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骗了整个行业的人！
“潘春，你玩砸了。”
几米长的大会议桌上，整个董事会围成一圈，十几道审视的目光，像激光一样聚焦在潘春身上。。
这是一群中老年男女。这此老家伙从眼镜片后面、从满是褶皱的眼眶里面，投射出各式各样老谋深算的目光。
可以看得出，现在这些老家伙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潘春曾经很多次的面对这些老家伙，每一次，他都能把他们忽悠得喜笑言开，
正是在这样的会议上，他以‘让公司再度崛起’的豪言壮语，以全新的商业模式，让这些老家伙心头大悦，并允诺给他丰厚的红包奖金。
作为一个成熟的CEO，潘春有着丰富的忽悠董事会的经验。此刻，他不慌不忙。
“女士们先生们，不需要过于担心，只是一时的失控，很快一切都将重回我的掌控，”
潘春说，“昨晚防火墙出现了故障，很快就可以修复。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会失去几千万的订单，我向你们保证，不会的。订单还会照常发货，所有的订单都有合同保护，他们想要退款就是违约……”
但这一次，董事会好像没那么容易忽悠。
“潘春！你承诺会开发一个世界领先的防火墙，但却是一个骗局！”董事会成员说道。
“你不仅骗了客户，你还骗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天才的计划是真的。”
潘春面不改色，“防火墙的先进当然是真的。请不要相信那些外部的流言。各位，我是你们最棒的CEO，难道连我也不相信？”
董事会扔出一本厚厚的打印文件，“你自己看吧！都已经传到网上到处都是了！”
这又是什么！
怎么又有一个东西传得网上到处都是？
潘春几乎抓狂了。
“网上的黑客已经完整的分析了防火墙的安全技术。”
“从黑客的角度分析，你的防火墙安全等级顶多算B+，比市面上现有的顶级产品都还差得远，更别说领先时代了。”
“这本文件里还记载了一些其它尚未被公开的漏洞，现在，恐怕已经有黑客在验证它们了。”
潘春抓起那本厚厚的文件，封面上写着：《一个骗局——‘黑墙’的技术完整剖析》，作者，T2，
又是这个T2，潘春恨得牙痒痒的，
“这些都是假的！”潘春吼道，“网上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给我的产品打评论？这种流窜的无名黑客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的产品？我们的核心技术都是绝密的，这些人屁也不懂！”
但是董事会把文件翻开，指着里面的内容，“你的产品开发手册也已经被公布了，他们翻遍了每一个技术细节，结论只有一句话：没有任何核心的领先技术。都是大路货。”
潘春暴跳如雷：“我们的开发文件，这些杂种怎么可能有？我们最机密的东西，可能被黑客们找到吗？你们这些老家伙，能不能动动脑子！”
说完潘春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那些老家伙沉着脸，阴森森的盯着他。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潘春连忙软下来。
“那你把真正的核心技术文档拿出来。”
“既然黑客手里的这份开发手册不是真的，那你把真的拿出来，我们现在要看。”
……
潘春僵住了。
其实‘黑墙’真正的开发文档就是谭天从潘春手机里找到的那份，现在已经公开了，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秘密文档。
“拿不出来是吗？那就说明这份文档是真的了。”
“你的防火墙，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你骗了所有客户，骗了公众，也骗了我们。”
这些老家伙的脸色突然都变得十分可怕。
“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潘春舌头打结，“其实是这样，我也被骗了，是我的下属骗了我，他们一直向我保证技术是真的……我对拔掉网线的事也一无所知，这些该死的员工！一定要严惩！我已经开除掉了一个造假的员工……”
“你是说，你完全不知道造假的事情吗？”
潘春喊道：“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一个董事会成员按了一下手机，一段录音响了起来：
“我们做了一件非常成功的营销事件，让全世界的黑客来攻破这个防火墙，
“靠这个产品，销售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我靠这个可以赚到上千万！我马上就能靠这个发财了！哈哈哈哈！”“我骗了整个行业的人！而且我会赚到大钱！”……
这……这……
潘春脸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
这是他昨晚在密室里自己亲口讲过的话，他自己都忘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录音的……”
董事会指着那份厚厚的文件，“录音和这份文件，是一起被送到我们手上的。”
“现在，你还敢说你完全不知道造假的事情？”
潘春手扶着桌面，他已经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坐了下来。
“放了我一马吧，”潘春恳求说，“我是你们最喜欢的CEO，不是吗？只有我，才能在一年半的时间重振这家公司，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消除所有的不利影响，我可以把销售再拉起来，我保证这一次，一定会有世界顶级的产品……”
“花言巧语已经没用了。”董事会冷冷的说，“告诉你，你不是我们最喜欢的CEO，我们喜欢的只是你的销售业绩。”
潘春开始隐隐的感觉到，这些董事会的老家伙，其实早就知道‘黑墙’造假的内幕，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潘春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忽悠这些老家伙，但这些老家伙什么都知道。只要潘春能够成功，能够把几千万的货卖出去，他们压根不关心他是否造假。
而现在，当事情再也掩盖不住了，CEO就成了负全部责任的人。
这时候，潘春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当他再也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就会再次抓狂、彻底失控。
“你们休想就这样轻易开除我！”他一拍桌子，“我是这家公司的CEO，是你们任命的！我的合同是五年！要想开除我，你们要付二千万的违约金！”
董事会冷冷的说，“我们不用付你一毛钱的违约金。”
潘春狞笑着说，“那得看合同上是怎么说的！”
“我们没有违约，是你违约了。”董事会说，“你操纵了公司欺诈，这是犯罪行为。”
只见敲门声响了两下，接着，两个警察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