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伍]
从前的得劲村是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山泉水上乐园,森林探险,而且还有高产的粮食储备和瓜果之乡,温度四季如春,简直就是平常人梦寐以求的舒适之地、享乐之地。村里的人们收入已经到达了城的水准,于是由村长到吏部请求村改城政策。
要想把“得劲村”改为“得劲城”并不是简单说说就算了,因为规模的改变意味着国家要对这里提供更多拨款和加大驻军。与之相对应,这样不但村民人均收入可以提高,同时扩大村子面积吸引更多人来这里发展为村子发展注入“新鲜血液”,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吏部当即同意向皇帝进书,要有很多烦琐礼仪,至少要三十天才能到京城,回来又要七天。恰恰就是这三十七天,得劲村可搞出来翻天覆地的大事。
吏部尚书前脚刚走,没几天就有五个山匪和一百六十号崽子冲到春山上开山洞挖壕沟,有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派遣来的工部先来建防守墙,没想到防守建好后,不是山匪的人都被软禁起来,后来都分批次放回。他们到不下山杀人,和那种收保护费的邪绺子远不相同。但他们的到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灌溉庄稼的水渠和游乐用的水上乐园发生涨水,庄稼被淹死一片,水上乐园的人出现大量呛水,这是纯水在用自然进行修行。
村民们抱着侥幸心理,正想着未来能依靠土壤肥沃学着水乡种出高产水稻,乡里乡亲拿出些水稻种子准备种上去,突然间,山上冲下九匹火焰马,不伤人,但所过之处让种子都被烧熟,水田化成了沙地。
水没了,农田成沙地,想着等上面来,看到荒凉一片正值夏天,村里面连个绿色都没有怎么像样。村里人一合计,从外面要来一种速生西瓜,这种西瓜是用来生瓜子。可瓜藤刚长出来,转天再看就成了枯苗,这才知道,地里面的营养都让吸去了。
最后村民还是忍气吞声想把瓜苗拔出,可这谁承想到,本来的沙土地就像是钢板一样锄下去就是一个小白坑。
庄稼没收成,旅游项目没人来,游客们开始大包小包离开村子。游客能走,但村民在这里生活几辈子了,就算本在外面的亲戚都在一辈子迁徙后都在得劲村安定下来。于是全村人都冲到本应在第一时间攻打外来流寇的兵部要个说法。那群山匪都来几天了,兵部为什么还不发兵去与山匪对抗!即使达不到镇压目的,也至少让五行武士不影响平常百姓的正常生活。
这兵部尚书是现在青洪帮大当家的叔叔王家增,平日里就是个窝里横,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个位置是怎么一点一点攀关系走上来的,手下百十号兵其实都是自己以前当混混时的小弟,平常欺负老百姓还好,一旦遇到真会打的一个个比谁跑到都快。当了这么多天的缩头乌龟本想着会弄过去,现在听说村里人全集中在兵部门口让他们和五行武士打,光尿海地就有一大片。要不是村民轮流在外面守着不然他们逃走,怕是不出三天时间整个兵部就空了。
现在这群混混是,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了,一个个干脆在兵部这个大院子里面装王八蛋。有几个憋不住从里面偷跑出来,结果刚出来就被眼尖的村民抓住。据他所说,王家增声称有一百种不出兵的理由等着上面盘问。其他五部想向附近村或镇求援,都被这家伙用一招“这是烽火戏诸侯,大家不要信”推托开,就是不让外界与村里进行联系。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刑部众人,王家增派出去几个扒手用绑架人质的方法控制住他们。
时间又过去几天,王家增算是憋不住了。当混混的时候都是我欺负这群人,结果买官当上这个位置,却被村民们在这附近闹腾得自己十一时睡眠时间都被打扰到八时了。于是心一横,放出要求出兵自己那群混混,说什么都要把那群一天到晚喊着“要求出兵讨伐山匪”的人全都抓起来。
底下这群崽子可开心坏了,自打跟着自家老大当上狗屁兵部士卒,好久没有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负老实人了。翻墙打后面出去,来到前面是见到个活人就抓,就连老路过买菜回来的老人和在附近凑热闹玩耍的小孩也都不放过,甚至还掳去些女士软禁起来,以此为要挟不让他们男人敢轻举妄动。
王家增算是打了场“翻身仗”。整个村被他一人强权控制死死的,管你是高官还是贱民,那些之前玩但没来得及走,统统都给我在这个村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他做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后果,还是认为,只要有手下的崽子,等事情过了,青洪帮还能把他扶到这个位置。
吏部尚书历时四十五天终于重新回到得劲村,他现在身边还多了林公公与林公公的两名丫鬟。
林公公刚通过传送到达村口,眼看村民那副民不聊生的样子就火大起来,质问吏部尚书:
“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告诉我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吏部尚书就是身上长满嘴都说不清。这哪是他走之前的村子?这分明就是房子比较豪华的贫民窟而已。吏部尚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林公公解释道:
“小人万万不敢欺骗圣上,文章里一字一句皆为属实,可我也没想到仅仅是离开这四十多天村里就变成这样。”
“那就去找个村民问问看,这难道还用我提醒吗?”
村民看到是吏部尚书来了,都赶到村口告状。
“这兵部尚书真不是人啊!”
林公公听到百姓叫苦不迭,又见吏部尚书被人围住出不来,于是吩咐身边丫鬟上前听听后转述。丫鬟回来后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林公公。他听后大怒,魔能灌于腿部用力踩地,掀起的尘风险些将村民吹倒。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简直目无王法。不满意的人跟我来,我倒要看看这不把百姓当亲人的家伙是长什么样?”
兵部的王家增听见手下有人汇报此事,自己逃跑的兵部最高层抖如筛糠,下面的崽子们更是树倒猢狲散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抢值钱东西的抢值钱东西,更有甚者背起一大包军火弹药当是投名状往山上跑。
“老大!请求你率领弟兄们把那林公公冲了吧!陨了可比折磨舒服。”
这人是王家德手下二把手王来毛(本名常来毛)。手下崽子们见二当家都这样说了,立即齐刷刷将目光投向王家德王。王家德也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么冲上前被林公公打死,要么就是被手下哪个人背后捅刀子屈陨。
“尿海的都把裤子给我拎起来,手里的帮手都跟我来,陨了还能谋个烈士,活着只能被游街示众等着被砸臭鸡蛋。”
一群崽子见大当家终于发话要进攻了,个个整装待发,准备迎接这林公公。
林公公这时也到了门口。
“开门!”
“不开!有本事进来啊!”
叫喊完,又对着外面人群开了几枪以示态度。好在没有打中人。
五个力气大的村民拿起自家镐子举过头往门上砸,门上被施加魔法防御,即使他们使出全身力气最多也就是开个白点。
“你们就在后面跟着就行,现在还不是你们表现的时候。”
那五个村民往后退去,公公站在前面,他那眯起来的眼睛顿时睁得浑圆,里面透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芒。
“皇·土之术·破”
被施加防御的大门就像琉璃盏一样碎得满地都是。门后墙上大量的伏兵一起向公公射箭,看到箭雨来袭,林公公喝住百姓不要动,立即施放“皇·土之术·壁”来保护住他们,等箭雨停歇,又用出一招“皇·土之术·反”将刚才的攻击全都返还给了那群伏兵。
本身军级技能就略逊于皇级技能,更别提何况这些还是群混混杂兵。飞走的石块犹如流星,洞穿所有试图反抗的他们,每个头颅中心都被击穿出大小不一的洞口,血液从洞口汩汩往外冒。惨叫声就在村民耳边回荡,刚才壮胆进来的村民有几个坚持先逃走了。
事情的结尾就是林公公不接受兵部这群人的投降,挥手将杂兵全军斩杀。至于王家德,他在自己房间被公公的两个丫鬟抓住,五花大绑游街示众后,在处刑台被抓住他的其中一丫鬟千刀万剐,公公将他奄奄一息的骨头架子放在粗盐缸里带回朝廷。
正如王家增口号里喊的那样,陨的人都被追封为烈士,尸体草席一裹扔在路边。(尸体禁止埋起来是出于人道主义,如果人还未死亡依然可以活下去。)
我听不下去了,怒拍桌子站起来:
“这种东西都能配称为烈士?简直有辱烈士这个词。”
“烈士是指那些在斗争、保卫、建设事业中以及为争取大多数人的合法正当利益而壮烈牺牲的人员。上述三点这王家德手下没一点做到怎么就能被称为烈士?”
“斗争,且是在编人员。”
她的话让我有些无语,但这是文刀国的法律又不是我能改变的。
阿魓见爱丽丝不再言语,于是问道:
“爱丽丝小姐,你都没有说得我们想听的东西,要是听故事,楼对面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可比你说得要好得多。”
“啊哈哈,我就是为了给餐前增加故事,吃完饭说正事。”
我见菜陆陆续续都上完了,摆手先让阿魓把火压压,等吃完饭再看看爱丽丝要说什么,真不好也就当听个故事算了,没必要生气。
“骊,你也起来吧。”
“不,这是我应有的惩罚,您只需要把青菜扔到地上便是,我会吃干净的。”
“惩罚结束了,饭还是要吃的。对了,我可提醒你,别为了惩罚故意不好好保护我。”
骊点点头,洗完手回到她原来的座位坐好。
晚饭吃完接着听爱丽丝小姐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林公公三天后回到皇帝那里得到兵符,从新手村调来刚战胜扶桑五道关口的驯兽师军队。这支队伍从扶桑国战场下来,赶到这里都已经人困马乏,好在谈判师巧舌如簧让五行武士同意歇息十日。
十日后的战斗他们发现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事情:山匪好像对这支小队所有人都是了如指掌,甚至将军的排兵布阵都有针对性地防御和反击方式。连战三日,连败三日,原本还燃烧的斗志早已烟消云散。直到将军发现一处问题才让战局迎来反转。
在平常战场上是有战后收尸的行动,这是多国成文规定,如有违反将以天雷击之。可打山匪就头疼于此,他们从来不考虑这点,都是将官兵尸体埋起来。五行武士从来都是胜利就往前打但不下山,兵退往后走还不忘带走自己弟兄的尸体,剩下官兵的尸体就留给官兵自己带走,这明显与其他山匪显得格格不入。将军猜测这五人其实是一方将领。
经查询,五行武士都是漫道守岛将领,因疑似与扶桑国有串通使他们在漫岛成为通缉犯,经偷渡船进入内地,后落草为寇。
知道敌人底细就有针对的方法来打败他,漫道是当时文刀国扩张领土的时候武力拿下的土地,只需要到阿克夏书院的国家军事秘密文件就可以找到打败方法。在查寻时,将军发现这五人不仅是官位高,甚至在当时漫岛的地位也是当地武士界北斗之尊。老大佴布是征夷大将军,其余四人也都是大老和老中等地位。
“这五人也真是可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竟然被扶桑国的糖衣炮弹所打动,怎么配得上武界给你们的最高名号呢?”
将军立即翻到当时大败漫岛嘁中郎将的兵法书章,果然不出七日就将五行武士生擒。皇帝早就下达了击杀令,山匪强硬抵抗同运输冰榔贩卖冰榔吸食冰榔的人一样,千刀万剐,尸体水泥浇灌后深埋于地下。(这种做法,接引神都复活不了,当鬼兽和粽子也是不可能,是以“死亡”的第三种存在方式。)
她本想讲述有关父亲的经过,结果被白靛这个急性子打断,要来爱丽丝父亲的战斗笔记翻看。
棕色书皮的笔记本上写着很大一个“陈”字,前后都用胶带牢牢捆好,其间允许我们翻看的只有八页,不过仅仅这八页就有很大信息量。
“这蝇头小楷是怎么写的?简直比我的油性笔写字还要小。”
阿魓最讨厌看很多字的文章,更何况这小字密密麻麻如同牛毛,让她不禁吐槽起来。
里面有一个方阵让我看得很眼熟,可就是想不到是在哪里看到过同样的图案。
“这个是戚家军的鸳鸯镇,你不会忘了吧!”
阿魓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她这可是我小时最喜欢的英雄,现在竟然忘记了。
赵霦手指着关于其中两人的技能介绍,纯火、纯木是双形态,纯火就类似岛国的忍者,而纯木则第二形态类似游戏里看到的阴阳师。
“漫岛,就是那个和扶桑国有诸多相似的小岛,听说他们是自治区。”
“这些忍者简直就是抄都抄不明白,放技能有时候还一堆奇奇怪怪的语言,到后来才知道是抄青烟教。就是那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抄成‘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你就是傻不傻啊。你说对吧,大人。”
我记得这句是道教的六甲秘祝,乔胭的青烟教为什么会有这句话?我用质疑的眼光看向正在往嘴里划拉米饭的乔胭,她仿佛也意识到有人在看她,停下筷子四处看看,最后目光和我相对。
“借鉴,借鉴啦。”
说完又埋头把最后几口饭划拉到嘴里。
小队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明天如何打败五行武士,最终得出三条方案。
一,白靛想同之前那位将军一样排兵布阵来进行攻打;二,廖鲁宾想同上次一样用属性相克再进行一次进攻;三,阿魓想用口袋阵把五行武士装在里面最后由冯贝贝来一发“暗之术”全部秒杀。
几人商量后决定使用阿魓的方法,冯贝贝是斩杀伤害做到秒杀绝对没有问题,等第二次复活我们就采用之前那种属性克制进行打掉第二次伤害。不采用白靛的原因很简单,鸳鸯阵不是我们这种单一小队可以学来的方阵,交替、变换、攻防我们都做不到,还是先放弃。
礼部的钟表敲响了下午司命特有的声音,也到分别的时候了。我花钱买来爱丽丝那八页的复印件到宾馆慢慢看。回去的路上骊还想用那杯水来戏弄一下我,可我心思全在明天讨伐上,让她失望了。我以太晚为借口,拒绝了欧阳香凝对我的邀请,虽然我真的很想听有关屃匪有关的事。
独自躺在床上,将对面的枕头假想为另一个我,开始“我们”之间的辩论,论点就是:要不要使用鸳鸯阵来打败五行武士。讨论多少遍最后结果也是放弃这个计划。因为这个阵容对于这次讨伐来说,实在是没必要。因为当时鸳鸯阵对战的敌人是倭寇小股部队,而我们对战的是五个上将。
得出结论后,我去宾馆的浴室里洗澡准备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醒来,看向窗外发现外面还是夜晚。试图起身喝水,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难不成是遇到‘鬼压床’了?”
我心里想着,发现床边有个影子缓缓探出头来。我看不清脸,但单从脑袋我就能猜到这 一定是白靛。她那标志性的两个毛茸茸小耳朵,和雪白色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人你睡着了吗?”
她缓缓靠近我,试图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看我是否清醒。见我没有反应,她开始大胆起来,直接贴在我身上,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身体不能动,意识却非常清醒,我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温暖气息,以及激动的心跳声。
她开始慢慢将脸靠近我,直至两片嘴唇贴在一起。她嘴唇很温暖,这份温暖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随后,她的舌头轻轻探入我的口腔,与我舌头相互纠缠,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但身体依然无法动弹。现在只好闭上眼睛,来享受这段难得的美妙时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将舌头缩了回去,猫科动物舌头上特有的倒刺这时刮得我生疼,我强忍着疼没有叫出来。
“这应该就算做爱了吧。嗯,师姐就是这样说的。”
我听到这话一时间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她师姐是怎么说的,但我肯定,白靛一定是误会了其中的意思。
白靛很快离开,房间里突然显得空空荡荡。后半夜我一点没睡,都在回忆刚才发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