果是进行仪式的话，以鲜血为代价的，并且在这个时间点的，应该是什么样的仪式？”
“太多种了。”
金发的少女嗤笑了一声：“一般来说，只要是向邪神进行奉献的仪式，都需要用到鲜血与灵魂来打开灵界中特殊的通道，而这些与时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奉献，邪神们就会给与回应。”
“邪神？”
卡洛愣了一下：“世界上不是一共只有十八位神祗么？”
“呵呵。”
金发少女这次都懒得搭理卡洛，她倚靠在沙发上，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既然没有什么思绪，那我就告辞了。”
卡洛作势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离去，这时身旁的金发少女终于再度发声道：“很着急么，不着急的话可以陪我再聊一会儿，说不定我会有一些其他的猜想。”
“当然不急，我亲爱的小姐。”
卡洛立刻重新落座，金发少女拍了拍手，立刻有侍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少女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什么以后，那侍从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弯腰离去。
片刻后，侍从重新从角落里浮现出来，只是这次，她的手中拿着两个玻璃瓶。
少女接过玻璃瓶，将它们放在卡洛与她之间的小桌上，笑意吟吟：“喝一些酒，可以扩展思路。”
“好。”
卡洛对于酒也有着一些认识，他微微瞄了一眼，立刻就很不客气地开启了那瓶最佳年份的安琪儿酒庄白葡萄酒，这被曾经的品酒大师弗朗西斯称为“酒中皇帝”，这是极高的赞誉，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看见。
“很有眼光。”
金发少女立刻为卡洛的品味鼓掌：“只可惜瓶子里面原本的酒已经被我的父亲喝完了，现在这里面装的是相对次一些的红葡萄酒。”
“...”
卡洛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直接接过侍从手中的高脚杯，为少女和自己都倒了一个小小的杯底。
将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摇晃，待其醒酒之后，卡洛将其一饮而尽，虽然不是原装就，但是口感也还算不错。
金发少女也抿了一口，旋即开口道：“如果说这瓶酒是因克莱丝亲手酿制的，你会不会觉得更加美味？”
卡洛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突然觉得红葡萄酒实在太美味了，就像他的所有味蕾都在欢快跳跃一曲玛瑙河小恰恰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