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忆

吾兵言：生兵十六载，七月悯凶，慈父见背，行年十六，家中孤苦。外母郑悯吾母孤弱，特此来陪，吾有一弟，行年十岁有三，就此四人，零丁孤苦。士每想起，涕泗横流，无不痛恨哉！外母有脚疾，行走不便，以至冬去春来，足不出户，常年以药，未曾断离。

听闻二十四孝，唯有卧而求鲤，令伯之孝感之。令伯之孝廉，吾不能及，卧而求鲤，吾更不及。吾犹独火，不及星汉之耀，却以终世怨之。爱儿之深，今何以报，惟愿学吕蒙，似子华尔，终志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修身养性，终成器之，望师之教焉。

伏闻百善以孝为先，凡在难。且吾孤苦，不愿分之，特为尤甚，且吾命，卑贱未曾感师之情，吾之卑贱，然幸得师，吾尤感兴喜，岂感殆师，学无所成，吾心急迫，师之眉急，不以吾卑，常以躬亲而问，吾深知情义，不以表间。吾之家贫，吾之先父常言“学”。先父之言，无以忘，时记于心，师之情，未曾敢忘。

吾今年十岁有七，先父去以一岁，吾常念，悲痛欲绝，恨之于吾，每每思之，未常不心痛涕泗。儿不孝，儿之过也。儿愿舍寿还父，愿父久久居之，儿之喜也。

呜呼！人逝不复生，此之孩之痛也，母之恨也，亲之悲也，邻之怜也。嗟呼！旁人之哀而不鉴之，此孩之过也，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