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激怒它们的后果

自从上次那次离谱的经历之后，我就一直充当着往生者与生者间沟通的桥梁。陈朝仁对我这个能力感到很震惊，甚至我自己也觉得无法相信。但爷爷似乎一直隐瞒着些什么，每次见我与往生者沟通时，他的眼里总会闪过无奈和心疼。

我也因此成了队里协助破案最多的法医。有时候还蛮庆幸可以帮助到这些含冤的往生者。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见到很多不可思议甚至无法接受的景象，又或者会对自己本身的能量产生影响。

最近的工作让我身心俱疲。“近日，我市渔民在捕鱼时意外发现多具尸体。据悉，我市已成立相关工作组......”电视上持续跟进报道着的新闻，就是我最近负责的案件。上头首推我们工作队进行调查，但无奈尸体被海水浸泡了太久，工作难度加大。几乎很少有完整的尸体，冲散的尸块，甚至骨头。每一具都需要我们去还原。因为社会的关注度太强了，我们工作队必须加班加点，我也因此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奋战了几天几夜，我们终于完成了工作，事情也逐渐水落石出。案件结束后，队里提出了聚餐，就连平日里惜字如金的钟师傅也去了。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工作上的经验。聚餐结束后，我赶上了末班车。不知道是不是正值七月半的原因，整条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阴森森的。末班车上，坐着的只有几个刚下班的年轻人，加班加点让他们的精神衰弱，一上车就呼呼大睡。我低头玩着手机，编辑着我所运营的公众号文章。

估计是我太过于专注，连年轻人下车都没有注意到。车上只剩下我和司机，车上人少了连空调都变冷了。冷得我汗毛竖起。刚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就被车窗外映着的惨白的鬼脸吓精神了。我假装不去在意，余光却一直可以看到。公车驶进了隧道，阴暗的灯光，我忽然惊觉我的旁边坐着一个老太太。是刚刚在车窗变看我的那张脸，不同的是，此时老太太的脸上挂着血泪。她啜泣着。正当我以为她需要我与谁沟通的时候，她拿起随身的拐杖，朝我的肚子恨恨地来了一下。

“好痛......”突然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尝试着抬头，却发现自己像是溺水般难以喘息。我在心里默念着陈朝仁教我的口诀。不一会儿，公车的灯光变得昏暗，气氛阴森起来了。抬起头来，发现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我想打电话，奈何刚拿起来的时候，就被甩飞出去了。

它们犹如饿虎扑食，不知使用了什么让我无法动弹。越来越多的游魂上车了。这时候它们居然在讨论着什么，声音空灵，让我无法听清。只依稀听到只言片语，意思是要尽快解决我。趁它们不注意且没人控制我的时候，我捡起手机拨通了陈朝仁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地点，极度紧张的我就按到了免提。

声音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它们把我甩到公车的最后一排，然后如狼似虎般朝我扑来。我把它们激怒了，后果很严重。我闭上双眼，起码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恐怖的鬼脸。它们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着，甚至掐着我的脖子，扯着我的头发。它们身体冰冷，却目光如炬。我只祈祷着它们还我一个完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