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江湖客报恩传武艺（2）

“嘿！长乐客舞棍打拳卖药啦……”

周围的人们在听到了铜锣声后，便纷纷呼叫着围拢了过来，其中有熟客也有生客，有看热闹的也有好奇的，有想买药的也有不想买药的，顿时，那半圆形的界线外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长乐哥见状，他便放下了铜锣，随后，他脱了上身的衣服，便亮出了他身上那结实的肌肉了。

跟着，长乐哥先对众人抱拳作了一揖，然后，他两眼一瞪，头一甩，手一划，腿一扎，脚下“噼啪”的一声，霎时，他的两拳便已摆在了他两边的腰部，此时，马步已成，他接着便在做着气沉丹田、再往上输气的准备动作，在如此的三两回后，他便转身拿起了那根“滑子棍”……

这“滑子棍”可不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啊！它为什么叫“滑子棍”呢？

这便必需让我为你详细的介绍一下才好。

这“滑子棍”呢是选用莲花山脉中的一种叫做“硬头黄”的竹子做的，这“硬头黄”竹在当地也被叫做“硬头王”竹，第一是因为在客家话里，“黄”与“王”乃是同音，第二是人们认为“硬头黄”竹是竹中之王。

这“硬头黄”竹每年生长的速度十分缓慢，它的竹高在三、四米左右，竹杆、竹枝和竹叶均呈黄色，并且竹身均匀笔直、粗细适中，它的大小刚好能被手抓握实，它的竹节在十到二十厘米之间，竹肉厚而密实，竹节内中空甚小，全竹坚硬富于弹性和韧性，刀砍难断、棒打也不裂，因此，它颇受走山路挑担卖杂货等这些江湖客的青睐，特别是受会三、五招棍棒武术人士的青睐。

人们选中了粗细适合的并且是生长了六、七年以上的“硬头黄”竹之后，便把它锯下去枝削平，裁下与自己的两手向侧面平伸相当的长度，然后在两头各刻一浅槽，用于挂箩绳之用，跟着去青磨平打滑，再放在阴凉之处待其慢慢风干，风干后又漆上几层桐油，待桐油晾干棍子成品以后，这竹棍便成了黄蜡色一般了，这样，“滑子棍”便制成了。

这“滑子棍”不但成了一条肩上挑担的扁担，它也成了一条可以用于自卫和攻击的武器。

莲花山脉中卖杂货的挑客们的挑担一般都不会太重，一般都是在三、五十斤的样子。

挑客用上这种“滑子棍”做扁担后，若走在平地，两头的箩筐便会一同或上或下的在肩上随着“滑子棍”的弹性在弹跳着，但那随绳挂在浅槽里的箩筐却又不会脱落，这便颇有轻松的节奏感。

而当挑客走在崎岖不平狭窄的山路时，特别是在走上、下坡路时，那“滑子棍”两头的箩筐必然就会有一头要拖地，就会磕磕碰碰，这时，挑客就会向侧平伸两手，平伸时的手指则刚好就可以抓住箩绳，这既可以使箩筐不会脱离扁担，又可以在手和肩三点一线的作用下，以杠杆原理灵活地倾斜控制前后箩筐离地的高度，这样，就可以使走山路时能与平地一样健步如飞。

另外，挑客们在走的山路，也几乎尽是些偏僻人烟稀少的山中小道，万一遇到贼人抢劫剪径，这时，挑客稍微一弯腰，平伸的两手手指即刻就可以滑开箩绳，然后两手握棍一挡，或以一只手手握棍头，抡空一扫一砍，则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地自卫反击，这时，“滑子棍”就是一根棍棒武器了。

这就是“滑子棍”，“滑子棍”是山里挑客们智慧的创造。

再说长乐哥拿起了“滑子棍”后，他“嘿！”的一声，随手就抡空一扫，再来一个马步回旋便跳到了场中了，然后，随着他身体的跳跃、马步的变换，随着他体位重心的上下前后左右的跳跃移动变化，随着他口中“呵、哈、打、杀……”的喊声，那“滑子棍”在他手上便朝着四面八方时打、时揭、时劈、时盖、时压、时扫、时托、时挑、时撩、时拔……

此时，“滑子棍”便在长乐哥的手上变化莫测、呼呼生风、威力无比了。

围观的人群便在呼叫起来，也在鼓起掌来……

长乐哥在舞了十招八招的棍术后便收了架势，然后，他抱拳作了一揖、鞠了一躬，接着，他便吆喝了起来：“各位伯公伯婆叔公叔婆、阿伯阿叔伯姆叔姆、阿哥阿嫂老弟老妹、老妹老弟细佬哥细佬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位老朋友新朋友，各位大麻镇的乡亲们！大家好！俗话讲，铜锣一响，黄金万两！铜锣哐当，保你安康！感谢大家来看我舞棍打拳啊！我在此，拜谢过各位了！就让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来自五华长乐，叫我长乐哥就好，也有人叫我的绰号叫我矮脚三，都无所谓，就一个记号，能记住我就好！刚才有人说了，我是来舞棍打拳卖药的，认真地说，我呀是来卖药治病救人的……”

这时，那罗家福卖完了鱼也买了肉菜，在返回船上时刚好经过这里，他见如此热闹，所以，他便挤进了人群，也在看起了热闹来了。

此时，又听长乐哥在说道：“我长乐哥承蒙各位的厚爱，这每年仅来一次贵地，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承蒙各位新朋旧友的关照，才得于在江湖上行走，才得于与大家相见，当然啦，相见就是缘分，既然是缘分，那么，大家就要互相关照，大家要关照我，那我也要关照大家。我今天呢就要把我按照我家祖传了五代的特效秘方，又经过了我爷、我爸和我三代人的无数次的改良，所制造出来的药膏、药酒和药散奉献给大家，治病救人、救病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我长乐哥的志向和来这里的目的……今天呢，我听到大家如此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为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和捧场，所以，大家注意了喂！我决定今天的药膏、药酒和药散全部半价报恩优惠销售，大家注意了喂！今天是半价哦！我这每种药都有特殊的作用和疗效的，请大家按照我下面的介绍购买……”

接着，长乐哥便拿起了自己的各种药膏、药酒和药散来，在一一的吆喝介绍道：

“这是专治风湿骨痛肌肉酸痛的膏药，大家都俗称叫它狗皮药膏，但它不是用狗皮制的哦，它是用春夏秋冬四季、并且是在千米高山之上採来的24种草药和名贵麝香制成的，如果你有腰痛、背痛、肩痛、颈痛、手痛、脚痛、关节痛……等等的各种风湿骨痛、腰酸背痛，痛得你吃不下饭、走不了路、上不了床、睡不着觉，那么，你就一定要买我的这个药膏了，保证你一贴见效，二贴减轻，三贴就不痛了，四贴过后啊，那就回复正常了……”

“这种药酒也是不简单的啊，这是专治各种皮肤杂病的，它是用了七七四十九味中草药、以53度的高度酒浸泡了10年才制成的，它专治蚊叮虫咬、红斑起块、瘙痒难忍之症，专治蛇气飞疡，什么缠肚蛇、缠颈蛇、绕手绕脚蛇，什么背飞疡、肚飞疡、手脚飞疡……等等等等，只要是皮肤起疙瘩，痒得你怕寒怕热、打颤栗、浑身不自在，那么，你就一定要买我的这个药酒啦，保证你一搽见效，药到病除……”

“大家再看看我手上的这种药散，这就更不简单了，里面呀有十几二十多种中药，有麝香、乳香、冰片、山甲片、鳖壳、三七、红花、独活、没药、赤芍、川穹，还有以毒攻毒的蜈蚣、蝎子，还有……还有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因为这是祖传秘方嘛，总之，这药是用名贵药材制成的。这药干什么用的呢？发散消肿、通血行气、排淤散结、祛风除湿的，专治各种无名痈疽肿毒的，不管是你的头部、颈部、背部、胸部、腋下、手还是脚，不管是你的明部暗部隐.私之处，只要是有发红发肿的硬块，只要是在还没有化脓之前，用我的这个药散拌酒敷上，我就能把它打沉打散打得无影无踪，保证药到肿块消除，保你安康……”

……

就这样，长乐哥在口若悬河，在自吹自擂，在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他吹得天花乱坠口水花喷喷。

在吹了一通药之后，长乐哥又说道：“好了，我的药是有病治病，无病防病，敬请大家买些放在家里看家护院，以备急时之需，永保家人平安，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买了我的这个药呀，可以保你万无一失。长乐哥一年仅来一次，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了……好了，我现在开始卖药了啊，今天全部药五折优惠，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来了喂！卖药了啊！长乐哥今天带的药不多，先到先得，所谓先下手为强，慢下手买不到药、有了病那就要遭殃……”

这时，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婆在议论道：“这长乐客虽然像打机关枪一样吹得天花乱坠、天马行空，一副十足江湖客的嘴脸和行头，但是，他的药呀确实还是不错的，我前年买过药膏和药酒，用了确实是有效，我看我要再买一点放在家里吧，看家护院确实是不会有崩败的……”

于是，他们便带头买了药了。

长乐哥见状后便又大声地喊道：“这两位阿公阿婆用过了都说好！真金就不怕火炼，好药也不怕吹牛，用过试过认为好的病人都会帮我宣传，这就对了，我就想要医好更多的病人，我就想要让更多的病人脱离痛苦，大家看！他们前年买过现在又第一个来买了！谢谢啊！谢谢、谢谢……真金不怕火，好药不怕吹，自有用过的人帮我宣传，不信就问这阿公阿婆了喂！……谢谢啊谢谢！”

在这几个人的带动下，人们便陆陆续续地掏钱买药了，也许这就是羊群效应。

这时，那长乐哥便在笑呵呵不停地收钱付药……

而站在一边的罗家福见此，他却只在笑笑，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一会后，长乐哥便已经卖了不少药了，反扣着的箩盖上便已经收了一堆的钱了，其中还有数十个响当当的大洋呢。

又在过了片刻后，长乐哥见人群渐散，他便又重新响了一番铜锣，然后，他在说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们的关照捧场，现在，我再为各位献上几手拳术，以谢大家。”

说完后，长乐哥便又打起了拳术来。

这时，只见长乐哥马步一开、手脚身体并动，便依次打出了直拳、勾拳、摆拳、直掌、推掌、劈掌，拳掌在交替变化着，腿脚也在跟着前蹬侧踹横扫，他弹踢勾摆出击，其拳腿功夫如矛似盾协调一致，他时低时高、时翻时滚时跳，他的拳在飞脚在舞、拳脚都在呼呼生风……

长乐哥打出来的一套拳术如行云流水、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在打了一阵拳脚功夫收了阵势后，那长乐哥又在抱拳作了一揖：“感谢各位的赏脸。下面继续卖药，另外，如果有伤风感冒的，长乐哥也可以免费帮你望闻问切，免费给你开具药方，你可以自行到其他药店去买药，一样保证你药到病除……”

于是乎，在一阵的喝彩声过后，那人群中便又有人买药了……

在到了晌午时，那人群便逐渐散去了，而长乐哥的箩盖上便已经收了一大堆的钱银了，待众人散尽后，他便欢笑着蹲了下来在清点和准备收档。

古语有云：钱银切不可外露，外露了，就必然会有贼人觊觎。

也许是艺高人胆大，那长乐哥并没有去理会古训，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清点着银元。

此时，长乐哥并没有注意到，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三个身上的衣服还留有一片片被木炭擦黑的痕迹、像是卖炭樵夫模样的壮汉在不怀好意地关注着他。

这三个壮汉手持着木棍扁担，扁担头挂着绳索，腰部的裤带里还各插着一把砍刀，而且，这三个人人高马大、肌肉发达、五大三粗，身材那是十分的健硕，此时，他们正退在不远的一处屋檐下在嘀嘀咕咕、在鬼头鬼脑地观察着长乐哥。

长乐哥在收了档以后，他便拐进了一家饭店去吃饭。

长乐哥在酒足饭饱后又喝了茶，他在饭店里歇息了好久，然后，看看已是过午时分了，他才出门慢悠悠地朝三河坝的方向走去。

这挑担卖杂货卖药走江湖的挑客呀，一般都是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在穿街过巷随处走。

此时，那长乐哥是想往相隔不远的三河坝去，因为那里有他早些年认识的朋友，他每年来到或经过三河坝附近时，他都会到他那里去落脚过夜和叙旧。

待长乐哥一出门，那三个壮汉便不怀好意的在尾随其后了，在紧紧地跟着长乐哥了。

大麻镇和三河坝镇都是在韩江的西岸，大麻镇在下游，而三河坝镇是在上游。

长乐哥从大麻镇沿韩江的岸边往上游走了三、二里路以后，便转入了人烟稀少、崎岖荫蔽的水边山路了。

而从大麻镇至三河坝镇只有这条唯一的小路，这时，那走在后面的三个壮汉便加快了步伐超前先走去了。

长乐哥在宽悠悠地又向前走了一、二里，此时，正好是走到了一个下坡路的坡底，并且是一个三岔路口，前后是通往三河坝镇和大麻镇，左边的一条小路是通往一条山沟，它静幽幽的在指向大山的深处，而右边则是韩江岸边的竹林，此处是三面环山一面向水的山间凹地。

此时，山路中并无其他行人，山野中只有数声鸟鸣，这衬托出了出奇的寂静。

突然，就在坡底，就在长乐哥的面前，“嚯！”“嚯！”“嚯！”的几声，就从三面跳出了那三个壮汉，此时的三人已经是用脸帕蒙着了脸了，他们已变成了三个抢劫的贼人了。

“打劫！把钱留下！”

“识相的把钱留下！”

“我们只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命！否则！哈哈……”

这三个贼人便在同时大声恶狠狠地吼道。

那狂妄的话音未落，他们手上的三条木棍扁担便同时亮着过来了。

这三个壮汉贼人，我们就姑且把他们叫做贼人甲、贼人乙和贼人丙吧。

那正慢悠悠走着路的长乐哥一听，心里便一怔，但他却没有慌乱，此时，只见他的反应那也是极速的敏捷，霎时，他后脚一跨、前脚一拨、两肩一沉，他原本平伸的双手就已经推脱了箩绳了，伴随着箩筐落地，只见他马步往前一搓又一挑，他的身体在瞬间便腾空跃了起来，他的右手便抓着“滑子棍”在倾力地使出了一招“横扫千军”。

此时，长乐哥手中的“滑子棍”便在直往三个贼人的下盘扫去，一个回旋，长乐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棍扫向了三个贼人的上路，这一扫又一扫，“呼！呼！”的两声，便把三个贼人“哎呀！”的逼退了几步。

长乐哥又迅即抽棍护身回防，然后，他横眉倒竖般怒视向了贼人……

欲知长乐哥与三个贼人的打斗结果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