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敦煌探秘1

三人依次进入到12窟里，由于洞内不允许打开手机照明，Emily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冷光手电筒。

处于莫高窟南区最北端的第12窟为晚唐时期所开凿，其形制仍为唐代常见的覆斗顶、西壁开龛式的中型洞窟，内容及壁画的布局与中唐期的洞窟大致相同。

此窟内经变内容完整、颜色新鲜、榜题清晰。窟口正对中央是说法场面，佛身后是两层殿堂。

主室绘经变十幅。西壁龛外南侧画普贤变，北侧是文殊变。南壁上半部自西向东分别绘法华经变、观无量寿佛经变、弥勒经变，并附有11扇屏风画，沿袭了中唐时的布局方法。北壁上半部自西向东分别为华严经变、药师经变、天请问经变。东壁门北绘维摩诘经变，门南是报恩经变。南、北、东三壁经变画下，各绘三或四幅条形屏风画，内容为其上部相应经变之各品故事画。一些流传甚广、耳熟能详的经变图几乎在这个洞窟内都可以看到。

在甬道南北壁绘有供养人，前室西壁门南、门北还分别绘南方天王和北方天王，南北壁绘赴会菩萨。

程教授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木轮，这个木轮是为了研究开慧法师留下每组数字后面木轮上的符号而专门买的，按照《占察善恶业报经》中所述转动木轮，依次显现的是竖直通长的大红粗画痕、位于木轮中间没有通长竖直的细红画痕、位于木轮的上半部分黑色粗深向上倾斜的短画痕、黑色细浅向上倾斜的画痕。

程教授一边观摩着壁画，一边转动着木轮，忽然兴奋地说到：“这数字12正好出现了2次，后面的画痕却不一样，通过后面的画痕指示了12窟内的两幅经变图，所以每组数字后面的画痕符号代表的就是方位！”

在古代，人们把四方位和四季星相连系起来，一年四季星相不同，北斗星柄春季指向东方，夏季指南方，秋季指西方，冬季指北方。按照四季的时间顺序，习惯上将“东南西北”认为是四方位的自然顺序。

另外四方位还与地球运转有关。过去人们认为太阳也是绕地球转的，太阳早晨从东方升起，向南、西方向运转，人们想像夜晚太阳由北边转到东。其顺序给人的感觉极深，使得习惯上把四方位顺序说成东南西北。

《金刚经》中【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也是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顺序。

程教授接着大声道：“所以一块带有一道黑色细浅向上倾斜刻痕的木轮表示的是方位在北的第一幅经变图。”

程教授快步疾走到壁画前仔细地看着这幅位于第12窟北壁的《华严经变》，恨不得将每一处细节都记下来，Emily和罗警官也跟了过去站在了他的旁边。

《华严经变》按照经书内容划分为三大主题部分：莲花藏海、七处九会、善财求法。

画师克服了文字尤其是经文内容无法用特别具象的画面来表示的难点，穷尽想象力而又引经据典，展现了华藏世界的恢弘华丽、神圣美妙，令人神往。

经变主画面是以莲花藏海和须弥山为背景，经中七处九会均非常清晰地得以表现。善财求法的旅程画于4铺屏风画中，内容之详细是其它洞窟无法比拟的。尽管善财参访善知识的形象略显单薄、看上去差别不大，但以善财为主的求法图占据整个经变图的比重之大，位置之显著，联系到当时情形，可见华严经在唐代很受推崇，此内容在唐代非常受重视。

仔仔细细通看了一遍《华严经变》后，按照带有一条竖直的细红刻痕的木轮表示的是方位在南第一幅经变图，又转向南壁自西向东的第一幅壁画-《法华经变》。

这幅经变构图以经中《序品》法华会为中心，呈凹字形，图中心绘灵鹫山说法会，画面中释迦牟尼头顶华盖，盘坐莲台，作说法像。左右两旁胁侍文殊菩萨和观音菩萨同样头顶华盖，盘坐莲台，作说法像。围绕三圣的两侧和下方有众多菩萨或坐或立听法，四角不吝笔墨的还刻画了较小的僧人和俗人在站立听法。

三人顺着光柱的指向，望向说法图的上方，仿佛进入到云朵环绕的横列殿堂-《妙庄严王本事品》。从西到东，环绕法华会，依次穿过《化城喻品》、《提婆达多品》《信解品》《劝持品》《譬喻品》、《如来寿量品》、《药王菩萨品》、《安乐行品》、《随喜功德品》、《嘱累品》《如来神力品》。各品之间，流连于绿水青山，楼阁塔寺，城池山野，与活灵活现的各类人物谈笑风生，游览了一番巨大的天上人间、神人交融的美妙山水。

恍惚间又回到现实当中，不由得感叹古代画师的高超画艺，他们结合对经文的理解，依据现实生活，将生活气息浓厚的画面融入到经变图中，即体现了当时的社会风俗又充满艺术气息。如《得医图》、《折柳图》、《讲经图》、《拜塔图》等，尤其是《化城喻》绘艺水平高超，可以说是唐代精美的山水人物画。

猜想到开慧法师可能将线索留在了经变中的细节里，程教授将每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观摩一遍，生怕有所遗漏。最终意犹未尽地向Emily章点了点示意，然后在Emily的带领下三人从12窟中出来，继续沿着山麓往南走，进入到了254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