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上漂泊
余轻清在倒地后,自然也就粘上了那些东西。她趴在那女人的腹部,腰间还压着那孩子的小腿上。
她赶忙把头侧过看向另一边,不去看那张挂了彩的脸。
可巧就这一侧,意外发现了躲在暗处的那个在长廊下奔跑手里提着木剑的小男孩,他躲在一处甲板上闲置的几个木箱堆里,上面盖着深蓝色的面布。
那个地方不大,可容下俩个人成年人。
他就躲在那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躲在深暗处,他从后面一只手环住小男孩的腰,另一只紧紧捂住小男孩的嘴。
她不敢多看,一下就反弹起来。
一来是怕他们会发现他们,二来是绿女正站在她上方好奇地盯着她看。
余轻清立马起身,与她平视。
绿女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你给她剑也没用。”
余轻清看了看自己身上粘染上的血渍:“我就给!”说完,又把自己肩上的包袱像负气一般也一并扔在甲板上。
绿女看着她这奇奇怪怪的行为,疑惑挑眉,从冷笑变为鄙夷:“剑就算了,一个包袱......”
她话还没说完,一名黑衣暗卫赶跑到面具男身前,拱手单膝下跪来报:“老大......”
面具男不耐烦道:“说。”
那人把手里的一封密函上交给了他,毕恭毕敬不敢有多余动作。
面具男伸手接过,撕开信封,取出信件,打开。
趁着面具男看信的缝隙,水仙这时默默拔剑出鞘,一股寒流在她周围形成,扩散袭来。
绿女反应倒是挺快,一把直接余轻清上来就是一魔爪锁喉,把余轻清掐得死死的。她在余轻清身后贴身附耳,玩笑十分道:“我们就要走了,不和她告个别吗?”
余轻清被她掐着,有些喘不过气,这不太好的感体验感让她回想起了那日在余府遇刺时的情景。她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定立于此。
船行驶到一片死静的江面上,停了下来。在茫茫江水里,在一片寂静黑色里只有这一只船帆在行驶于此,这是唯一的船帆。
余轻清就这样被绿女掐着,她看着水仙,看着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人面对着这艘船上这些要杀她的人。
余轻清突然发声,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她们这些日子一起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到最后,她阴差阳错地会用几乎是属于哀求的语气:“能不能放了她?”
绿女这回耳朵倒是挺好使,掐着余轻清脖子的手不觉就松了几分:“我也不想动她,可是有人想要她的命,我们也得交差不是?”
余轻清见所求无望,绝望闭上眼只顾自喃喃道:“......都是我。”她刚说过嘴,绿女不知为何猛然的就松开了掐着余轻清的那只手。随后从腰间抽出手帕,十分嫌弃地擦拭来起来,边擦边道:“这真是......”
就在绿女松开余轻清的那一瞬间,一把短匕首袭来,直刺向绿女。手都还没擦上,就面临这样的招数,她也不多想一个侧空翻再顺势接着那把向她袭来的匕首,等落地后以双倍的功力给扔了回去。
匕首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直刺回向水仙。
水仙将青木剑举至眉前,那匕首带着杀力,硬生生直击镶入剑身里。
不在多等。
水仙脚尖使力越跳到了顶中板上,试图从上往下跳下直面打破他们;不过她还得先解决掉上方的人,她回头转身一击长刺直劈向那些人……
等面具男看完了那封信,他将信纸信手一点燃,点着了淡淡道:“走吧。”
余轻清站在甲板上看着正在奋力杀敌的水仙一股冲劲直冲心头,她放声对着天空,对着水仙大喊道:“我在京都皇城等你!”
一声长啸,彻底把这一片静夜打破。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架起,跳出轮船,直降到搁置在水面上的那些空置的小船上。绿女把她扔进船舱里,自己则在船头眺望这那条船上的人。
余轻清在被扔下后,下意识让她从船上爬起,这一起才发现;这无数条船上还有少数人没上去,他们依然有人驻守在自己的船只上。她顾不了那么多提裙跑上船尾,回头看向驾驭在她们上方的庞然大物,只听见上方传了刀剑相碰“铮铮”声和物品撞击以及无数的惨叫。
她不由得暗自戳起手指,生生的把骨节给打出响声来。
有人在划船,正向着深处行驶。
船只在江上漂泊过了许久,余轻清就这样站着。久久不动。
船开往了急流,站在船尾掌船行州的老者对她闻言叮嘱道:“小姑娘,不要站着,一会会摔下水的。”
话音刚落,船身倒是十分配合地抖上一抖。余轻清原地踉跄了两步,失去重心险些就真如划船老者所说那样摔了下水去。好在余轻清平衡力好,踉跄两步后抓着身前过腰的船棚,手一紧便稳当了下来。
“你要是摔下去,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不会水。”绿女从船头往船尾处来,她负着手来到余轻清身边,和她站在同一片船板上。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脸笑意,很是天真无邪。只可惜她的肤色给她那完美的笑容拖了后腿,在暗处看她,就会给看她笑容的人留下很不好的阴影。
余轻清的手依然搭在船棚上,不敢放松:“你要带我去哪?”
“那可是个好地方喔,对我来说那可是个极乐世界。我魂牵梦萦的晚年归宿,是我和哥哥结缘的地方。”说完还不忘原地转上几圈,笑容满面。这起伏的江浪对她来说好像并不算什么;如果条件允许让她跳一支敦煌飞天舞都没问题。
余轻清哪有心思去听这些华丽浮躁的表面说词,听到一半她直接就别过脸去不听了,专心看向少数有人的船只;他们个个站定如松,一动不动,随着脚下踩着的船只起伏有致。
余轻清盯久了就有些出神,便把一旁正开心的绿女抛过脑后,久久不言。
船队行驶侧头转弯,冲破黑暗,一直西下。
绿女在说完后,过了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发现余轻清不理她。她一噘嘴,心中一股莫名不爽,面容由笑变凶,一个弯腰,手起刀落直接拿起拴在一旁船棚上的麻绳,思付一小会后看了看余轻清,又看了麻绳,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直接就把余轻清由上到下给捆了。
不稍片刻,余轻清就被她给捆得死死的。
绿女捆完后还不忘上下打量起余轻清,嘴角再次上扬、十分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样顺眼多了。”
余轻清看得正出神,思绪远飘中云里雾里就被绑了。她一时也不明所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没毛病,也没说什么。顺势就地而坐,忽视旁人,目视着已经相离得很远的钱家船。
黑暗已将天地容为一体,她就这样看着那片已相隔甚远的死水域,在黑暗中停留着的那一点光亮。
就在这时,余轻清突然瞪大眼睛;只因感到心头一阵阵轴痛,那疼痛就如同心脏受到重创一般一会缩疼、一会胀痛的。
不一会,便疼得弯腰趴在船上,皱眉抿嘴强忍,心道:“这真是......祸不单行......这怎么会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