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爱学习
听到达梅·麦考尔的问候，莫伊尔礼貌性地点点头：“还不错，莱茵市风景优美，环境舒适，不愧是斯维登公国的北方明珠。”
这句话是“旅人之家”客房小册子上专门用来介绍莱茵市的，莫伊尔背得很流利。
达梅·麦考尔也赞同地点点头，寒暄完毕接着就要切入正题了。
“我看里尔先生的魔术手法相当精湛，当一个小小的街头魔术师，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达梅·麦考尔左右看了看，撇着嘴耸耸肩：“而且收入也很不稳定。”
莫伊尔在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单词，当然，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听不怎么懂。
然而在达梅·麦考尔眼中，这个外乡人的城府颇深，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对方的心思和想法。
他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知道用花言巧语是无法打动对方的，于是非常干脆的提出诉求：
“我们‘迪奇马戏团’，每晚都有固定演出，可以给您提供一个绝佳的表演舞台。”
“相信我，只要加入了我们‘迪奇马戏团’，您能获得的收入，绝对是街头表演所得的数倍，甚至是十倍！”
达梅·麦考尔见他还没动心，直接把条件摊开了说：
“您可以考虑接受我们的聘用，和马戏团其他成员一样，按照我们的安排出场表演……”
“这样的合同有固定底薪和演出绩效，以及意外和医疗保险。”
“另外还有一个方案是，您作为外聘演员参与马戏团的表演，每次演出酬劳单独结算，具体数额可以详谈。”
莫伊尔像是在经历一次外语听力测试，达梅·麦考尔这一通话说得他头晕脑胀，哪里弄得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莫伊尔还在犹豫，达梅·麦考尔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个金属材质的名片盒，“唰”抽出一张，递到莫伊尔面前。
“里尔先生，您先考虑考虑，我们‘迪奇马戏团’的大门会一直向您敞开。”
莫伊尔的脑子还处于糊里糊涂的状态，不过起码的社交礼仪还是记得的，他双手接过名片，毕恭毕敬地把它揣进兜里。
“对了，”达梅·麦考尔戴上自己的毛呢礼帽：“里尔先生您现在住在哪？有机会的话，我想上门拜访一下。”
这是在问住处，莫伊尔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单词，他一字一顿地回道：“梧桐树巷十七号。”
达梅·麦考尔微微点了下头，转身朝大街的另一侧走去。
到了个没人的角落，莫伊尔赶紧把今天赚到的钱数了数，至于刚才那张名片上写了什么，等回去找伊芙琳好好问问。
上班日的收入果然比不上周末，虽然莫伊尔今天准备了两个全新的魔术，也只是赚到了一百零九萨斯。
而且成年观众给的大都是一萨斯的硬币，不像孩子们出手那么大方。
摸着口袋里的大把硬币，想到还有房租没付，莫伊尔心里自嘲自己是日光族，根本存不住钱。
从早上饿到现在，莫伊尔都快前胸贴后背了，收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面包店一次性买了两磅黑面包。
在莱茵市，主食的价钱比较便宜，两磅面包一共才两萨斯而已，真正贵的是蔬菜和肉类，就算餐馆里用的都是边角料，一份荤素套餐的价格都不会低于五萨斯。
莫伊尔已经开始后悔昨天住旅馆吃套餐有些过于奢侈了，他现在处于原始积累、勒紧裤腰带时期，每一个铜萨斯都要用到刀刃上。
果然，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啊。
回到梧桐树巷，布莱尔夫人还是在和一盆盆一桶桶脏衣服做战斗，卡蜜尔不知跑哪去了，没在家。
莫伊尔把自己准备好的硬币交给布莱尔夫人，一共是八十萨斯，加上上午给的定金，已经交付了一百萨斯。
“剩下的，之后，再给。”莫伊尔一字一顿地说。
布莱尔夫人接过钱，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她点点头说：“里尔先生，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相信您的人品。”
到厨房接了一大杯热水，莫伊尔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
忙活了半天，终于可以靠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没躺多久，莫伊尔一个鲤鱼打挺又坐起身来，他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没时间休息。
把穿的这身魔术套装换成常服，莫伊尔的目光落在床头那个小书柜上面。
这是伊芙琳的书柜，里面放的书不多，有几本简易画册，还有几本像是教材的书。
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引起了莫伊尔的注意，他伸手把小册子拿出来，随手翻了翻，这居然是一本欧拉语字典。
这倒是省了莫伊尔不少事，他本来还准备下午去逛逛书店的。
这应该是本启蒙级别的字典，上面的空白处还有很多伊芙琳留下的笔记。
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另一本名叫《欧拉语基础入门》的教材，这两本书对学习欧拉语的帮助非常大，莫伊尔心中感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门语言，掌握500到1000个单词，就能构成日常说话所需的语句。
不过要达到无障碍沟通，至少要3000到5000个单词。
按单词掌握量来说，莫伊尔现在还处于学龄前阶段，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在本周内，必须记熟1000个单词，也就是达到小学毕业水平。
虽然难度有点大，不过莫伊尔有信心能做到。
“必须快点学会欧拉语，不然的话，和别人打交道实在是太困难了。”
想起那个给自己名片的达梅·麦考尔，莫伊尔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对方到底找自己干嘛。
晚餐依然是黑面包，莫伊尔就着已经凉了的开水，把中午剩下的面包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眼看天空暗了下来，莫伊尔点燃煤气灯，继续挑灯夜战，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他从书中拉扯了回来。
打开门，门外站的是伊芙琳，莫伊尔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伊芙琳也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