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后抱上男二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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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悲催洗夜壶,欲哭无泪

“汪汪……”

人还没到,幸韵星就听到交错的狗吠声。

“招财、旺财。”杨驼子朝墙对面叫了两声,狗吠声忽而转为“嘤嘤”的低鸣声。

听得出来,这两只狗狗十分听杨驼子的话。

幸韵星也有些好奇,墙对面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狗,藏獒、狼狗还是罗威纳,要是二哈就好了。

然而,就在幸韵星跟着杨驼子穿过颓废的墙门时,两只中华田园犬映入眼帘,一黄一黑。

比起“招财、旺财”,幸韵星觉得大黄、大黑更适合它们。

“到了。”杨驼子走到招财、旺财面前,两只粗糙的手同时撸起狗头。

难道她的工作是养狗?

如果真是这样,她情愿在雲亲王府做下等奴婢。

“赶快去把那些夜壶洗了,半个时辰后我来拿。”

杨驼子瞧了傻愣在一旁的马翠花一眼,脖子以下倒是细皮嫩肉、生得白皙,唯独这张脸,要是夜里出门,肯定会被当成鬼。

洗夜壶?

幸韵星当然知道夜壶是什么东西,只是让她洗夜壶,有没有搞错?!

“我不会洗夜壶。”

再说夜壶那么脏,还是别人用过的东西,幸韵星从身体和心理上强烈排斥!

“不会洗慢慢来。”杨驼子好心劝她道,想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你我都是遭人唾弃之人,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地已是奢望,雲亲王府是个好地方,好过那吃人扒皮的怡红楼。”

幸韵星不为杨驼子的好言相劝所动,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逃出雲亲王府。

唉,逃来逃去的,幸韵星有种成了通缉犯的感觉,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安安稳稳的过她想要的小日子。

“去洗吧,水已经给你提好了。”

“要洗你去洗。”

幸韵星瞥了杂院儿里歪歪倒倒的夜壶一眼,大约有十来个,她转身就要离开,区区一个驼子,能把她怎么样!

见她如此冥顽不明,杨驼子解开招财脖子里的绳子,招财像接到命令似的飞奔而出,龇牙咧嘴的朝着毫无防备的幸韵星扑来。

“啊——”幸韵星惊恐的大惊一声,身后飞扑而来的大狗,直接将她纤瘦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汪汪——”

脑袋上方传来激烈的狗吠声,幸韵星甚至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滴在脖子里,应该是狗吠时流下的口水。

“快让狗起来。”

幸韵星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低弱哭腔,这里没有狂犬疫苗,要是被狗咬了,她可不想因狂犬病而死得惨烈。

“雲亲王府的府规甚严,你是卖身进的雲亲王府,卖身契在霍管家手中,若是再被抓了回来,便成了罪奴,是要在脸上刺字的。”杨驼子再次好心劝她道,“若不是看在我与你大哥的交情上,又怎会让根花去找你。”

翠花、根花,还有比这更土的名字吗?

纵使幸韵星在心里暗骂杨驼子多管闲事,又放狗吓唬自己,但眼下保命要紧,她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再做打算。

“我洗还不行吗?”

“招财。”

只听杨驼子唤了一声,招财摇着尾巴从幸韵星的背上离开。

幸韵星连忙爬了起来,用袖子擦干净脖子里黏答答的液体。

“我去给你拿套粗衣换上。”

她穿着粉色云锦襦裙,与她骇人的黑脸着实不相配,再说了,她身上的这身襦裙,应该穿在千金小姐身上才对。

虽然不知道翠花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身衣服,但穿在她身上终究是浪费了。

幸韵星悻悻的朝着杂院儿里的夜壶走去,她不服气的瞪了招财、旺财一眼,原来这两只狗是用来防止她逃跑的。

“要是有口香糖就好了。”幸韵星在心里想道,她非善茬儿,人不欺她,她不欺人,人若欺她,她必还之。

人还未靠近,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幸韵星当即干呕了一声。

她连忙抬起胳膊用长袖捂住口鼻:“没有厕所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夜壶里小便?”

无论如何,她都下不了手去洗夜壶,清洗自家马桶的事情她倒是经常去做,但夜壶……呕……

幸韵星一连干呕了几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孕吐!

杨驼子的手里拿着一套深褐色粗布麻衣走来,正巧瞧见幸韵星捂着嘴巴在那里干呕。

洗夜壶这种事情,对于穷苦人家出身的翠花来说不是难事,听她大哥说,她经常在家洗夜壶。

她大哥还说了,翠花为人老实本分,让她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今日一见,怎与她大哥说的不尽相同,不仅如此,她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傲气,杨驼子不禁有些担心,她今后会因这股不该有的傲气而吃亏。

“衣服。”

想着都是可怜人,杨驼子便顺手帮了她一把,他弯下腰,用水瓢舀水倒进夜壶里,再拿起用竹篾捆制而成的刷子,伸进夜壶里搅了搅,然后把水倒出来,又冲洗了一遍。

“剩下的你来,半个时辰后我来拿夜壶。”杨驼子起身,别有用意的对幸韵星说道,“别想着再跑了,招财、旺财闻过你的气味,跑到哪里都能把你抓回来。”

幸韵星的手里拿着低等下人穿的粗布麻衣,又是一阵刺鼻的味道迎风吹来,她赶紧用衣服捂上口鼻,却又被粗布麻衣上的霉味直接呛吐。

“草~”幸韵星恼羞成怒到爆粗口,“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还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这样整我?”

幸韵星被气得快要哭出来,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哪家孩子不是爸爸妈妈的掌心宠,爷爷奶奶的心尖儿爱。

早知会有今天,她当初就去学医,打死不入配音这一行。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面前是几个形状难看、味道令人作呕的夜壶,身后是两只监视她的中华田园犬,府外还有一心想要拿她治罪的小肺王……

“我既没做过坏事,又没害过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委屈巴巴的声音质问道,“我想回家,想回家……”

心中的委屈像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幸韵星一边哭着,一边学着杨驼子刚才洗夜壶的样子,把剩下的几个夜壶洗了一遍。

她边洗边哭,边哭边吐。

此时趴在杂院口的旺财和招财倒挺安静,时不时的还会歪着脑袋看她一会儿。

杂院是雲亲王府最为偏僻、简陋的地方,那夜壶装的本就是污秽之物,送来杂院清洗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