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嫌疑
符林端坐棋盘前,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而宇文殊的眼睛却四处巡视。除了满院的竹子,没有别的景色了。
符林没有询问他关于为什么认识他之类的问题,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既然找到了,那肯定不简单。
符林与宇文殊打个赌,如果宇文殊下棋赢了符林,那么符林会回答一个问题,赢多少目就回答多少问题,反之,输多少目,就要多少个亿。
面对老谋深算,狮子大开口的的符林,宇文殊丝毫不惧,不是不知道他的实力,而是不管如何都要先问出个所以然。
两人通过猜先,宇文殊执黑,符林执白,这局棋采用中国规则,黑贴白四分之三子。
双方布局井然有序,符林没有选择奇奇怪怪的布局,这让做了功课的宇文殊好不头大。
符林道:“我在凡界的时候,那时中国的围棋被日本打压。”
宇文殊道:“前辈是否还和吴清源切磋棋艺?”
“我是他的徒弟。”
“所以前辈的围棋是在日本深造的?”
“我在关西棋院定的职业段,在日本以外援身份参加棋圣战和名人战。”
“前辈的故事早在棋坛如雷贯耳了。”
符林微微一笑,提走一颗子。
宇文殊俯瞰全局,形势不妙,中央价值五十目的大龙陷入死局,要是被杀,连带周围的空,符林则领先将近一百目棋,尽管宇文殊不断的计算,但也找不到锁定胜负的妙手。
就在棋局陷入僵局之时,符林下出一步大恶手,形势完全逆转。宇文殊擦擦眼睛,不敢相信他会犯这样的错误,符林也发现了不对,这一恶手足够宇文殊中央的大龙起死回生,一但做活,整局棋符林再无翻盘的希望。
宇文殊抓住机会,各种借用抢占先手,大龙终于起死回生,他长出一口气。
虽然大龙复活,但符林还是凭借收官的次序将差距从十目,五目,最后压缩到半目。终局最后计算,宇文殊黑胜四分之三子,险胜符林,符林叹口气道:“老了,随手棋太多,注意力不集中了。”
宇文殊主动收棋,道:“就算您的年龄再怎么大,依旧是三界最厉害的。”
“可还是输了半目。”
“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还是您让我的我才赢,不然输个一百多子,我要破产了。”他摸摸头。
符林道:“半目的话,允许你提问一个问题,但我只回答是或不是。”
宇文殊心想:“这老头既然都允许提问了,怎么还只回答是或不是?这也太小气了。”
符林看出他在想什么道:“前面说好的输多少目就是多少个问题,你这输半目那不就是半个问题吗?”
宇文殊敷衍的点点头,显然不同意他说的,他想了想,道:“宇文殊是您侄子吗?”
符林皱起眉头,看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按照出身时间,符林应该是见过宇文殊的。
“不是。”虽然符林嘴里说出来很平静,但宇文殊心里五味杂陈。
符林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殊缓过神道:“宇文殊。”
符林的眼睛变的有神许多,道:“天帝的哪个儿子?”
“三儿子。”
“孩子,三儿子我见过,叫宇文研,不叫宇文殊。”
他小声嘀咕:“宇文研,卫研?”
符林道:“你从小在天宫生活吗?”
“不是,我一直住外面。”
“那就对了,我那个表弟,向来老谋深算,孩子,赶紧走吧,不要再天界生活了,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天庭不比其他地方,那里是藏污纳垢的。”
宇文殊追问:“那我?是什么?”
符林道:“答案需要你自己找,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掺和天庭的事。”
宇文殊目送符林离开,自己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
从小天帝就不怎么管教他,都是他的奶奶在照顾他,直到他被贬下凡后,法力提高数个台阶。被贬下凡的,不管是仙还是神,都是一种变相削弱,无形中对受罚人的法力,心里照成不可磨面的影响。
可宇文殊就是那么奇特,别人被贬难有翻身之日,宇文殊被贬不仅法力提高了,地位还提高了,从原来别人口中的废物变成了法力高强的邪鬼克星。
自己或许只是个牺牲品?
在竹林穿梭,竹林中有一只懒散的熊猫在啃食竹子,这是符林的灵宠,名叫七闲,首先是取竹林七贤中的七贤,又因为熊猫很懒,不是啃竹子就是睡觉,看起来总是闲的,所以叫七闲。
走近些,它也不怕人,还很好客,放下竹子一扭一扭的爬到宇文殊面前坐下。两只黑黑的大眼睛呆萌的望着他。
他没心情逗它玩,只是看了它一眼便离开了。
回到会所,安伟汇早早的就已经到来,听说宇文殊找到了十几年都没人找到的符林。
安伟汇一改往日蔑视的眼神,转变成了崇拜和刚毅。
宇文殊应付式假笑道:“处长是不是对上次的服务很满意,又来享受了?”
安伟汇道:“殿下居然真的能找到符林,我万万没想到,按照赌约,我入您的麾下。”说完就从定制的椅子上起来,单膝跪着,低着头举着茶杯。
这个赌约是宇文殊在安伟汇走的那天立的,在人家上车要走时,他突然爬上车,与他很直白的说:“和我打个赌,看看能不能找到符林。”
安伟汇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一定会对这种十几年没成功的事非常自信,他只在自己服气的人底下干活但可笑的就是他不服宇文殊:“殿下要是找到了,我做你门客,要是没找到,别怪我以后针对殿下。”
虽然不能针对道身败名裂,但也能让他处处受限,宇文殊笑着“嗯”了一声,然后下了车。
宇文殊笑着接过茶杯,找到符林的消息是宇文殊放出的,当然安伟汇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完全信任他,而让他坚定想法的是卫研前些天主动找了他,安伟汇看他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不是善茬,也许不知道在哪天就莫名其妙背起了黑锅。在选主的事情上还是做了件对的事。
有了安伟汇这个肉盾,在天庭行事起来就很方便了,警备处不仅直接负责天帝的安全,还对整个天庭的安全负责,从中打探一些仙官神官口中的消息还是很方便的。
安伟汇道:“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
宇文殊对突然的改口和态度很不习惯道:“说吧。”
“符林一直和天帝过意不去,大人为什么不拉符林一起对抗卫研?”
“符林就算和天界有什么过节,怎么说都是天帝的表兄,总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免得让别人抓了把柄。”
“自己人打自己人?您…不是和帝君一派的?”
“是,但我说的不是和帝君打,是和卫研打。”
“卫研…是符林的亲戚?”
“符林是他的表伯。”
“卫研是帝君的儿子?那您这也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这不一样。”
安伟汇没有接着问,宇文殊也没有告诉他真相。
宇文殊接着说:“卫研找过你?你是怎么说的。”
安伟汇扣扣下颚道:“我说我还要斟酌一番。”
这句话引起宇文殊怀疑,因为他也不知道安伟汇是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他道:“你去找他,和他说你想好了要加入他。”
安伟汇只“嗯”了声。
宇文殊又问:“他知道你来会所吗?”
“属下是悄悄过来的,除了我的司机,没人知道。”
“那司机?”
“殿下大可放心,司机是我的心腹,不会和别人说我的行踪的。”
“卫研消息很灵通的,处长还是要小心些。”
安伟汇道:“我马上回天界。”
“不必,先享受几天,现在我是幕后人,没人知道我在会所,大可让他知道你在会所,总好过让他查不到你,不然容易怀疑。
安伟汇离开关上门后,宇文殊叹了口气,梁熬不再隐身,从桌子后走了出来道:“大人收了安伟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因为收了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卫研的间谍。过几天册封大典,你陪我去。”
“是的大人。”
天界又下雨了,如果说火烧寮是降水中的战斗机,那么天界就是降水中的航空母舰,每天都会下雨,至于什么时候下,下多久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龙王殿里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天天把天界弄的水淋淋的。”宇文殊顶着把伞,走在暗暗的街道上,没有月亮的夜空中却有点点繁星作为点缀。
在一棵树后,宇文殊侧出脑袋,看着三殿下府对面小面馆里的几个佩剑男子,他们衣冠整齐,看起来像护卫,坐在面馆里却没有吃面,反而时不时往府这边看。
宇文殊丢出伞,伞落在面馆前的地面上任由雨水拍打,吸引了几个诡异男子的注意,当回过头时宇文殊瞬间出现,掐住一人的脖子,拔出剑指着另外三人道:“过来监视我的?”
等来的答案却是:“回殿下,我们是梁校尉派来保护您的,其实在您走过的街上,还有两位兄弟一路尾随您。”
宇文殊一听,好像抓错人了,赶紧松开手,那人捂着脖子咳了几下,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还很恭敬的向他作揖。
宇文殊愧疚的插回剑道:“真是不好意思,老板上五碗面。”
老板在厨房大喊道:“好嘞,殿下稍等。”
一位护卫道:“大人,梁校尉让我们通知您,他明天后天来天界,已经安排好了飞机和住处,到的时候会派人通知您的。”
宇文殊道:“他是不是住三界大酒店?”那里就是宇文殊在天界的头号情报点。
护卫道:“我们不知,不过我知道他的航班信息。”
“快说。”
“后天晚上十一点到天界。”
宇文殊知道梁熬肯定是有不可开交的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
与护卫们一同吃了宵夜,就当宇文殊要付钱时,护卫又说:“大人,这家店梁校尉买下来了,还交代以后您或您的家人来吃都不用付钱。”
宇文殊默默关闭扫一扫,尴尬的笑了笑,随便说点什么废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