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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正式出发

隔日,在码头上,有一艘船的低层船舱里。在堆满大箱大袋杂货货物中,在无下脚之地的满舱中,有两人缩着脑袋半蹲半躲的蜷缩着。

空气中除了旧年陈木的腐味,陈年的酒香,空气中的飞尘木屑外,还有淡淡药香味。

水仙在用她那熟练的手法在给余轻清包扎伤口中,俩人身旁还有着几瓶小瓶的药酒,还有一些带血的血布。它们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一旁,没有刻意地摆放,只是随手一扔,竟也能莫名生出一种悲凉的空境。

俩人已换下了昨日那身繁雅锦衣,换上了比较轻便的素色素衣,还都是同色的青玉案承色。

水仙在缠完最后一圈后,拿起一旁的一条丝带开始措手绑好。

俩人靠着墙壁,贴靠着一个小船窗。余轻清在透过有些陈旧的舷窗,若有所思,凝思苦想起来。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余雨还残留在房梁上,时不时就有水声滴落下来,发出‘滴滴’的声响。

屋内的人谈完了,余轻清的脚也蹲麻了。

就在散场之际,余轻清鬼使神差一般就跑开了。不带一丝犹豫,跑出小道,越过小筑直奔后院。余轻清时常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这一点只水仙看来已再正常的不过的事,她也没太在意。依旧还是躲在高高的房檐上,不一会,就有人盯上了她,找了上来。

......

余轻清好赶慢赶,一下就跑回了至阁,这里翻翻那里找找的,十分忙碌的样子。只见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块墨绿色的包裹布。

她神速地把它摊开,平放在茶案上再从衣橱里拿出几件衣物,也没有叠好就胡乱放在了包裹布上。放好后,她在茶案上站立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她挠了挠头,突然双手一拍,发出脆响,而后迅速转身径直走向了梳妆台。拉开柜门,在里面东翻翻西看看的,一副较真慎重模样。

少顷,她从最底下,最末排里拿出了一棕红色的方块盒子。她从腰间扯下一个绣有牡丹花的浅粉色钱袋。不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开始把盒子里的东西都装入了钱袋里。

装完后,她放在手中掂了掂,满满一袋,全装进去了。她又跑到书案上,拿起笔、点水、磨墨、粘笔,铺上纸,着手就在羊皮纸上寥寥写了几行字。

写完后,她看着她的那可以说是看得懂,但不美观也不清秀如常的墨宝,感到稍稍有那么一些丢脸。她拿起笔想要再改一下或者再添上几笔,在一阵思虑过后最终瑶瑶头,放下了笔。

把笔搁在一旁后,就开始着手于还没有包好的包裹上。她从袖口里拿出成礼给的那两只玉骨笛和烟花小筒,犹豫一分后,也放进去了。

打包完成,余轻清沿着墙沿往外走。

这边水仙也刚结束了这边的事,正往余轻清方位找来。她站在高处,俯视着余轻清的一举一动,就见她背着一个包袱弯着腰,走一步就望一步。明明这是她自己的家,却硬生生的搞得像入室的贼一样。

她正纳闷时,余轻清抬头四处张望在找她,就发现了她。她对着水仙猛地招手,像是在说:“我在这!快下来!”

水仙本想下去找她,但她看见前院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他们分成了两波人。一波人正往外走,有人在送客;一波正往内院赶,柳氏带的头,不知为何她走得有些急促

而这时余轻清依旧站在内院墙下朝着她使劲地挥手。

俩母女现在相隔就俩个院角的距离,直觉告诉她,先把余轻清带走。

她一跃而起,从这屋檐落到那个屋顶,最后来到余轻清身边。她本想和她说:“先躲起来,之后的事再说!”的那一类。

可这回还不等水仙开口,她自己就先急冲冲地和水仙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水仙得到指令,也不再多想。一把夺过余轻清背上的包袱,然后就像先前几次那样一把揽住余轻清的腰腾空而起,三两下越过房檐屋顶,出了余府。

少顷,俩人在一处十字小巷口里停留了下来。

在这里,有问必答。

水仙放开余轻清后后退了俩步,问道:“你就这么出来啦?”

余轻清此时正处于紧张状态,她左右四下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说真的,余轻清表示:这辈子......不对!是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天来得精彩,这一天天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水仙见她没有应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让她回过神来。

随带叫了几声:“余轻清。”

这下余轻清是听到了,就胡乱应了几声:“嗯。”

水仙知道她在看什么:“别看了,这是我家,他们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

“你家?”余轻清有些意外,看了看四周后,反复确认道:“你家不是住竹林里吗?”

“......”水仙道:“那是爷爷住的地方。”

余轻清不放心:“我阿娘不知道你住哪吗?”

水仙如实告知:“我先前上余府时提过一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记下。”

提过一嘴,那就是知道了!

余轻清道:“不行,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你住哪。我们都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们得马上就离开这里!”

余轻清有些急了,说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水仙道:“怎么走?”说完她抬头望向天空,水仙可以通过看太阳或月亮来判断时辰。

毫不夸张地说,在折腾了许久后现在已经临近一更了。现在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都行不通,俗话说了:天黑就要睡回笼觉。要出旅州,基本找不到能用的人。

“现在码头还有船,我们上码头去。”余轻清边说边往码头的方向赶。

码头有船这事是余轻清先前在墙角偷听时意外得知的,那是和各家有都生意上来往的钱家的船。先前说过,里家里木木他们家在旅州,有一半的船只、码头、水商货。

而另一半的码头、船只、水商货,就属钱家的了。

旅州船家码头生意基本都被这两大巨头给垄断了,这会之所以还会有船是因为钱家要送货上京。至于是送谁家的货嘛,那当然就是属柳家的啦。这也是为什么余轻清会知道现在码头上还有船的原因。

余轻清只顾一个劲的往外走,水仙也不再顾忌一个箭步与余轻清同步。

她现在固然有疑,但见余轻清这火急火燎的非要上码头找船出州的焦躁模样,便想着可能是在蹲墙角时听到了什么,现在也只能先缓缓等余轻清觉得安全了再问。

这雨也停了,乌云也散的差不多了,月华也从散重的乌云中慢慢显露出来。

月色皎洁如光,照在被雨水打湿的墙面屋檐房瓦上,余轻清在路过一个凹陷下的土坑时,她只是下一识地低头一蹩,就看到了自己那一脸凝重焦急的失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