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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荒村

阿染点了点头说:“我自小在道观长大,我那师傅教给我一些算命的骗人把戏,他死了以后我就四处流浪混点钱糊口过日子,因为我天生异瞳,所以有些人就对我有些敬畏,当然,有些人迷信就觉得我是个妖怪,我也无所谓。

“后来遇上打仗,我就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来,结果也是我走背字儿,到了个村子,遇上虫灾,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们说是我给他们带去了灾难,就要把我处死,他们给我灌了些迷药,也不知道从哪找来那条大鱼,就把我塞进去扔河里了。

“等我醒了,发现在水里,出也出不去,不过好在我会闭气功,就暂且在鱼肚子里,看看有没有好运气,结果也不知道漂了几天,漂了多远,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既然救了我,就多谢你们,我会报恩的。”说着还很江湖地冲他们抱了抱拳,这让那川更觉得她与众不同。

“你他娘姓阿呀?我们祺哥都全名全姓报给你了,你还藏着掖着的,有点诚意没?”安大胖又插嘴,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似的盯着阿染。

“你他娘我不记得了,这个名还是我师父给起的,你有意见找他问去啊!”阿染冲安大胖吼着,声音比他还大,那川忙向她看去,觉得她下一秒会不会跳起来揍安大胖。

商洛祺立即摆了摆手示意安大胖别说了,于是又看向阿染:“原来如此。”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这故事听着很新鲜,“你会算命?”他又问了一句。

阿染点了点头笑了笑看着他说:“那是我吃饭的本事,要不要给你算算?不过,只是看你的面相,应该是个首领或者当官的吧?”一旁的安大胖又不耐烦地插嘴说:“废话!这不显而易见么?什么江湖骗子!”

阿染又看向他:“我他娘的骗你钱了?不过,我倒看你也是个当官的料,只是……”说了一半不说了,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又去戳那叫花鸡。

“只是啥,说清楚喽。”安大胖追问。

阿染笑着不看他:“反正你说我是骗子,就别问了,说了你了不信。”

“哎,我信不信是我的事,你赶紧说。”安大胖向上探了探身子。

阿染看向他:“我不说你又要对我开枪了是吧?我就不说,气死你,有本事就开枪。”说着还白了他一眼,那川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真摸不准这个女人的性子。

商洛祺淡淡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这个阿染是真会看面相还是在探他的话都有可能,不得不防。此时,阿染的目光却落在对面一个小兄弟身上,皱着眉头看了看也不管安大胖在一旁叫嚣便对他招了招手:“小兄弟,就是你,过来。”

那小兄弟正想过来,被回头盯着他的安大胖一眼睛瞪了回去。

阿染又瞪向安大胖他:“我是为他好。”

商洛祺奇怪地看向那个小兄弟又问阿染:“他有问题?”

阿染迟疑着对商洛祺说:“我看他身上好像是被什么咬了,而且伤的地方很眼熟,所以想看看确认一下。”

“哟,咋滴,这会又成大夫了?”安大胖不服气地说着用眼角扫量着阿染。

“我他娘是看他那伤口像是被水蝎子弄的,不给看拉倒,我还省事呢,好心没好报。”阿染说着瞪了安大胖一眼又看向那个小兄弟。

那川迅速看了一眼商洛祺,商洛祺也看了他一眼忙问阿染:“什么水蝎子?”

阿染想了想说:“一种水生的虫子,专爱咬活物,一咬就吐出一种酸液来会烧掉一大片皮肉,而且,还会在之后把卵产在活物的身体里,等那些卵破壶了,幼虫就会侵食活物,长大后就从活物的身体里钻出来,那时,被寄生的活物才会死去,过程很痛苦的。”

那川一听顿时挺直了身体看向商洛祺:“她说的,怎么跟咱们碰上的那些鱼那么像?”

商洛祺刚点了点头,阿染就立即问他们:“什么鱼?”

于是那川把他们经历过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阿染听完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水蝎子,它们一定是寄生在鱼的身体里了,我说看着他脖子上的伤眼熟嘛。”

那个小兄弟这才坐不住了,几步跑到阿染身边来蹲下身对她说:“那你给我看看我身体里有没有那虫子的卵?”

阿染打量着他又往安大胖那里盯了一眼一脸不屑地说:“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不是大夫,我看不出来,找你那胖子去。”说完又瞪了一眼安大胖转过脸不理他。

“好姐姐,我刚才,麻烦你给我看看吧。”小兄弟的确是有些害怕了,扯了扯阿染的衣袖。

阿染还是拧着脖子不理他,用木条拨拉火,安大胖一看这是跟自己生气了,看看那小兄弟一脸的恐慌这才对阿染说:“是我多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替他看看吧神医。”

阿染冷哼了一声讽刺他说:“你倒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啊。”说完扭脸看了看那小兄弟的脖子,见他脖子上一片皱皱巴巴发红的皮肤说:“没事,就是被酸液沾到了,没有洞应该没有被下卵进去。”

“你确定?”安大胖又追问了一句,结果又招来阿染的一个白眼:“我当然确定,我见过被下了卵的样子,伤口上会有几个洞,你不相信我就别让我给他看!”

安大胖立即摆手:“哎你这娘们咋是个火药桶啊,一点就着呢,我这不是好奇问问嘛,又是我错了?”

小兄弟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谢过阿染又走了回去,老何在他另一面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那川自刚才听阿染说那种虫子会在人的身体里产卵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四下观望,似乎会随时有水蝎子从沙子里跳出来咬他。

此时众人都不说话,赵杆子用木条拨出一只叫花鸡来,用一块石头一下砸开泥壳,一股肉香立即喷了出来,众人看着冒出热气的泥壳,听赵杆子说了声好像熟了,阿染也跟着拨拉出一只,也不用石头,举拳就砸了下去,咔嚓一声,泥壳碎成几块,里面露出发红的鸡肉来,阿染垂下头闻了闻直说香。

“不烫手么?”赵杆子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问她。

阿染爽利地摇摇头说:“为口吃的还嫌烫?你是没饿过肚子。”说着撕下一条腿来转手先递给那川,那川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阿染却笑了一声看他一眼,然后又扯下另一条腿自己啃着,赵杆子把手里那只撕成几块给众人分了又拨拉出最后一只砸开。

吃了一会儿后远处有两个小兄弟向他们跑来一面坐下一面说:“祺哥,我们哥俩到前边打探过路,发现有一座村子,只不过没看见有人,要不,今晚咱们去那村里过夜吧?”

老何分给他们几块鸡肉,他们接过去吃,商洛祺点了点头说:“嗯,今晚就去那过夜。”

那个村子看上去很安静,正是下午时分,整个村子却很萧条,果然一个人也不见,来探路的两人说他们随便在村里转了转,没有挨家挨户进去就回去了,所以村里具体什么情况也并不明确。

商洛祺提醒众人小心点,于是都摸出武器来握在手里小心地往里走,防止有人或者有他们害怕水蝎子会突然冒出来,也许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反正那川是这么想的,近几个月他都不可能对鱼感兴趣了,虽然他是那么喜欢吃鱼,什么炝锅鱼,酸菜鱼,可是现在一想,那些鱼就会自动被水蝎子替代,顿时让他有了作呕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