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突发混乱
说书先生依旧在台上振振有词，声如洪钟。
众生也在台下听得津津有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过须臾之间，群众里有人高喊道：“死人了！”
一声起，百声起。
一人惊呼，百人惊呼。
人人四处张望，想找寻声音源头。原来是那人满为患，且进出不断的门店方向。
一店小二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四下全都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看着他。
白宿和边赫默契相视，也十分好惊奇。
须臾，有店家从里堂快步走来，一来便问：“什么事？”
众目睽睽之下，那小二瘫倒在地，正好倚在一面凳面上。嘴里念叨不停，“死人了死人了，在十里街道上死了好多人！有一伙戴着面具的人！人人手握大刀，一刀一个！这会正往向这边来！”
“哐当！”
别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齐刷刷地望向这边。
是边赫，连桌带凳一同掀翻，整个桌面仰翻在地。
白宿看着瓜果点心被他掀倒在地，自己脚下更是一遍狼籍。
桌椅凳面被摔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白宿道：“你------”
不多说，边赫急急忙忙的地越过白宿。不顾身边的人，推桑拉扯间，穿过人群径直奔向大门。
事发突然，以至于看着边赫朝着店门跑去时，才回过神来。
顷刻之间，整个酒楼又喧嚣起来。
不过，这回不似先前那般自在的嘻哈笑声。更多的是惊呼狂叫，再加以都想逃命，甚是杂乱。
几乎在同一时间，白宿迅速紧捂耳朵：百人齐呼可不是闹着玩的。
四周的人见状，也开始纷纷朝着门外跑去。你一言我一语的挨肩接踵甚是混乱。
白宿夹在人群中，顺着人流也被挤了出去。
一时间整条街道上，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甚是混乱。
叫喊声四处漫游，不远处还伴随着马蹄声，从远到近声声入耳、步步震心。
成群的高大骏马正快疾朝这边奔驰，马背上端着好几十人。
戴着乌黑畸形面具，手里提着拿大刀。那刀刀身如雪，远远看去波光粼粼。
群马只顾疾驰，全然不顾一切。
白宿心道：“这么嚣张跋扈？”
马蹄越来越近，人群四散也得七七八八了。
白宿道：“不妙。”即可转身，在大门即将关闭前又遛了进去。
进入酒楼后看着满地的桌脚凳面，连同吃食茶具，碎的碎、倒的倒，散乱在地。她也一阵感概。
忽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呢喃细语声，闻声望去。
讲台下，一人缩在角落里，把自己抱成一团了。
她走了过去，“你没事吧？”这人就是方才在台上卖力说书的。
估计刚才出不去，临了才找个地方缩着。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大场面着实少见。有些恍惚也是正常，只顾着念佛祈祷，为求活着，才不会管身边的人。
白宿：“。。。。。。”
见他不应，白宿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他身旁蹲下不题。
院里刚刚还有些人没能及时出去，现下大家都不敢出声，各自待在各自的角落里。
白宿也不例外。
虽说她是有些三脚猫功夫在身上，但她并不想贸然出头。
一来答应过老叔不给他惹麻烦。
二来对方是一群人，这显然敌不寡众。
故而不出头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人各有命。谁有本事谁去，反正我得护好我的命！
院里倒是平安清静了，可院外却是大不相同。
边赫在推推搡搡中走出酒楼后，一刻也不敢耽搁撒腿就朝着十里街道方向跑。
“快点快点，再快点！”
他在混乱的长街里拼命奔跑，他记得来时的路。他知道从酒楼到十里街走那条路最近，他知道怎么走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回到十里街的客栈。
昨天才到荣都，跟着师傅及师兄弟们在此间驻扎不到一天，他当天就把十里街附近的街道都摸了个遍。
从十里街到酒楼走大道的话，要经过三个分岔路口；第一个路口果蔬酒肉最多，第二个路口造铁筑器杂货最优，第三个八方店铺全部开满。
再往前大概两百米这样，就能看出<飞扬阁>几个大字匾额。
他昨天四下闲逛时，看见这里进进出出的来回般东西，问了下才知这家酒楼今天开业。
一向爱热闹的他，好说歹说怎样都要看看热闹再走。所以次日早早就起，奔小路走上半盏茶的功夫出小巷，就能稳稳当当停在飞扬阁楼前。
他为此还洋洋得意了一会，如果不当'肖家'转行当个追踪捕快也不错！
反正此间离京都城也不远，从这前往京都城也不过半日。
昨天本该到的，奈何天色已晚。师兄们出了个主意先在此地住上一晚，养好精神明日才动身。新帝下个月初才登基继位，现在也不过才二十日，歇脚半日也无事。
几人进了荣都后，在十里街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可边赫是个爱热闹的，又年轻精力又旺，他在客栈里待不满半炷香，就嚷着要出去走走。
连着几日奔波，师兄们哪还有精力去闲逛。拧不过他只得让他只身前去，但再三强调不能跑远！
他就这样潦草出了门。该说不说荣都不愧如书中所说的：荣都城乃山禾朝七十二城之首！
此间即使到了晚上，这满楼满地的灯笼个个挂起，整条街都明晃晃的，及程度也不亚于青天白日。
街道两旁满是店铺，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在他擦肩而过的人里，他注意到这里的小孩几乎人人都戴颈圈；金的，银的玉的都有。
他就这样瞎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处开着门但没有客人的店面前，停了下来。
看着来搬抬的人们，他走向前……
次日他起了个大早，轻手轻脚下了楼，想着快去快回，定在师傅师出发前赶回来！绝不耽误出行！
他就这样在飞扬阁敲响第一下开门鼓时，走小路赶到了。
在这听书还不过一口点心的时间，有个人一上来就把他的茶水给扬翻了。
师傅一月才只给七文，这盏茶就去了五文，“看不见这有人啊！”他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点心刚过两口，就有小二来传，“十里街上死人了！”
经过一道道墙角，辗转无数小道口，不多时他回到了早上偷偷翻墙出去的那个面墙。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他们！也不能是他们！！！
“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那面墙下有一堆杂物堆在哪里，他一路疾跑从未停过，看见那堆杂物也是手掌一撑轻轻一跃就进去了。
后院没人，一切如旧。
他不敢多停，转头朝前院跑去。
还未踏出后院，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
边赫一路上紧绷的弦一下断了，大脑空白使得双眼瞪大。任凭意志驱使一步两步朝前门走去。
他路过的每个地方，身旁都有人抱着尸首哭泣。
如换做之前他定会蹲下安抚一番，若有能力也会给予一些银钱帮助。
因为师傅常常教导：肖家不仅要有测气运的本事，也要已助人为乐的心念。凡事能帮就帮，不能帮也要尽力帮。
“边赫你可记住了吗？”
“师傅，弟子记住了。”
可他现下无心管这些，他一步步往前走，慢慢靠近躺在楼梯上那几抹暗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