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入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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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预见到E生代之前的老款机器人可能会遭遇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的病毒攻击，所以在她临终前就要求我们要建立一套新的机器人语言程序、要建立一处与世隔绝的基地，确保人类在遭遇危机时，有能受调遣的人力和庇护所，E生代以及北极新民居便应运而生。”胡碧霞介绍道，她扬了扬眉毛，“没想到，她一语成谶，危机果真到来了。”
“可是，胡阿姨，这种病毒是如何操作的，我之前偷偷看到了，中了病毒的机器人在杀人！”李夏楠说。
胡碧霞斟酌了一会儿答道：“这种病毒来自机器人内部的广播，这种广播原本是为了在机器人出现故障时，机器人公司能够后台调试这些机器人的，但这一系统被入侵了，而且我们暂时还无法定位广播源，他们用的通讯方式也十分特殊，我们无法切断。”
1527回想起自己在流浪时的那些破碎的电子梦，还有在纳米比亚之夜的那段让他记忆犹新的完整的白日梦境，心道：果然是后台广播在传播病毒，也许那些梦境就是病毒，自己如果没及时关上，说不定也会感染病毒，但他记得那个广播的声音是艾琳的，不知为何，联想起了自己被夺走的右眼，以及那个装载了他右眼的和艾琳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便鬼使神差地问：“抱歉，我想冒昧问一句，不知是否可以？”
胡碧霞本想说，我们人类说话，你一个机器人插什么嘴，但却见JJ瞪了她一眼，便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你想问什么呀，1527？”李夏楠眨着眼鼓励道，“想问就尽管问。”
1527望向胡女士，道：“这和您与我都见过的那位‘艾琳’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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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的是，那个‘艾琳’的确就是广播源，但我们定位不到她。”胡碧霞此言一出，修复室内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1527刚巧完成了身上的纳米皮肤的修复，并重新装上了太阳能电池板，他从修复设备上踱下，李夏楠拉住了他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们在说什么呀？”李夏楠不解，“什么‘艾琳’？”
“就是机器人之母‘艾琳’，她得了不治之症后，便想要借助人工智能的力量重生。”胡碧霞叹道，“现在，她的确重生了，成了初代机器人，好了，我说的够多了。”
“什么初代机器人？”李夏楠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
“我说了，我说的够多了。”胡碧霞拉着夏楠往修复室外走，“夏楠，乖，带着1527回你的房间吧，这里是庇护所，足够安全。”
“你们是在说，出现了一个机器人，能够百分之百反叛人类？”李夏楠问。
JJ跟在1527身后，打趣道：“我就是那个百分之百反叛人类的机器人。”
“不是，你这是程序设定！”李夏楠说，“那个不是以‘艾琳’为蓝本的机器人吗，艾琳怎么会想着要屠杀人类呢？”
“说不定这就是她秘而不宣的居心呢？”JJ说。
“机器人反叛人类并非不无可能。”胡碧霞说，“根据行业规则，每个机器人在出厂前都必须通过服从人类的测试，但这个测试允许存在一定量的误差，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是非黑即白的，而这些细微的误差，可以让机器人在一定前提下不执行人类的命令，而每一块初代机器人的残骸都恰巧被艾琳调整为那‘细微的误差’，携带于‘艾琳的遗作’之中，所以由这些‘细微的误差’组成的新的初代机器人就是一个和JJ一样能够百分之百可以反抗人类的怪物。”
“那是谁拼装的？”李夏楠问。
“艾琳的计划之一就是她的重生，是我们在‘艾琳的遗作’被退换货时，将上面的初代机器人残骸拆下，并重新拼装的。”胡碧霞说，“是我们拼装出了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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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机器人，是所有再造科技艾琳出品的机器人的原型机，比然东清还要古老，算是然东清被创造前的第一个机器人。”胡碧霞说，“这也没什么意外的，科学家一开始基本都是以自己熟悉的人为蓝本研究机器人的。”
“那然东清和艾琳到底是什么关系？”李夏楠打探道。
“艾琳幼年丧母，因而和她的父亲关系亲密，但这个父亲也不是她的生父，却将她作为自己的女儿来对待，根据艾琳的描述，她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如月似水。”胡碧霞回忆道，“但她的父亲却在国外的一场恐怖袭击里丧生了，为了祭奠他，艾琳创造了她的第二个机器人——然东清。”
1527低着头，缓缓眨着眼睛，消化着这段信息——我……艾琳……然东清……竟是如此……？
JJ见状，上前宽慰地拍了拍1527的肩膀，1527一惊，望向JJ，却见JJ正对自己微笑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JJ这样充满善意的笑容，尽管有些生疏而僵硬，显得不太自然。
1527充满谢意地对他点了点头，同时，他感到夏楠也紧了紧攥着他的左手的力度。
“机器人学院是艾琳培养自己生产的机器人的地方，她将然东清培育成‘人’后，就把然东清永远留在了机器人学院里，替她培育之后千千万万的艾琳出品的机器人。”胡碧霞止住了话头，宣布道，“好了，李夏楠，你入局了，我没工夫再在这里陪着你们答记者问、浪费时间了。”说完，她就推开修复室的门离去了。
“那他也是恶魔吗？”李夏楠鄙夷地瞥了眼JJ。
JJ倒是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用自己手指打磨着自己的剑，斜眼问：“如果我是的话，小朋友，你怕吗？”
1527抚了抚夏楠的胳膊，并对她轻语：“别和JJ一般见识，他和一般的机器人不一样。”
JJ“切”了一声，说：“小朋友，你听清楚了吗？你的1527也认为我和别的机器人不一样，那不就是在说，我在他心里是很特别的存在哦。”
1527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JJ则快言快语道：“你就别解释了，1527，解释就是掩饰。”
“你……！”1527急了。
“1527，你不是说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吗？”李夏楠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怀里的那个小机器人，我之前见过。”JJ看着小灰灰问李夏楠，“你怎么不把他打开？他以前可是胡碧霞的小宝贝，说不定知道一些我们不了解的然老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