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传承
“父亲，这位是？”
加尔鲁什假装毫不知情的问道，陌生的兽人抬起自己的双眸，惊讶的发现加尔鲁什仍保持着曾经兽人应该具备的一切美好品质。
“一位贵客，他流浪至此，想要呆一段时间。”
格罗玛什只是含糊其辞的解释道，这让加尔鲁什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显然，曾经的部落大酋长似乎准备考验自己，但是无论那是什么，加尔鲁什都不会逃避，就像之前的萨尔一样，他们都怀揣着高贵的理想，并且愿意一生都为之奋斗。
“你好陌生人，你流浪了多久了？”
加尔鲁什亲切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那年头长的似乎有你生命的一半了，孩子，恕我冒昧，我从未在艾泽拉斯见过棕色皮肤的兽人，你是什么时候从德拉诺逃过来的？”
奥格瑞姆显然想激怒自己，但是这一点冒犯对于加尔鲁什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一个理智的人，不会被三言两语就被激怒起来。
“我是自愿前往艾泽拉斯的，我曾经被血色天灾所折磨，是被遗留下来的老弱病残之一，但是我们在纳格兰没有放弃希望，我们坚强的活了下来，我离开了自己的氏族，躲在部落的补给物资之中穿越了黑暗之门。”
加尔鲁什没有回答奥格瑞姆的问题，而是描述着自己的经历。
“我以为，部落会学会在德拉诺的教训，不再盲目的屠杀任何充满智慧和文明的种族，而是选择友善的和他们沟通，共同生存下去，但是没想到，事实依旧让我感到绝望，奥格瑞姆，那个愚蠢的大酋长，解决了黑手之后，并没有尝试寻求和平的方法，而是进一步的扩大了冲突，让部落彻底再一次陷入战争的深渊。”
加尔鲁什注视着这位曾经的部落大酋长，毫不客气的说着，他本想激怒他，但是没想到奥格瑞姆却是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你的故事很有意思。”
这位陌生来客说道。
“于是，我假装被联盟俘虏，想要从内部了解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种族，很显然，他们的文明程度在我们之上，而且充满荣誉，不过劣性也十分明显，他们太注重权力，而对其他的一切种族都不屑一顾，内部更是腐败无比，他们一直都在内斗，如果不是因为部落的压力，他们绝不会如此紧急的抱在一起，可以说，是奥格瑞姆这个愚蠢的家伙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更强的对手。”
加尔鲁什继续评价道，这一次，奥格瑞姆选择了反驳。
“看来你根本不懂，部落的战士愿意消灭更强大的对手，无论是德莱尼还是食人魔，只要能带来荣耀。”
“但是这并不是必须的，”加尔鲁什同样不同意奥格瑞姆的意见，“部落需要的是生存的土地，如果一个星球的毁灭都没让你们明白杀戮的代价是什么，那么旧部落的确不配生活在这片肥沃的、充满生机的土地上。”
“这只是懦弱的借口，如果部落征服了联盟，那么这片土地同样是我们的。”奥格瑞姆说道。
“讽刺，事实上，联盟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们会卷土重来，因为他们就像我们爱德拉诺一样，深深的爱着这个世界，所以，他们会变得战无不胜，结果就是，奥格瑞姆带领的部落，失败了。”
加尔鲁什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让这位流浪汉皱起了眉头。
“大酋长没有失败，如果不是因为古尔丹那个该死的叛徒，他早就攻破了洛丹伦的城门，瓦解了整个联盟。”
奥格瑞姆说道，这让加尔鲁什又是不屑的露出讥讽的嘲笑。
“是吗？那只能证明奥格瑞姆是一个没有大脑的白痴。”
这一次，对方的脸上明显带着怒火了，但是他还是问道：“为什么？”
“第一，相信古尔丹会为自己所用，古尔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自以为能掌握他的力量，并且放任这个危险的存在一直自由活动，让古尔丹有机会完成自己的野心，这是奥格瑞姆失败的第一点。”
加尔鲁什看着自己的父亲，后者的脸上一直挂着玩味的笑容，他朝着加尔鲁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第二点呢？”
奥格瑞姆面如死水，阴沉无比。
“这第二点就是，他太自以为是了，攻下洛丹伦就能赢得战争？这怎么可能，整个人类在这片土地上拥有至少五个不同的国家，暴风城、吉尔尼斯、激流堡、奥特兰克以及洛丹伦，在大海之上，还有一个名为库尔提拉斯的国家，如果不征服他们全部，你又怎么可以说是征服了联盟呢？况且还有精灵和矮人。”
加尔鲁什说，但是奥格瑞姆很快就反驳了他。
“联盟的领头羊如果倒下，那么整个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不，就算奥格瑞姆杀了安度因·洛萨，还不是马上就有一个图拉扬站出来并且击败他了吗？显然你根本没有发现，人类不屈不挠的精神，是他们的闪光点，攻破他们的城门？这种行为毫无意义，哪怕还有人类或者，他们就会反抗。”
加尔鲁什说道，这让对面的兽人无言以对，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图拉扬手持安度因·洛萨的断剑将自己击败了呢。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加尔鲁什微笑着。
“那是什么呢？”
“他没有让战歌氏族成为部落的先锋。”
这一次，奥格瑞姆愣住了，随后也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开始喜欢你这个小崽子了，”奥格瑞姆看着同样挂着笑脸的格罗玛什，后者朝他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那你觉得，部落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做什么呢？”
奥格瑞姆问道。
“回归传统，迎接传承。”
加尔鲁什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回归传统……”
“迎接传承……”
格罗玛什和奥格瑞姆对视了一眼，然后示意加尔鲁什继续。
“部落已经离开传统太久，我们需要让人民记得我们来自于哪里，那些集中营的兽人们，如同待宰的牲畜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就如同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有我们的传统，才能激起他们心中仅剩的希望，也就是萨满。”
加尔鲁什说道，这让奥格瑞姆非常的惊讶。
“萨满？我们兽人之中还有萨满吗？我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能够拥抱萨满之道。”
格罗玛什大笑着。
“当然，我的朋友，你可别忘了德雷克塔尔，那个家伙，虽然瞎了，但是本事可还在。”
奥格瑞姆眼中升起了希望，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认识德雷克塔尔，他比我们都大，纵然他还能和元素沟通，但是如果在战场中死去，那么部落的希望就湮灭了。”
对此，加尔鲁什和格罗玛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憋着笑容。
“那就要说道另一个人了，他叫做萨尔，曾经是敦霍尔德的奴隶，被我们给救了出来。”
奥格瑞姆点了点头，说：“一个奴隶？我不认为一个人类的奴隶能够有什么伟大的成就。”
这一刻，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开怀的大笑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
奥格瑞姆有些恼怒的问道。
“如果你确定要怀疑你最好的朋友，杜隆坦之子在未来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的话，那我只能如此，哈哈哈哈……”
格罗玛什笑着说道。
“什么？杜隆坦之子？这怎么可能？！”
奥格瑞姆又惊又喜，这让他一下子就从原地站了起来，披风包裹的身躯展现在加尔鲁什的眼前，他的全身都包裹在漆黑的铠甲之中，那铠甲的边缘由黄铜精巧的镶嵌着，加尔鲁什能够想象当年黑石氏族的锻造技巧是多么的优秀，哪怕是现在看，仍然是气度非凡，那一片片的铠甲经历了岁月与风霜的洗礼，仍然闪烁着光芒。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传承，萨尔拥有非同寻常的天赋，相信德雷克塔尔会把他塑造成一位非常优秀的酋长以及萨满。”
加尔鲁什说。
“难道你就甘心成为他的副手吗？加尔鲁什，我觉得你丝毫不比那位霜狼氏族的子嗣差啊。”
奥格瑞姆好奇的问道。
“自从我离开联盟，我就致力于建立正确的氏族文化，”加尔鲁什喝了一口奥格瑞姆递过来的酒，舒服的打了个嗝，然后继续说，“曾经的部落，太沉醉于杀戮的欲望了，我们是欲望的主人，而非奴隶，所以我以非常严格的道德要求约束他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荣耀。”
“但是这仍和我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
奥格瑞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