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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危险重重,芜幽自闭

“这个...能用银子吗?”

芜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小声问道。

变不出来,也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啊...

“?”小二闻言蓦地一停,随即神色怪异的抬眼望去...

“银子当然也可,只是300两白银...姑娘你...”怕是拿不出吧?

莫不是没钱?

就在小二觉得自己要真相了之时,却见芜幽忽然大手一挥——

霎时间小二只觉得呼吸一滞,震惊的望着面前女子手中的三块金元宝,只觉得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300两白银等于3两黄金,没错吧?”

芜幽轻声笑道,将金元宝塞到小二僵硬的手中,拿下衣服就要走——

“且慢!”小二忽然喊道。

正在芜幽心中一紧,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冲出去时,那小二乐呵呵的跑过来,笑道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姑娘且慢,这衣服虽是成衣,但对身形把控很是严格,还是先量一下尺寸,本店再帮您修改一下吧?”

“呃...好,麻烦了”

芜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金子又出了什么问题,不然自己这个妖做的真是太憋屈了...

嘤嘤嘤~

不过自己的眼光可真是...富贵!

芜幽不禁心下一瞥,丧气的嘀咕道:‘什么鬼衣服...300两...人家门口糖葫芦才3文钱一串呢...

唉...我好败家...’

哀怨过后,芜幽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跟着走进了人群,站在那个像是被渡了一层光的明月公子面前,而对方正嘴角含笑,眉眼温和的轻声吐道:

“还请姑娘双臂伸平,在下为姑娘量一下尺寸。”

“公子从业多年,不知可否观测而出,只一个大概便好...”

芜幽几乎欲哭无泪道,你没看到这一圈的人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么...宝宝怕被她们给扒皮抽筋、生吞活剥了啊...

“姑娘说笑了,姑娘一身披风,在下就算是有火眼金睛,也是不能测出的。若是姑娘愿意暂时褪祛披风,在下尚可一试。”

明月公子真如一轮皎月般洁净温和,连声音都是温吐吐的,叫人不禁心态怡然,好似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不为过。

即便是如此轻佻的话语,在旁人看来都是无可厚非的存乎常理,甚至给人一种尽心尽力的勤恳劳作之感,这一圈的女子皆低呼赞赏什么公子细针密缕、全始全终之类的...

看得芜幽不禁想捶醒这群花痴的少女——

“古代都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叫人当众脱衣你们还觉得不错?!”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这么做,讪讪笑道:“那还是量吧...”

老娘里面中空的啊喂!

怎么脱?!

于是乎,芜幽便在众女子千刀万剐的眼神中,慢慢展平了双臂,等待着那香馍馍拿着软尺而来......

面容温润,气吐幽兰,鼻息温热,若有若无的喷洒在颈间,淡淡的药草香味也随之而来,慢慢涌入鼻尖,使得人一下子沉静暇昧下来...

动作干净利落,却给人一种引人遐想的靡靡之感...

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芜幽不禁轻皱眉头,在他量完的一瞬间忙后退一步,眼眸沉沉的望着他...

“姑娘身形极好,这件衣裳并不需做什么改动,是在下打扰姑娘了。”

他也退后一步,微笑的说道,态度谦逊诚恳,让人挑不出错来。

“劳烦公子,那我便走了。”

芜幽也轻声回道,然后拿起衣服便夺门而出,不再耽搁片刻——

太奇怪了...是我的错觉吗?

量个三围需要离这么近吗?都快贴上了!

若是上辈子,自己定会喜欢这般的温润公子;但是这辈子,自己穿成一个战五渣的小小花妖,还是不要轻易沾染俗尘了。

况且那人虽面上温和,一双眼睛却是冷的,所以自己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

而今看来,怕都是计谋吧!

“明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神芜幽此刻正被铁链五花大绑着,心情当然不是很美妙,连问出口的话都带了些质问的语气。

不过对方却并不在意,癫狂的笑声渐熄了之后身子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那双假意温柔实则冷淡的眸子里此刻尽是疯狂之色,只听他激动的上前,像个疯子似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不知是多大的力气几乎要将她下巴捏碎了!

疼痛难耐间,只听他语气里还是不可置信的轻颤:

“血色彼岸花...哈哈哈曼珠沙华...千年前的传闻又如何?无人相信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等到了?!哈哈哈...新生的妖魔啊...能为我的爱妻奉上生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神芜幽:“???”不是,谁要死了?您妻贵姓啊?

怕不是遇上了个中二病吧!

若是那群姑娘们见到了她们奉若谪仙一般的明月公子竟是这样一番嗑了药疯子模样,不知道还会不会芳心暗许,迷恋如痴呢?

不过她现在可没时间替那些姑娘们惋惜可怜了,因为她发现这个疯子是真的有病!

他竟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向她快步走来!

嘴角还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喂!我们无冤无仇,你要做什么?!”

神芜幽这下可真是惊了,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啊?买个衣服就能遇见杀人的变态,能不能退档重来啊?

转眼间,明月公子已经手持利刃站在了她面前,那激动疯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像是饥饿已久的人盯着一块肥美的鲜肉一般的饥渴难耐,双眸充满了渴望与希望,似乎期待千年的曙光即将来临般的喜悦近乎癫狂。

那目光太过灼热炙人,冷寒的锋芒直直对着自己的胸口,刀见似乎都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衣服,神芜幽震惊的盯着眼前之人,清楚的从中看出了浓厚的杀意!

他要剖心!

可是为什么?

察觉到对方想法的神芜幽心中骇然一惊,刚想大吼出声质问他原因,便见对方忽地移开了手,转移了阵地,像是在思量什么似的。

满是寒芒的眼神打量了一会儿之后,忽地一手抓紧了自己的被绑住的手臂,眼神一凛,直接手起刀落——

“嘶...”

神芜幽不禁痛呼一声,那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匕首直直割下了自己手臂的一块肉,血淋淋的一块被他拿在手上,正当她想要痛骂一声‘疯子’之时,下一瞬却蓦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那块血肉模糊的一块被面前这位清风霁月的疯子一口吞下,直接咽了下去!

“你——!”

神芜幽此刻内心别提多震撼了,张张嘴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亲眼看到面前之人生生吃下自己血肉的画面,别提多惊悚了!

她目瞪口呆的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迟迟回不过神来。心里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食人族会一口一口生啃了入腹。

“嗯~当真无毒!”

那明月公子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欢愉,喉咙滚动,沾血的薄唇如妖似魅,诡异骇人。

神芜幽心里忍不住蹦出一句:这货比自己有当妖的潜质!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面前的人却突然间停止了动作,不知等了多久,他忽然抬手摸摸着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又试探着心脏的跳动。

发现毫无问题之时才露出一抹欣喜而诡异森冷的笑容,大步上前又割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块放到一个精致的小瓷碗中,拿到了门帘后面的床铺上。

只听那明月公子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真诚与温柔,耐心的哄着里面的人吃下那块还是温热的血肉。

这时神芜幽才发觉,原来屋内还有一个!

只不过闻着那浓厚的药香,想来应当是为常年困于病榻的药罐子。听那细弱无力的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子...

“不...放了她...公子...她是无辜的...放...咳咳...放了...她...”

声音虚弱到了这种程度,不用看也知道应当是早病入膏肓的了。

想必此刻定是一脸煞白的推攘着那块血腥的肉,只是无奈于身旁人太过偏执,而自己又太过虚弱无力,最终似乎还是抵不过,咕噜咕噜饮下几口血水之后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个不停。

见那病榻之人总算是喝下了几口,明月公子才终于舒心一笑,抱起骨瘦如柴的女人又是一阵温声细语的哄了许久,才再次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一脸惊喜的望着神芜幽,目光里满是对待待宰羔羊的兴奋与无情,噙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快步来到神芜幽面前,直接一匕首对准她的心脏——

“啊——!”

忽地一声闷哼惨叫,只见明月公子倏地脚步一顿,一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

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般牙关紧闭,面目扭曲,眸色狠厉宛如一头嗜血饿狼般死死的盯着一脸茫然的神芜幽,嘴里一边流着黑血,一边咬牙道——

“你...你不是——...”

不是什么?

神芜幽没听明白,然而对方已然丧失了生命,猝然倒地,双眸血色怖人,面色发青,经脉俱黑,明显就是中毒之兆!

而就在他丧失生命倒地的一刹那,神芜幽发现绑在自己身上的铁链也同一时间失去了光芒,直接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毒...自己的血肉有毒?

神芜幽显然还未从这一系列诡异迷惑的事件中反映过来,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毫无预兆的被抓到这里;

毫无预兆的被割肉放血;

毫无预兆的眼睁睁的看着疯子一般的明月公子毒发身亡...

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茫然无措的呆愣在原地,忽地脑海中闪过什么,下一瞬身形一转连忙跑进门帘之后的床铺查看。

却发现,果然那个形如枯槁一般的病态女子也已然毒发身亡,嘴角还渗着一缕黑色将要干涸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

这是是哪里?

他们是谁?

我为什么会被抓来这?

为什么要杀我割肉取血?

为什么又毒发身亡?

她不明白,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混沌刺痛如一团乱麻直叫人无法思考!

后来听到动静的黑衣人唰唰出现,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尸体旁站立的神芜幽,随后那目光变得痛恨充满敌意,顷刻间数道黑影齐刷刷的冲她袭来——

“滚...滚开——!”

她一时间被迫接受了太多,又被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完虐,性命垂危之际,她忽地愤怒的吼了一声。

只见一片耀眼的红光乍现,空气中瞬间多出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红色飞针,以她为中心倏地向四周飞度射去——

“咻——!”

接着只听见几声哀嚎,接着陆陆续续的传来躯体倒地的闷响,“嘭嘭嘭...!”一时间,场面尤为安静,静默无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低沉的死气...

神芜幽呆愣的看看那些鲜活的生命一瞬间泯灭如尘,又无神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愣愣的望了许久...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生气,跌落在地,双眸无光的望着面前因自己而死的一具具温热的尸体,思绪混乱,目光空洞而呆滞的如同精致凄美的木偶娃娃...

后来啊,不知坐了多久,她终于回了神,有了些反应,步履僵硬而笨拙的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抗到森林里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她为他们刨了坑,安了葬,建了墓,立了碑。

再后来啊...

她便死了出去的心,不知疲倦不知枯燥乏味的留在死亡之森,一心潜心修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她的愿望啊,就是不让自己受伤,也不再伤害别人。

她本以为,她会生活在森林里一辈子。

直至那天,一个自由降落的不明物体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