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故乡情断肠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9章 飘飘荡荡的命运(1)

母亲陈玉香的突然病逝,这真是犹如火上浇油一样,便让曾招宝既悲痛又惊恐、更是怨恨满胸怒不可竭,然而,尽管如此,那曾招宝却也还是压住了怒火,他便还是与家人悲恸地办完了母亲的丧事。

在做七开孝过完了头七后,按当地人的说法,亡魂已经升天,生者便可各回各的工作岗位和各过各的生活了。

但是,那曾招宝却还无法从丧母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他心里苦闷、心事重重、也在冥思苦想着。

在经过了几天的深思熟虑后,曾招宝便终于下定决心要来解决送走猪妹的事了。

此时的曾招宝也终于是想通了、并变得了聪明了:要解决送走猪妹的事嘛,关键的还是要做通王细花的思想工作、要王细花同意,不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么?

于是乎,在这天的晚上,曾招宝便把哥哥曾招财和大嫂陈四英请到了家里来了,他想用集中家族的力量和智慧的方法来说服王细花。

当这家族中至亲的四个大人在家里的中舍房围着茶桌坐在了一起时,这也许就可以叫做是曾家的一次成人的家庭会议了吧?

此时的曾招宝并没有发火,只见他平心静气地在首先开腔了:“阿妈死了,大家都很难过……唉,你们知道吗?阿妈好无辜啊,她其实是被猪妹克死的呀。”

曾招财便疑惑地在问道:“哦?这……你怎么这样说呢?”

曾招宝说道:“唉!你们都还不知道,其实,在阿妈死的那天上午,我到了黄半仙家里去帮猪妹排了八字、算了命,黄半仙说,猪妹的八字好重啊,她出生的那天刚好是龙抬头的二月初二日,那天打雷下雨、电闪雷鸣,她的五行里命中带水,当天是趁水而来,这内水和外水,两水相加,就必成洪流,洪流所向就必成洪灾,洪灾过处,寸草难留啊!”

陈四英看了看曾招宝后说道:“嗯,没错,二月初二日确实是在打雷下雨,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雷雨。”

曾招宝说道:“黄半仙说,猪妹来时与雷火相映、与水火交碰,是水火难容呀!是你死我活的啊!黄半仙还说,只有南海龙王才能镇得住猪妹了,特别的呀,猪妹命硬、命里带劫,劫在长辈,和她住在一起的长辈,那都是会被她克死的呀。所以,咱阿妈啊肯定就是被猪妹克死的呀,咱阿妈呀就是第一个被猪妹克死的长辈呀,那黄半仙算得可真准啊。”

曾招财瞪大了眼睛了:“哦?原来是这样啊!咱妈的死原来是跟猪妹有关呀。”

曾招宝说道:“黄半仙还说,我也是会被她克死的呀。他说:父在母先亡啊。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和阿妈一样就会被她克死的啊……所以呢,今天晚上,就请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办才好?”

曾招财说道:“唉,真没想到猪妹这么凶啊?我这才去了榕城几天,在回来后,阿妈就没了,唉!这、这、这……这难道阿妈真的就是被猪妹克死的?”

曾招宝说道:“哥啊,你不信都不行啊!我想,这猪妹呀就是一个祸根,就是一个灾星啊,你看,在以前,我家多和睦、多幸福呀,你再看,自从多了猪妹以后,我家天天不得安宁、特别是咱妈就死了……所以呀,这猪妹啊是一定要送走的,不送不行啊。”

陈四英说道:“猪妹真的有那么凶吗?我原来是想支持二婶留着养的,唉,这算命佬的话,信还是不信好呢?可是……这事实却又是摆在了眼前,阿妈也确实是去世了呀!”

曾招财说道:“看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咱不信也得信了呀,其实,我真不想招宝和二婶你们会再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也是这么想了:猪妹不送走是不行的啦。”

陈四英说道:“嗯,我也不想二叔和二婶还会再有什么事,我可希望我们曾家能枝繁叶茂、能兴旺发达,大家都能平安无事。那么……我想呀,那也就只能把猪妹送走了才好。”

陈四英的话呀也真是够圆滑的,她此时的态度相比当初便好像是在转变了。

唉!你看,几乎所有问题的关键和焦点都是集中在了猪妹的身上了,那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似乎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猪妹了,猪妹是成了陈玉香去世的主要原因了!而更可怕的是:猪妹更还将成为危害曾招宝和王细花性命的祸根了!

在此时,那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对于猪妹的危害似乎是深信不疑了。

咱再来看看王细花,自从王细花抱着猪妹坐到了板凳上后,她就一直都在沉默着。

在听了大家的话后,王细花便眼泪汪汪的在哭泣了起来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在不停地往下滴,滴到了她抱着的睡熟了的猪妹的脸上,王细花便在抹了猪妹脸上的泪水后,又在抹自己脸上的泪水。

这时的王细花呀似是在默默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尽的锥心刺骨的煎熬。

终于,王细花在开口了:“就算猪妹真的是会克死人,那也是先克死我呀,你不是说:父在,母先亡吗?我用我的命来换我女儿的命,行吗?”

曾招财说道:“二婶呀,你怎么能这样理解呢?用你的命来换猪妹的命?那也不行啊,你死了,那由谁来照顾永兴和永旺啊?你家又由谁来收拾呀?又由谁来持家呀?曾家少了你那是不行的呀!”

曾招宝说道:“没错,就算退一步的来说,如果猪妹把你先克死了,你愿意,但是,能保证猪妹不再克死我呀?能保证我们家从此就平安了呀?再个,无论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这家不就散了吗?这个家没有你、没有我行吗?”

王细花听后,她便又在沉默流泪了,她好像是无言以对了,试想,谁希望自家家破人亡的呀?因而,王细花便不知道该怎样去争辩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便只在默默地流着泪……

曾招宝说道:“细花啊细花,我想啊,最好的办法呀,还是把猪妹送出去吧,只有送出去了,不在一起了,那就不会相冲相克了,只有这样,那大家才都可以相安无事啊。”

陈四英说道:“唉!确实,自从猪妹出世后的这两个多月以来呀,咱曾家呀确实也是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了,难道这就是猪妹带来的劫数?看来呀,猪妹也就只能送出去了。嗯……二婶呀,阿妈生前不是也说过吗?就算是送给别人养了,那也还是可以来往的呀,你就当她是提前出嫁了,好不好?你就把她送了吧?”

这时的陈四英的态度是完全的转变了,因而,王细花便完全是被孤立了,她便是无援又无助了。

王细花听后便更是在默默地流泪了……

曾招财说道:“二婶啊,你如果不把猪妹送出去的话,那你就会家破人亡的呀!你可要好好想想呀,你可要好好选择啊!为了我们曾家,我想,你就听从我们大家的规劝,送了吧?好不好呀?”

曾招宝说道:“细花呀,就当我求你了,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将来呀,最怕的是你有眼都哭不出眼泪来啊。”

陈四英说道:“对,二婶啊,算了吧,你呀确实应该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怕你……只怕你在将来呀后悔就来不及了。”

……

就这样,那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在轮番的做着王细花的思想工作。

其实,泪流满面的王细花在听了他们的话后,她的思想里那也是在激烈地斗争着、在矛盾着啊。

这送嘛,很明显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和意愿,自己怀胎这么辛苦、费了这么大的劲、要靠骗才有了这个女儿,特别是在这两个多月以来,这母女俩朝夕相依,猪妹正在一口奶、一口水、一把屎、一把尿中越来越长得了趣致可爱了,所以,王细花怎能舍得了猪妹呢?

这不送嘛,要家破人亡的呀,陈玉香也确实是死了呀,这也不是自己的意愿啊。在以前,自己凡事都顺从曾招宝的意愿,曾招宝说怎样就怎样,可在这一次,确实是自己顶撞和骗了曾招宝才把猪妹捡了起来,也确实是在有了猪妹之后,陈玉香就死了,这难道真的就是猪妹克死的?这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的错?

唉!王细花此时的心情呀也确实是好乱、好矛盾、好复杂,这矛与盾在她的脑海中便在对峙着,她也确实是十分的心烦意乱,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的一团气便鼓得王细花的眼泪只在溲溲的直流。

而至此时,那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便一起在注视着王细花、都在等待着王细花……

屋里静静的,煤油灯在闪呀闪着……

大家都怀着心事在思考着、在斗争着、在挣扎着、在沉默着……

在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时间也在过了好久好久之后,突然间,“哇——!”的一声直冲屋顶,似是凄凉、似是无奈,又似是憋屈憋爆了喉咙,那王细花便在放声大哭了起来了。

随着这一声仰天长啸般的哭声,王细花便泪流满面的在先抬头后再低头,她便看着猪妹、在边哭边说道:“那就送吧!送吧、送吧、送吧……呜呜呜……你们都要我送,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呀……那就送吧、送吧、送吧……老天爷啊!我可怜的猪妹呀、我可怜的猪妹……我的儿啊,妈对不住你了,阿妈实在是无能为力了,阿妈的心肝肺呀都要爆炸了呀,呜呜呜……”

唉!这有多少的无奈,这有多少的挣扎,这有多少的可怜,这有多少的多少,突然间便在王细花的胸中随着她的泪水被喷涌出来了。

曾招宝一听,他刹时就长舒了一口气了,那曾招财和陈四英也都松了一口气了。

“我的儿啊,看来,阿妈就只能做到为你捡起你的这条命了,阿妈被逼得呀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阿妈呀实在是舍不得你,可是,阿妈苦啊,阿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呜呜呜……”王细花又继续的在哭道,“是的,咱妈死了,我也跟大家一样,都不想曾招宝死,都不想任何一个人有事,我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不想家破人亡,我爱这个家,但我也爱我的猪妹呀,我的猪妹呀,阿妈对不住你了呀,呜呜呜……”

曾招财说道:“二婶呀,这就对了嘛,做人呀就必须要会深明大义,就必须要会权衡利弊、顾全大局,你这样做,就能保全大家了呀。”

王细花哭道:“好吧,我听从你们的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就是一定要送给好人家!我的猪妹就是我的命根啊,我一定要为她好,我一定要为我女儿将来的一生考虑,所以,要送就一定要送给一个好人家呀,呜~呜~呜~……”

我的妈呀!这爱!这母爱!这对自己的骨肉和家人的爱!是那么的无奈!但却又是那么的伟大!

唉!王细花屈服了,王细花是彻底的屈服了!

唉!真是可怜啊!王细花无非只是想养大一个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已,她无非是想在老了以后能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跟自己说知心话而已,这怎么就那么难呢?

如果是在今天,这生儿生女是顺乎自然,这其实都不是事,对不对?但是,你看在那个年代,这却是何其的艰难?这却是一个何等艰难的奢望呀!

试想,要与世俗偏见抗争,要与时代观念抗争,要与社会潮流抗争,这谈何容易呀?

所以,这软弱无力的王细花便只得屈服了。

这时,那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个个则都长长的长舒了一口气了、其脸上的表情也都舒展开来了。

曾招财便在说道:“好,二婶还是深明事理的,不愧是我们曾家的好媳妇……”

曾招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了:“好,细花呀,都听你的,就一定要把猪妹送给好人家……”

陈四英却突然略有所思的在说道:“嗯,在送出去之前呀,可千万别把黄半仙讲的话告诉别人啊!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那就没人敢要了,就会送不出去了……”

曾招宝说道:“哦,对对对对!没错,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此时的王细花却“嚯”地起了身,她便抱着猪妹、流着泪、在哭泣着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房间去了。

在王细花进了房间后,中舍房的茶桌边便只剩下了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了。

曾招宝便继续的在说道:“既然细花都已经同意了,那咱们就得想办法、找门路,得尽快的把猪妹送出去才行啊。”

曾招财说道:“对,那我就联系一下我生意场上的朋友,看有谁、有哪一家要捡细妹的。”

陈四英说道:“没错,那我也放出声去,看村中的三姑六婆、四姨八婶呀什么的,看她们有没有亲戚要捡细妹的,确实是得广开门路,得尽快的把猪妹送出去才行,以免大家又出事。还有啊,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那句话:可千万别把黄半仙为猪妹算命讲的话告诉别人啊!”

曾招宝和曾招财便同声应道:“对对对!大家可千万别说啊,别传出去呀!”

就这样,曾招宝、曾招财和陈四英便又在神神秘秘、悄悄地商量着。

这几人又在商量了很久后,在看看时钟时,竟是接近半夜了,于是,那曾招财和陈四英便起身离去了。

此后,曾招宝便一直的在考虑着如何的把猪妹送出去,他也在等各方的消息。

过了十来天,并没有任何的消息。

因此,曾招宝便又急了,他想了想后便又来到了王婶的家里。

曾招宝到王婶家时,虽然还有上一次经历的思想负担,但在这一次,他的心情却轻松了很多了。

在见到了王婶后,曾招宝便笑着对王婶说道:“王婶呀,我家细花已经同意把我女儿送出去了,我这次来的意思呀,是想麻烦你快点帮我物色要捡细妹的人家,你经常的在帮人家接生,这方面的事啊,你肯定是比较熟,你肯定是:门路比较多、关系比较广、也比较专业。所以,王婶啊,我就来求你拜托你了……”

说实在的,如果说要做这种事情呀,如果说是要讲门路和讲关系的话呀,这也确实是得要找接生婆才对。

王婶便望着曾招宝在说道:“哦?你两公婆的意见统一了?你可别玩我哦?”

曾招宝欢颜喜笑了:“统一了,统一了!那天晚上,我们家……”

曾招宝便把那天晚上商量的结果,以及把前因和后果都向王婶说了一遍。

“所以呀,王婶啊,就请你快点帮我物色吧,你王婶是个大好人、老好人,我真的是求你了、拜托你了。”曾招宝在讲述完后便在央求王婶了。

王婶听后笑了笑,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曾招宝见王婶爽快地答应了后,他便才满心欢喜地离开。

在数天后的一个中午,村里的六婶忽然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曾招宝的家里,六婶一进门就在说道:“细花、招宝啊,前天我女儿来看我,我就把你家的情况告诉了她,叫她也帮忙物色一下。这没想到呀,我女儿呀,刚刚过来回话了,现在还在我家呢,她说有一户人家想捡细妹,你们要不过去见一下?”

曾招宝一听,他便十分欢喜地连忙说道:“好啊好啊。”

王细花一听也在说道:“嗯,好啊,那就让我过去见一见你女儿,女人对女人好说话,这是女人家的事,曾招宝你别去,就由我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吧。”

其实,王细花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是要详细的去了解清楚想捡细妹这户人家的情况后再说。

于是乎,王细花便急匆匆地随六婶来到了六婶的家里。

王细花在见了六婶的女儿后便拉着她的手在问道:“秀兰呀,要捡细妹的这户人家家底怎么样呀?”

这秀兰呀便是六婶的女儿,叫曾秀兰,今年三十二岁了,也已是三个小孩的母亲了,她也是从小就做了别人的童养媳的,她的婆家距离曾家寮有十几里的路程,所在的村子叫榕树坪,榕树坪是在曾家寮北面龙头山的山脚下。

曾秀兰便对着王细花说道:“花嫂啊,要捡细妹的这户人家呀是我家婆的外家的疏堂侄子,她侄子有个儿子今年三岁多、接近四岁了,父母想捡个细妹来对他,养大后给他做老婆。嗯,家里吗……听说有房有田有牛……家境还可以吧。”

王细花问道:“他家你熟吗?你去过吗?”

曾秀兰说道:“这……这个嘛,说实在的,我还真是被你问住了,我真还没有去过,我都是听我家婆说的。”

王细花说道:“哦,如果是这样,那就还是不知根不知底了,嗯,她那个村叫什么名啊?”

曾秀兰说道:“叫樟树头,村不大,就在榕树坪的隔壁。”

王细花说道:“哦,是樟树头啊,我知道这个村,也就是才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嗯,等我考虑一下好吗?等我想清楚了再来答复你,然后,你再去回复她吧。”

曾秀兰说道:“哦,好的。”

王细花一听是樟树头村,她便想起了自己外家的三婶是樟树头村人,于是,她的脑海中便闪出了一个想法了,那就是要向自己的三婶来打探一下这户人家的情况。

当地人有这样的说法:买狗要看狗娘,买猫要看猫妈,而做亲家则要了解对方的祖宗三代,若要了解得准确,那就还得要靠自己的亲人,正所谓是:三分亲也胜过别人嘛。

所以,作为猪妹的母亲,那王细花是何其的谨慎啊,因为,这是关系到她女儿一生的幸福的啊!

其实,在当时龙头镇的这样一个屁大的地方,山窝里闭塞,交通既不方便也与外界沟通得少,此时人们的婚嫁、交往、亲戚等整个人际关系网几乎都是在这个小镇里,所以,你若想要了解一件事情,那也就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乎,王细花便向曾秀兰要了这户人家的名字,然后,王细花便匆匆的别了曾秀兰,跟着,她便又匆匆地赶回娘家去了。

王细花的娘家叫王家坝,王家坝距离曾家寮也就七、八里的路程。

所以,王细花很快就回到了娘家王家坝了,在见到了自己的三婶后,王细花便迫不及待地在向她打探起了樟树头这户人家的情况来。

三婶虽嫁在了王家坝,但她时不时的也会回樟树头去探亲,因此,她对她娘家樟树头的情况也算是十分的了解。

三婶在听了王细花的问询后,她便向王细花说道:“细花啊,不行呀,他家里虽然有房有田有牛,家境也还可以,但是,这个男孩都已经三岁多、接近四岁了,可就是还不会说话,也还不会走路啊,连爬都爬得不像样,可能是有病啊,听说呀,那个病叫什么来的,好像是叫做小儿麻痹症呀,他家里是想捡个细妹来对他,养大后可以来照顾这个病孩。唉,细花呀,咱自家人,说实在话,不行呀,别害了自己的孩子,关乎她一辈子的事情啊,你可千万别答应她呀……”

王细花听后,她的身上立即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随即,王细花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家来,然后便向曾秀兰推辞掉了这事。

通过这事,便让王细花更加的细心谨慎了,她便不会把猪妹随便的送给别人家了。

又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曾招财从榕城回来,他告诉弟弟曾招宝说,在榕城的郊区有一户他熟悉的农家,这家人也想捡个细妹来对他两岁大的儿子,曾招财在问曾招宝的意思怎样。

曾招宝一听便说道:“行啊,好啊,哥认为可以就可以。”

但是,那王细花一听,却感觉离家太远了,相隔着七、八十里的呀!并且那边又是讲潮汕话,而自己是讲客家话,那将来的来往及交流就会极不方便,因此,这也就被王细花推辞掉了。

后来,如此这般的介绍,又有好几个,但几乎都是被王细花以:太远、太山、太苦、太穷……的各种理由给予回绝了。

这样,王细花的这种谨小慎微、挑肥拣瘦的行为便激怒了曾招宝了,曾招宝便时常都在对王细花喊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猪妹送出去,要等到她把我克死啦,要等到她把家克得家破人亡了,你才安乐呀,你才肯把她送走呀?”

而王细花却不理睬曾招宝的怨气,她却在我行我素,她就固执地在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为了自己女儿将来的幸福,要送就要送给自己满意的好人家。

唉!猪妹的命运呀就这样的被自己的亲人们掌握着,就这样的在自己的亲人们的手里、在一张张无形的网中被推来送去,此时的一点都还不谙世事的猪妹呀,就像一叶漂漂摇摇的小浮萍一样在随水漂流,也像是一丝飘飘摇摇的小花絮一样在随风飘荡……

这真不知道猪妹会流落到哪里?这真不知道她会被飘荡到何处?这也还真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