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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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记得之前莫倩妮曾让桥去做基因检测，再联想到艾琳的那一席关于基因与记忆的话，不由担心“絮钩”病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说现下从异变机器人手里救出的人的基因是关键的话，那么，“絮钩”病毒就应该与人类的记忆有关，但这些都是我的推测，1527心想，接下来我必须通过研究论证我的猜测，但1527的程序还告诉他，现阶段没有必要将上述怀疑告知各国代表，那只会引起恐慌，他通过计算也预见到即使未来这些风波都能得到平息，重建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信任都将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因而他并不确定由自己来提出这些猜测是否适当的。
他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李夏楠，他们和莫倩妮、胡碧霞还有路慎行、莫辉、桥等人都来到了指挥部外，而由各国代表讨论、商议是否继续执行艾琳的计划。
1527心道，或许，这件事情只有夏楠能帮我了，但他还没开口却听莫倩妮问他道：“然东清，你是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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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记得很深刻，那段让他成为然东清的程序的伊始，是JJ的独白：“然老师，你知道我的，我虽不是什么善类，但最讲义气。”
JJ一身风流倜傥地白衬衫、黑西裤，潇洒地迎着风说：“你看重我，把你的全部程序给了我，我就一定会物归原主，不会让你失望的，但我会忘了你，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所以，作为回报，然老师或者1527？”JJ露出了一个疑问的微笑，“按照我对然老师的了解，你应该还是1527，你必须在三个月内找到我，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不然到时候稳定器程序就会失效。”
1527算是知道JJ的品性了，他将自己获得然东清程序的过程，以及桥在当中的帮忙全盘告诉了莫倩妮，毕竟都到这一步了，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
莫倩妮扫过李夏楠紧紧牵着的1527的手，说：“我其实很好奇一点，为什么你不告诉各国代表关于你的自主程序的由来？”她抬手将两人紧握的手分开，并说，“是你害怕让夏楠知道吗？”
1527坦然道：“我相信不会发生最坏的结果。”
“你相信？”莫倩妮嗤笑一声，“至为理性的然东清现在也会‘我相信’了？数据呢？比率呢？”
“你们在说什么？”李夏楠问。
“1527没有告诉他们，他所谓的恩诺星财阀和军阀在和我们交涉时可是警告我们的，如果艾琳的计划没能成功，他们会回收他们的科技，之所以然东清能在模拟世界的机器人学院教授老款机器人，那是因为然东清、模拟世界都是恩诺星人给予我们的恩赐。”莫倩妮对李夏楠强调道，“而1527在关闭病毒的广播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你——李夏楠和天下苍生之间作出了选择，他宁愿冒着自己被恩诺星人从你身边永远带走的风险，也要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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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敢相信。”艾琳坐在飞往北极的战斗机上抱怨道，“然东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要是所有这些科技都被收走了，还怎么继续实施我的计划呢？！谁来做人类的引导者？”
JJ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只觉得这个女机器人烦得要死，但自己又没办法，必须服从她——那是因为艾琳正在小范围广播病毒，所有在她近身的机器人都将服从她的旨意。
“关键是他们新造的E生代是个什么鬼？我要的是天使，不是人，只有我的机器人是天使，只有天使才能引导嗷嗷待哺的新人类迈向新的开始！”艾琳手舞足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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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反驳我。”莫倩妮说。
1527默不作声。
“什么意思？”李夏楠有些慌了，她拉了拉1527的衣角问，“1527，我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1527斟酌片刻，答道：“夏楠妈妈说的是恩诺星的财阀和军阀他们与艾琳的约定，不一定是恩诺星政府的想法。”
“你就告诉李夏楠你最后被恩诺星人带离地球的可能性吧，1527，别这么含含糊糊、扭扭捏捏地骗人了。”莫倩妮道。
李夏楠睁着一双惶惑的眼睛，看着1527问：“比率是多少？”
1527低下了头，低语：“超过百分之七十，但是我……”
“恩诺星……恩诺星离我们多远？”李夏楠也垂下了头。
莫倩妮答道：“你不用想了，我不知道外星人是什么体质的，他们飞飞大概半个多月一个月吧，或者更短的时间，但我们人类的凡夫肉身，哪怕有再好的休眠舱，飞几百辈子估计都飞不到那里的吧。”
李夏楠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她攥紧了拳头，说：“1527，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又想不辞而别！”
莫倩妮见自己终于挑起了李夏楠和1527之间的纷争，松了口气，继续添油加速道：“不辞而别？李夏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现在你的1527是大家的然东清了，然东清是不会偏爱任何人的。”
“不是这样的，夏楠，我已经将留在地球的请求写在了发给恩诺星官方的通讯里了，我可以与他们交涉。”1527伸向李夏楠的手被女孩打开了。
女孩转身就走，1527追上前去，但指挥部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各国代表鱼贯而出，之前那个话特多的人类代表一眼就看到了1527，快步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并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里斯·约翰逊，恩诺星官方回复我们了。”
“他们回复什么了？”1527一惊，下意识地还是想去看李夏楠，却见李夏楠在走廊底端的转角处被莫辉拉住了，两人正说着什么。
其他代表纷纷簇拥到了1527身边。
“我们看不明白，各国科学家都在研究呢。”约翰逊吩咐1527道，“你对这个比较熟悉，也快去看看，帮个手。”
“好的。”1527应允。
“你怎么联系他们的？”约翰逊打趣道，“他们离我们这么远，几个小时内实现了星际远程通讯，这通讯速度都快赶上魔法了。”
1527被推搡着带入指挥部时，发现李夏楠和莫辉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