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震撼
郁宴嘴角带着笑,瞧着那在烛光下泛着光泽的长命锁,“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啊,连本王的母亲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呢。
她若是知道,必定给你送一份大礼。”
张九被郁宴吓得脸色惨白,瘫在地上,早就没有了挣扎反抗的力气。
郁宴嫌恶一般将那长命锁扔到桌上,发出咣当一声,激的张九浑身一个哆嗦。
“不过,既然本王比你主子先一步知道你这儿子,本王一定会替你好好养的。”
扑通。
张九从跪着变成瘫坐,冷汗顺着脸颊直流。
郁宴食指微曲,在桌面上没什么节奏的敲了两下,“说说吧,本王瞧瞧你给你这儿子挣出了多大的保命家底。”
张九知道郁宴想要知道长公主的事。
作为死士,他理当从一而终,效忠一人,可如今却不得不倒戈。
额上的冷汗滴落在地面上,张九捏着拳沉默着,郁宴也不催,就那么眯着眼半靠在椅子上,一副耐心十足兴致盎然的样子等着。
默了好一会儿,张九肩头垮了下去。
“是长公主殿下让奴才在初一十五两天去小郡主的院子里用铃铛吓唬她,初一十五,这两天殿下都要进宫,十有八九晚上都是不回来的。”
郁宴脸上的神情不变,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没减,但眼底的寒意却让人心头打颤。
“多久了?”郁宴问道。
张九道:“就两次,今儿是第三次,被长兴抓了。”
“她为何让你吓唬郡主?”
“长公主殿下想要让王爷迎娶定远侯府大小姐,王爷一直不答应,长公主殿下就动了命相的想法,想要让王爷相信,定远侯府大小姐的命相能压得住郡主的病。”
先让张九吓唬郁欢,等在恰当的时机,让张九停下动作,明面上就是苏南黎命相的功劳了。
郁宴顿时嗤的一声冷哼,“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既然已经让你过去吓唬郡主了,为何又要在院中埋东西。”
张九一愣,错愕看向郁宴。
郁宴面无表情凝视着他,张九受不住这目光,飞快的垂了眼,“王爷是说院中埋的铃铛吗?那不是长公主殿下埋得,是郁王爷埋得。”
郁宴置于桌上的手一抖,皱了下眉。
张九道:“铃铛是郁王爷两年前埋得,那时候小王爷正要将郡主接回京,在回京之前,郁王爷派人埋得。”
郁宴至今记得,当时接了郁欢回京,郁王爷十分坚定的要在府中另外开一处院子给郁欢,郁宴当然不同意,直接把人带回自己的院子。
他院子足够大,随便拨出一片儿就够郁欢住。
没想到......
他这好父亲真是了解他,他随手一拨,竟然是郁王爷提前预定好了的。
微曲的手指紧紧一攥,郁宴眼中寒光乍现。
张九既然已经投诚,有什么事也就不瞒着,“另外,长公主殿下今儿进宫,在皇后跟前提了一嘴,说是要把郁王府的一位庶出的小姐嫁给北靖王府三公子。
早在年初,皇后就提过,要把安平伯府三小姐嫁给北靖王府三公子的。”
有关长公主的事,张九知道的不多,他说的这些,都是皇后派他做过相关的任务,他才知道个一星半点。
郁宴对长公主的用意一清二楚。
皇后是个没脑子的,被人一煽动,就要捕风捉影。
北靖王府三公子人品如何暂且不说,单单北靖王府早些年一门出过五位将军,这个没落的王府在军中的地位就非寻常王侯将相可比。
长公主这是要让皇后误认为她要和皇后抢呢。
就凭皇后的性子,怕是很快就要促成顾珞的婚事了。
手指捻了一下,郁宴扬了扬嘴角没说什么,又问了张九许多有关长公主的其他事,等该问的都差不多问清楚了,他抬手一摆,“回去之后要怎么复命需要本王教你吗?”
张九忙道:“奴才自有话说。”
郁宴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去吧,给本王盯好了她,你若做的好,今年年底本王送你儿子一套宅子,你若做不好,用不着等到今年年底,本王随时送你儿子一个西天。”
张九战战兢兢应诺。
才要起身告退,郁宴又笑了一声,“大理寺有传闻说本王是陛下的私生子。”
张九起身的动作一顿,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你找个机会,让郁王以为这消息是从长公主这里散出去的。”
张九心道一声阴毒,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投敌叛变呢还是该如何,但嘴上飞快领命。
郁宴瞧着张九的反应,什么也没说。
人不害他他尚且还要害人呢,何况有人害他。
等张九一走,郁宴朝长兴道:“明儿去一趟太医院,找张院使要个医女的名额,把顾珞的名字报过去。”
皇后想要让顾珞嫁给北靖王府三公子?
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做了医女便是成了宫人,就算是要嫁人,那也要等到任职期满外放才可,任职期间想要婚嫁的,那都要经过皇上的御批。
......
顾珩不愧是八九岁身体正充满朝气活力的年纪,那样深的伤口,一夜过去竟然愈合了不少。
顾珞将昨天包扎过的纱布拆解下来,重新给他上药。
顾珩哼哼唧唧趴在床榻上,瞧着顾珞熟络的手法,“姐,你真会瞧病?”
顾珞一面将纱布绑好一面道:“这有什么骗人的。”
“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就会瞧病了的?以前也没见你和谁学过啊?”顾珩三连问。
她总不能和原主这个鬼精的弟弟说自己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吧,顾珞随口扯了个瞎话,“庄子上不是有个书房么,书房里有几本医术呢。”
顾珩一瞬间眼睛都瞪圆了,“合着昨天在郁王府,你和郁小王爷说小郡主病情的那些话,都是从医术上背来的?”
满面都是:这也行?
顾珞绑好绷带,把顾珩的裤子腿儿放下来,在顾珩脑袋上揉了一把,“纸上谈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
顾珩舔舔嘴皮,让震撼的不行,“所以,郁小郡主,是你第一个病人?”
姐弟俩正说话,外面一个丫鬟立在门口回禀,“二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
顾珞皱了下眉,昨儿消停了一夜,怎么又请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