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受设定
自从余轻清醒来的那些时日柳氏都寸步不离余轻清,日守夜守的。
一会渴了要喝水,一会躺麻了又要翻身。
余轻清时常偷偷观察柳氏,她总是时时面带微笑,对于照顾她的事也是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每天在余轻清每天睡醒后,睁开眼看到第一个看到的人总会是柳氏。
这位母亲不管是站在一位医师的角度还是一位母亲的角度,她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余轻清看着柳宜每天对她又是把脉、又是检查身体、又摸了摸头的,没发现问题后就照例问了几句,余轻清也照例回了几声。做完了这每日一系列的日常检查后,她总会伸手捏了捏余轻清脸上的婴儿肥、随之满意的轻笑了几声,就照例去忙别的事了。
此时,躺在空旷的花园里的余轻清身旁放着一盆火红的银花炭火。它烧得正旺,时不时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原本这样舒适的好环境应该加以珍惜并好好享受才是上上之策。可再好的环境没有良好的心情那也是白搭,而且还会变得异常烦躁,郁闷无比。
余轻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纷飞中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正向她走来,并且越来越近。脚步急促而平稳有力......
在圆月亭里有两位少年郎,一人身着墨绿色玄画江南装,衣面绣的是山水图样,笔直站立着.束了发冠腰间插着一把形似月牙的弯刀短匕首眉头不展一言不发,冷漠得给人一种孤标傲世的感觉。
另一名弯腰低语的少年,锦衣华服衣领衣襟上绣的是泛黄的兰花。他一副朗目疏眉、豪迈不群的潇洒模样和余舒世比起来倒是显得随和开朗许多。
余舒声关怀问道:“你近几天怎么样?”
说话的这人是余轻清同父同母的二哥哥,至于为什么说余舒声是余轻清同根同源的哥哥,那是因为:原主有俩个哥哥,大哥同父异母,二哥同父同母。
大哥余舒世是原配所出,在他还小时就出了事故,谢世了。而余舒声是在余策当了三年鳏夫后,再经别人介绍余策就娶了柳氏续弦,而后余舒声出生,过了四年后余轻清出生。
她虽然没有记忆,也不记得他们但血缘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她和他们从不相识却有种满满的亲切感,她并不抵触这样的感觉,开颜回道:“好多了。”
余舒声道:“那就好,我还想着有机会就带你上京看看,再出事就去不了咯。”
余轻清摆了摆手回道:“不会不会。”
而那种肉体受到重创,五脏六腑几乎被挤爆的巨痛感,余轻清表示:可不想再来一次。
余舒声道:“那样就最好了,明日我们就要动身启程回京都了,跟我们一起上京吧。”
话锋转得如此之快倒让余轻清有些接不住话,但她很快做出反应,依旧应道:“不去。”
此话一出,便不再有任何声音,有风吹过挂在亭角处的风铃,有风做动力,它随之发出叮叮当当的几声脆响。
三个沉默了好一会后,直到那阵寒冷冬风吹散,消失在了庭院内,
一直站在俩人身边从未插话的大哥余舒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余轻清直问道:“你给人家下药的事是不是真的?”
这一声惊雷倒也是真响,余轻清直直愣在原地,十分疑惑地:“啊??”了一声。
下毒??
他这一说完站在他身旁的余舒声突然就有了反应,只见他架起手肘搭在了余舒世肩上,“不是已经查清了吗?那明明是原家胡诌的。”继而挺了挺身,收回手臂,双臂环胸惬意地对余轻清道:“不过哥哥们都相信你。”
如果真的相信就不会这么问了。
余舒世不在意地道:“是不是胡诌的现在也不大要紧了。”
在余轻清还没穿过来之前,在原主的小圈子里,就曾经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极其恶劣的卑劣事件。
旅州原家以石墨发家,原家有一女,模样生得美若嫦娥,学识才能更是有度,待人一向谦和亲近,从不卑视于任何人,其修养评分在旅州可以说是极高的。
说她是整个旅州的宠儿也不为过。
而原主在人群里也是属于那种拔尖的顶尖中心人物,她俩不管是在相貌、家世、身段、家教修养方面都是属于平分秋色、势均力敌的那种,可以说是不分上下。
在旅州的各大榜上都有名,第一第二来回切换。
而在一次学堂上,原家女儿原端丰突发心疾咣啷一声突然倒地,在她濒临之际亲口指认原主余轻清就是凶手。
当时场面十分混乱,叫的叫跑的跑,惊吓程度已经到了:跟本没有人去关心这事的原委是怎样的。
就因为原端丰的一句话所有人都以为就是原主干的,那里的先生因为压力和伦理刚常就把原主给劝退了。
反正余轻清已经被那里的教学先生给劝退了,也已查明那是原家胡诌的和原主根本没关系,所以现在自然也就是不大要紧的。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余舒声热了个场,他提到:“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上京吧!那里可比旅州好玩多了!”
余舒声在那振振有词地说着,而下一秒,余轻清冷不伶仃的就向他泼了一盆冷水,“可阿娘说明日要和爹爹带我去找儒执书,让我从新入学堂。”
余舒世听后有些诧异问:“为何?”
余轻清也不知所云回应道:“我也不清楚。”
余舒世也不问了,说:“等会我去找他,让你明日就动身同我们一起上京。”
余舒声举手表示,“同意。”
余轻清反对道:“我还是呆着吧,我不想离爹娘那么远。”
刚醒就跑那么远,万一稍有不慎露馅了咋办?!
余舒世静静看着她,冷脸,不再多言。
通过余轻清醒来的这些时日,她发现了一个问题:余舒世除了是个冷脸怪之外,对她好像还存在着一些厌恶之情。仿佛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自身的教养礼仪之外,就只剩下那一点带有血缘的关系中的应该搭理几下的原因了。
余舒声打圆场,“也是,你刚恢复,不宜劳累奔波,应修养。”
余轻清举手表示同意,而后,在三人东西聊了几下后,余轻清又想到是时间喝药了就推辞说要回至阁,兄妹三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回至阁的路上路过宗祠,往祠内一瞥便看到余策跪在宗祠内,旁边站着的是他的随从小厮实成。一张踏实凝目的背影在庄严的祠室内显得格格不入,好似这本不该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但见他双手于胸前合上嘴里念念有词,“儿孙日后定会谨遵当日在列祖列宗面前的许下的誓言......小女如愿醒来......儿孙余策定......还愿。”
余轻清见状默默走了心里复杂万分,是啊,‘余轻清’醒了他们做为家人当然高兴了。
千思万虑中不觉得便走到了至阁,这是她和柳氏居住的庭院。余轻清突然想见这位母亲,想和她说说话。
想到这里余轻清二话不说,直接大步走向柳氏房门,推门而入。
越过客室,走进卧室,不见其人想着她可能在佛堂侧身就往佛堂走,果真在此找到了她。柳氏身边的华妈妈见到她连忙报以微笑表示安静,因为夫人在礼佛。
余轻清见此点点头默默退出佛堂,在门口角落的凳子上坐着等。坐于门口边上也不忘看着正在拜佛的柳氏。
柳氏很秀丽,富有霞姿月韵之姿。从她的一停一顿中让人感受到的尽是雍容闲雅、大方得体的雍容之态,真真是一位美人。
等上些许片刻后,柳氏起身,点香、上香,就算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