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21岁,13岁,7岁
我和我的第一任男朋友是20岁认识的,我们走过武汉的很多大街小巷聊天,他有说不完的话,也很博学,是一个很好学的人。他很关注历史传闻,也很在乎自己的专业。
我从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才知道每顿饭的来之不易,他几乎不剩饭,而我遇见他之前从来没把好吃的吃完过,我也才知道武汉本地人走的路很多,从司门口可以直达黄鹤楼,走小路又能到螃蟹岬和昙华林,汉口的黎黄陂路可以走到江汉路,还可以直接从小路走到武汉天地,根本不用打地铁,武汉被他说得很小。但是除了沌口还是用车好一些之外,很多地方都直接走一走就到了。
但是他劈腿了另一个同学闺蜜,然后和另一个同学在一起了。
我在武汉住了10多年,没有交过什么本地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总是拉我去各地滴滴打车去看电影,去漫展和逛商场,对本地的生活很少得知,也只有他告诉我了紫阳湖公园和辛亥革命的广场,以及一些商户的传闻轶事。
听说杭州很热,杭州的热是一种湿热,在西湖之畔,所有人蒙受着40摄氏度的地表高温,其实武汉也很热,根本没有人愿意在武汉的夏天出门,除非闲得慌。那种全部像火烤肉一样的天气。家里人说,武汉最热的夏天还在外面奔波的人,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
在我家人眼里,赚一份钱不仅要有正当的理由,更要有正当的环境,正确的认知,条条框框都得满足人道主义和人性的基本准则。
一个浅尝则止的人看书,会有一些肤浅,比如我,刚开始看斯大林格勒的时候,图书馆有人问我,
“斯大林格勒讲的是什么?”
我说,那是一个以农民谢苗诺维奇为视角的二战时期的斯大林格勒战役,二战时期的历史故事。那时候我看了两三面。
看到一半了,我还是不太理解,有些人名几乎转瞬即逝,每个或多或少都出现过一两次,除了克雷莫夫,叶尼娅以及亚历山大罗夫娜的旁枝亲戚等,但总的来说,再有人问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回答。
这本书可能就是一个以第三人称视角回溯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历史故事。
在他们战略撤退的过程中,我曾经无数次质疑十月革命的历史果实,是否和其他历史上的解放人类思想的革命果实一样被窃取,或者不被坚持,或者矛盾重重,但是从未让我感受到的一个民族的团结,直到我看到应该开心的反攻阶段,书上写道大意如下的话,
“俄罗斯一年里撤退了一千多公里,开往东方的列车一趟趟的输送着人员,不仅如此,车上还装载着各种机械,引擎、芭蕾舞台布景、图书馆、珍贵的手稿、列宾和拉斐尔的画作、显微镜、天文台上的望远镜…”
最令人感动的是他们还运送了祖祖辈辈的人的照片。
可能我描述的有些偏差,但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应有的良心,先进的思想和不缺席的纯粹和正义。反法西斯的斗争诞生了真正的社会主义,因为这种伟大的思想不忘初心,懂得了本心,才会成为正义的一战。
斯大林格勒战役真的是二战尤为重要的转折点。
可是俄乌战争又一次让我疑惑。我问道,为什么俄罗斯会和乌克兰分家呢?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人还有俄罗斯伏尔加河的所有军人一起赶走了德国人,如此众志成城,一心为国,可还是想要分家。
邻居轻飘飘的告诉我,因为经济差距太大了,大家已经不是一个锅吃饭了。
我还是不理解。就像我家里如此穷困,我也热爱生活,我不理解那些有钱人为什么瞧不上我,但是理解了也不认同。
原来是因为一个演员式的领导人的尊严问题。真的讽刺。
所以楚竭宏是否像一个不懂真爱的日本人,分享自己的女人是一件可耻的行为,像在模仿日本人参觐交待制一样可耻。
或者说,他觉得我们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动物性不可磨灭,所以让我们沉沦在肉体的欢愉里堕落。
21岁的时候,前两天见到的朋友还是97年的,转头再回来一看再一问忘记了她就变成了00后。什么呀我明明才刚刚22。每次问别的女孩年龄,我都有种在平行时空穿越的感觉,我还小嘛?不应该问她们多大,但是我还是在交朋友的时候问些让人不开心的话,也许我本就应该避免问这个话题,哪怕我点了一桌子菜,我招呼朋友吃,也不应该知道她到底多大,改身份证了没有。
前两天刚看到一个人27岁转头再一问额,我24。
坐在我对面吃饭的一个朋友说带我去喝酒,我正准备喝第一口,妈妈在家打电话说没带钥匙让我回去送钥匙。
未婚年轻人真的有够搞笑的,年龄说小一点难道就能嫁出去或者结婚拥有三四堆娃娃嘛?
真的,就连34岁的老大叔为了嫁出去都得谎称自己29。还是不婚主义来的实在,我们陪你单身,陈劲裳。
分手了,分手之后可是真的降智之后简直是智商疯长,很多女孩子都是痛哭流涕她也不例外就哭啊,梨花带雨,你咋不爱我了,你咋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你就抛弃我一个人呢?
陈劲裳啊,孤独终老到底有啥不好的。
如果有一个点是我必须指正的,那就是男人很多都不想被人认为是简单,生子当如孙仲谋,仪表堂堂,齐家治国,平个天下。
但是仍然有人质疑男人思想简单,其实我更同意他们扮猪吃老虎。
有些北方人的不好意思,就像得了便宜不卖乖。我用王者v10的皮肤给了他一个,他要说,你这个皮肤不好用,你是南方人吗?我不认识南方人,听你的口音像是南方人啊!你是南方哪里的。那种讽刺的语气,句句都像是在骂人。
楚竭宏就是这样的人,他说我拿他浴巾擦屁股的地方擦脸。当然,他用的我的浴巾。
我经常会对辩论中的男女产生质疑,那些明知道辩题丝毫没有反驳可能的人会因为真正的价值观和认知吵架。这难道不是势力与势力之间优秀的活动带来的免费享受的奇耻大辱吗?
我觉得楚竭宏是成功的,我是失败的。有个辩论赛,叫是否应该以成败论英雄?
也许成功对于英雄来说是充分不必要条件。
强调成功的可取性和理解性,实在是失败。
成功本来就是从一万个人里面做的最好的瑕疵品进行展览。
如果一个民族真的以成败来论英雄而去树立自己的世界观,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提倡成功是对的,现实就可以说不荒谬了。
也许我从未认可过自己的成功。
恋爱就是偏激的,全世界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人能爱,只有一个人能宠,那叫做恋爱。
回头看看25岁,分手分了102次,复合103次。我认为我获得了他的爱情的时候,我们总是在一起。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分手,我看到楚竭宏的QQ状态不是Wi-Fi而是5g,就怀疑他出门去酒店开房了,于是楚竭宏只好在学校宿舍从天天亮待到天黑,妥妥的被折磨成了一个宅在学校学习、打游戏的宅男,他总是说他对我的真心天地可鉴。
我想,我应该做一个不必怀疑他在出轨的人,可是我真的无从下手,我很想听他当面告诉我,他不是我的了。但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就好比,我会和我最好的发小一起说,我不和别的人玩,你也不要和别人玩,我和你最好。
我如何与楚竭宏认识的呢?
13岁的时候我得了病,而21岁我记得认识的那天,我正被氯氮平的药物治疗,在此之前,我自行断了8天的安律凡,我突然感觉身边有一个很帅的隔壁班男同学在琴房大楼电梯里对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说那个穿粉红色的羽绒服的女孩子,我喜欢你。
我逛街时路过了一个酒吧旁边,有个醉醺醺的女孩子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打底裤也是黑色的,然后被一群男人抛上了后备箱,扬长而去的黑色的宝马,我定睛一看,那好像是李殷。
李殷是我交过的最好的大学同班同学。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我已经在电梯里,但是那个男孩清澈的口气和味道,像是未经世事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在勾引姐姐。
放眼望去整个电梯都是黑色羽绒服,只有我穿着粉色羽绒服。我很小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点点大脑异常放电的表现和症状,那时候才7岁,家里吃的东西营养成分不够,家里人拼死拼活的在武汉落户那段时间,我以为这也是本性的流露,因为我掐着父亲的眼镜插进电脑的屏幕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都吓坏了。
13岁发病的时候,我已经整整3天没有睡觉也没有吃喝,在家里看到白色的墙壁仿佛像是一个太空人向自己招手,于是在父母的房间大哭大闹的尖叫出了声——去医院的小车开得很快,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一家人坐在私家车里气氛是那么的紧张,而我仿佛又回到了满月酒的时候那种被全家人围绕的感觉,但是去的地方对她来说又是那么的恐怖,毕竟很多第一次去精神病医院的人都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车子在精神病医院的停车区停了很久,爸爸怒不可竭的带着没有睡好的惺忪的双眼,疲惫的身躯去办了住院手续。他十分钟之前死死的捏住我的双手,生怕我再做出什么非常人能理解的行为——之前我捂住了正在开车的司机的眼睛。
妈妈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抽出她那没有洗干净的水果刀,削着一颗碰得满是伤痕的苹果,问道:
“吃不吃?”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什么想法,但同样满是疲惫。
“吃。”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我其实在妈妈抽出水果刀的时候想的是,是不是要捅死我了,然而苹果拿出来了,我又想着,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而这个被扒了一层皮的苹果痛不痛呢?
然后塞到嘴里的时候,我又回味起之前家里没车的时候妈妈送她去上学开的小摩托,虽然被不知道是什么人砸掉的车壳子破破烂烂,就这么从家里开到学校,然后又从学校开回家里,就好像是路过了一片油菜花地,十分养眼的明黄色,在阳光下风吹得那么的波涛汹涌,我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委屈啊,像个没有开化的菩提果子,就那么任由泪水充满双眼,随及我在她自我陶醉自我感动的当时,我嚼着苹果,抬头看到了精神卫生中心的医院的几个大字,说道“老妈,老爸为什么带我来精神病医院呢?我以后是不是再也出不来了?”
“不会的。”
我当时其实想问的是,是不是再也没有男人肯爱我肯和我结婚了。事实上就是这样,人年龄还小,又早熟。也许我得的不是双相情感障碍,而是过度渴望爱情的桃花癫。
然后这个男孩淡淡的说了一句,“喜欢我的话,来1415找我。”我连脸都没有抬起来,他就走了,但是我几乎对他的衣服,长相,甚至他的特征有任何映像。
而在这些想法开始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喜欢。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曾经马车很慢,路很长,一生只爱一个人的话,在灯红酒绿的今天只不过是探探,陌陌,soul上的一个抱抱或者一句“约吗,我很长。”
回想到那时候,我再次想到刚才那个少年的表白,还没来得及回头,耳根子,小腹在零下1度的冬天涌起一波热流,然后电梯停了,我不敢回头,害怕仍然是幻听,但是我又没有吃药,大脑就像是卡了一样不停的回放着刚才的声音,那个在我后面的少年在14楼下了电梯,我只看见他178的身材,也许是175,有可能埋在人群里是蓝白相间的羽绒服上被少女迷妹们用纯蓝钢笔画满了花色,我视力不怎么好,于是就眯着眼睛看花,随后花朵消失在电梯口,电梯门关上了,我的琴房在16楼。
16楼到了,下了电梯,脑子嗡嗡的就慢慢的迈开腿不自觉的下了楼梯来到14楼,一个琴房贴着一个琴房的看里面的人,却没有看到那个穿羽绒服的少年。
我突然想起来英语课上有个坐在她斜后方的少年仿佛有这件衣服。
我疯了似的跑到14楼挨个看了个遍,灯已经熄了,人已经走了,整个走廊空荡荡的,和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一样忽闪忽闪,像是我的心情一样,又喜又遗憾。
然后我回到自己的琴房,淡定的打开了钢琴胡乱的弹了2个小时,然后回了寝室,打开了王者荣耀游戏对着世界打出了他的名字,并开了全部,大喊了一句:xx,我爱你,我也喜欢你,我们结婚吧。
仿佛真的老公要来了,我过了几天,喊了好几天,喊的撕心裂肺抱头痛哭甚至茶不思饭不想的。后来还加了那个少年QQ号,但是事与愿违,少年说他不是那个人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我快疯了,这时候父母来学校找我,听说我没有吃药同学都很担忧。于是副院长和父母在床前苦口婆心劝了一阵,我吃了药,把心中所有的不悦都当作一首歌唱得凌晨2点的寝室怨声载道,然后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11点。
但是这件事之后,我遭遇的社死过程更是非人的,我的所有同学都知道她得了什么病。然后我自己不知所谓的过了整个2018年的9月,10月,11月,搬出了寝室也未能幸免被同学议论纷纷,然后过年的时候楚竭宏通过游戏加了我的QQ。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李殷,也许是因为她太像小千,她勾引了楚竭宏,然后又把楚竭宏狠狠抛弃,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像一朵男人心中的红玫瑰一样。当楚竭宏跪在她身前祈求她回去,我突然觉得我辛辛苦苦编织的爱的谎言毫无意义。
似乎两个人相爱是不稳定的,一个优秀的女人应该同时被两个或者多个男人追求,当然一个优秀的男人也应该如此?
这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可承受之轻的舞台,可是我们都在嘲笑米兰昆德拉重复的剧情,直到自己也变成故事里的主角。
我想,楚竭宏根本没有把我当一个特别的人,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说分手,然后不断的和新的人做爱,然后恋爱。
而我,只是他红尘中的一个过客。
但是那个电梯里的少年又像白月光一样活在我心里。我设想的那个男孩在我家附近住,而直到我们家住的很近,我才开始观察,看到他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爱情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爱情才会这么折磨我,是从一而终的执着,让我觉得入戏太深,如此难堪。
我翻遍了角落,最后也找不到真正的情人相爱的证据,只知道我们相爱只是性,但是他们俩在一起,我却不能得到,我终究是什么也没得到。
在一个个难以启齿的夜晚,我都乐不思蜀的问过一个很蠢的问题,
“楚竭宏,你以后娶我好不好?”
楚竭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
但是我知道他和李殷在一起了之后,
楚竭宏愤怒的问我“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淡淡的说道,
“滚。”
哪怕这个字有多撕心裂肺,我也认了。
我仍然会经过好看又有才华的男人面前时红了脸,但是那时候他也同样在打量我,估算着我的价值是否能支撑他们的未来。
人就是这么自私专断,独裁。但是我们在权利面前却要求平等,要求自由与解放。有时候不禁觉得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