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还疼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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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夏楠动了手，那群男男女女便对李夏楠群起而攻之。1527赶紧抱起夏楠就准备往回走，一转身才发现，自己周身都围着看上去像是初高中生模样的青年男女。
1527耳边响起了艾琳的嘱咐：“打群架，是最原始的人类社群冲突，多发于血气正旺的年轻人之间，如果不幸，你的主人卷入这样的冲突，要记住，这个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可能成为你袭击人类的职业污点，但你又必须全力守护你的主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只有牺牲自己。”
想到这里，1527面对那些如狼似虎般扑上来的青年学生，只能抱着李夏楠蜷缩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将李夏楠全部包裹住，而将自己的后背留给那些不知轻重的拳打脚踢。
“你们这都是跟谁学的呀？还学会打群架了？”灰灰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些小孩里有认识灰灰妈妈的，便拉着自己的同伙住了手。
灰灰妈妈顶着那头华丽的大波浪，慢吞吞地踱了过来，两手一交叉，道：“我说呢，这不是我隔壁家市长的儿子嘛，你爸爸最近去开会了，皮痒了？”灰灰妈妈对那个尖嘴猴腮的男生说。
“胡阿姨，我不知道……”那个男生支支吾吾的，身边的小伙伴则跑没影儿了大半。
1527见情势好转，便拉着夏楠起身。
“你不知道什么？”灰灰妈妈拉着那个男孩来到了李夏楠的面前，说，“快对李夏楠道歉，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叫李夏楠，李夏楠的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李夏楠是我的干女儿，以后你要敢再这么和她说话，再欺负她，你回家之后，仔细你的皮。”
那个男生对李夏楠连连道歉，然后撒腿就跑。
李夏楠这会儿有些吓傻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周遭，不知其中意味。
“你给我记住了！”灰灰妈妈对着那个男生的背影喊道。
灰灰这时候从她妈妈身后冒出头来，问怀里的小灰灰：“夏楠没事吧？”
小灰灰的眼睛亮起了蓝灯，然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夏楠，道：“夏楠没事儿。”
1527向灰灰妈妈道谢：“多谢您能来替我们解围！”
“我只是受夏楠妈妈的嘱托来帮夏楠的，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1527。”灰灰妈妈说罢，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冲了过来，从1527身边一把搂过李夏楠，抱在怀里。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那个发福的男人——李峰说。
转而，李峰对1527骂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让她和那群风气不好的人玩在一起，还让她被他们打了，你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居家服务型机器人！还什么艾琳的遗作，狗屁！要是李夏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灰灰妈妈把你带回再造科技，大卸八块，然后扔到机器人废旧品市场上去卖。”
1527连连道歉，但听到“大卸八块”之后，吓得不敢出声了。
“不是的，爸爸，你不要这么说1527！是我先打他们的，他们一拳都没打到我，都打在1527身上了。”李夏楠从李峰的怀里回过头来，这时候才注意到1527的脸上和手上因为之前那些人的殴打而挂了彩。
1527脸颊和手背上的血痕是受到人类打击后的程序设定，衬得他的皮肤更为雪白了，李夏楠挣脱了李峰的怀抱，眼泪汪汪地拉着1527的手腕，道：“你还疼吗，1527？”
“我没事。”1527微笑着温声道，“只是皮肤上的纳米机器人被划了，它们很快能会自我愈合的。”
灰灰走到1527身边，拉起1527的另一只手，说：“我妈妈说了，如果疼的话，就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说着，灰灰就对着1527手上的伤痕“呼呼”地吹起了气。
李夏楠也赶紧照做了，念叨着：“呼呼，痛痛飞。”
1527为了让两个孩子舒服一些，便蹲下身，李夏楠对着1527的脸颊吹了吹气，1527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
李夏楠说：“对不起，1527，我刚刚都没让那个男生向你道歉。”
其实，机器人的疼痛只不过是程序作用，而不常常伴随零部件的损伤，现在1527体内的疼痛神经元仍在作用，但没有之前被群殴时的那么疼了。
残余的疼痛正精准地按照程序，丝丝入微地作用在1527的皮肤上，但他觉得这些疼痛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他就觉得什么都是不疼的，他说：“我没关系的，夏楠，他向你道歉了就够了。”
2
1527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心里暖暖的——还好，即使分别六年，李夏楠还是像过去那样在意我的感受。
老妪一改之前的气势汹汹，笑着对李夏楠说：“谢谢你啊，小姑娘。”
李夏楠则没好气地说：“老太太，我告诉你，如果我的机器人被你打坏了，你是要承担责任的！”
“好好好！”老妪满脸堆笑道，“机器人都皮实着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怎么会把他打坏呢？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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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楠从长官的警卫处和桥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她对1527得意洋洋地说：“搞定了！”
“夏楠，谢谢你！”1527道，“就是，这样，那个长官会生气吗？”
“管他呢？反正这边疫苗接种完，我们就走了，他不敢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怎么样的。”李夏楠拉起了1527的手说，“你想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你想报答那个老太太，我就帮你报答。”女孩凑近了 1527耳朵，颇为暧昧地问，“但是，你说说看，你之前又准备不辞而别，想要我怎么惩罚你啊？”
1527脸一红，当众表演了一个程序短路。
“是想让我把你拴在我的手上吗？”李夏楠问。
1527默默摇了摇头。
李夏楠想起之前自己一路飙车过来时，以为自己又要失去1527，差点急哭了，略有些委屈地问：“那我问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这么做了？”
1527默不作声。
桥则在两人身后，直直地盯着李夏楠紧紧牵着的1527的手，还有李夏楠脸上如花似玉的笑——主人从没有这么对我笑过，也没有这样牵过我的手，她不是1527的主人但是我的主人啊，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比不上1527吗？
“我问你话呢？”李夏楠晃了晃1527的胳膊。
“我......”1527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与李夏楠就此作别，但这会儿又被找了回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便转移了话题，“我想再去一趟那个小店，给那个老奶奶赔不是，毕竟因为我给他们家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可以啊，你准备怎么谢？”李夏楠点了点头，看1527对不辞而别的问题避而不答，大约推知了他的心思，便想，的确，我不是他的主人，但他想走，我偏不给他机会走，以后做什么都把他带在身边就好了。
“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夏楠住的宾馆附近有一处花园，我想采撷一些鲜花，送给那对母女。”1527朗声道。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个长官在他们离开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机器人猎人，你好！”长官说，“我这里有一个极其稀有的机器人，我一会儿会把他的照片发给你。”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长官静默片刻后，提高音量道：“我之前不是没有给过你们资源，对吧？所有误入我这里的高级机器人，我可都是给了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介绍机器人资源，你们还不要？”
转而，长官气息舒畅了些，道：“很好，等你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