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独坐

回到家后，寒暄的话语在餐桌上便得以结束，他们没怎么过问她的事情，这是让我意外。表弟出于我着想确实不会问，大姨父竟然没做一份详细调查，看来公司的处理属实使他失去部分精力了。

吃完饭后，她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我想着那么久没有给她私人空间，便努力不做阻拦，拉着表弟稍微进行了一番重叙。

“这是嫂子？”

他真是张口就来。

“我希望是的。”我无奈白了一眼。

“你现在不应该还在大学吗？好不容易专升本，就那么放弃了？”

“有人委托事情，实习地方连同学校一同被搞定了，当然，还有我。”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神情也严峻起来，不小的苹果肌配上皱眉的确有点奇怪。

“什么事？”

“找羊。”

“找羊？”

“有什么眉目吗？”我倒是懒的不行。

“羊？我能有什么眉目，要是马说不定还能有，这不是羊头村。”我是没想到他会和她开相同的玩笑。

“那要是有些眉目的话就来告诉我吧。”留下这句话我便放任他去吸烟了。

我走出房屋，顺着早上的路向溪流走去。

外公过往的陋习被我与他分别继承，碍于酒场交易，以及思绪公司的压力，他被迫学会了抽烟，我则是爱上喝酒的释放，我们都学习了这并不优秀的解压方式，我们明白这不是正确的行为，但是这不是必定改变的地方，也不是现在该改变的。

想着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四楼足以让我在广场上看见他，他选择在楼顶抽，因为这样可以尽量不伤害到别人。

他的目光没有朝下，而是抬着头，我也把头抬起来，云朵流动着，透明的蓝色诱导着它们移动的方向，一点点向山顶前去，我也提起脚步，如同追逐孤独一般追逐起云朵，云开始盘踞在山头，我越过溪流，走上山路，云从稀薄变得厚实，天空也除去了白色的底片，蓝开始变得充实而非透明。

水泥浇起的山路，比起泥泞更加清新，兴许不自然却使我更为属实方便，它的尽头也逐渐达到，云朵也开始停下，充实也到达了它的尽头。

我停下脚步，若是再往前去，便是自然与野蛮，云朵开始分散自己，逐步压向山川，我转过头，这里可以俯视整座村庄。

孤独如蚂蚁一般爬上我的躯壳，我不禁打起激灵，总是树木茶田陪伴在我身旁也没法抑制这份感觉，我还无法接受自然，曾经对城市的厌恶开始褪去。

不这是对村庄的眷恋，我如此说服自己，让自己对城市保持原有的态度，但当我再低头看向溪流，我才明白，这和城市是一样的。

我无奈地坐在了水泥地上，冰凉的，不舒适的，我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搭在膝盖上，头再次抬起，依旧充实，依旧在扩散。

这里有着和城市一样的云朵，一样的由水组成的“逝者如斯夫”，还和城市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沐浴着同一个太阳散发的光芒，尽管它打算逃离到下一片区域。

孤独未能褪去，有人却放出了声响。

“想来是孤独了。”表弟站在水泥路的转弯口。

“倒是明白我带在哪？”

“自以前一直如此。”

“这样嘛。”她的声音自表弟身后传来，人也自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也来了吗？”

“你不顾一切跑向这里，怎么叫唤都不加理会。”

“唔……”我望向他们两人，自言自语道，“看来孤独带不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