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转变
1
桥带着E生代抵达北极新民居边界时，只见1527正将跟着艾琳一同前来的老款机器人的意识传输进入了一个扁圆形的“宝盒”——模拟世界的微缩版。
“JJ，我需要你将散落在世界上的老款机器人的意识全部传输进入模拟世界，他们已经不适合再在外面生存了，太容易激发人与机器人之间的冲突了。”1527嘱咐，并将“宝盒”的使用方式手把手地教给JJ。
“1527？”桥在防护膜内一脸困惑。
“没事了，艾琳被我们控制住了。”1527说，指了指靠坐在一处雪堆旁的初代机器人。
桥之前都没注意到那里有机器人，再一细看才发现，初代机器人被1527戴上了阻断信号交流的头盔，并被关了机，没有丝毫信号外溢，因而才被桥一时忽略了。
2
桥意识到危机解除，正要带着E生代返回，却听尖利的刹车声划破了北极新民居宁静的夜。
一辆越野吉普车猛地在防护膜边界停了下来，李夏楠跳下车，焦急地望向1527。
“夏楠，你怎么来了？”1527正要迎上去，却想起女孩和他之间的纷争，便又停下了脚步。
李夏楠原本慌张的神色在发现1527和JJ已经控制住初代机器人后，转而变为了某种尴尬，脸白了又红，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我听你说什么初代机器人来了，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就想过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的。”
在场的机器人对人类的表情都足够理解，知道李夏楠现在是在掩饰内心的某种真实情感，再听她说——“1527，你别多想，我才不是担心你才来的，我是担心桥，对，我就是担心桥才来的。”——大家也就都明白李夏楠的心思了。
女孩向桥走去，挽着他问：“桥，你没事吧？”
桥有些不习惯，从他来到李夏楠身边开始，李夏楠就一直都没有主动关心过他，现在李夏楠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桥反而别扭起来，他心想，之前，主人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主人一直想着1527，而现在，主人突然亲近自己，也还是和1527有关，我难道要一直活在1527的阴影下吗？
不过，桥的程序是不会让他为此而责怪李夏楠的，他只会责怪1527，但又忌惮于然东清和JJ，而不敢说出些尖酸刻薄的话来。
半晌，桥经过一番程序争斗后，毫无情感地答道：“我没事，主人。”
1527当然明白李夏楠的心思，温声道：“夏楠，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初代机器人原本靠坐在雪堆上，但或许是防护膜外未经过人为调整的北极晚风的威力过于巨大，初代机器人向右滑倒在地。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JJ随手将手里的剑抵在了初代机器人的脖子上。
1527向桥和JJ交代：“虽然她只是艾琳意志的执行者，但她一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关于恩诺星的事情，我准备把她带回北极新民居。”
“那你现在就可以拷贝她的数据啊，她活不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JJ说着又准备动刀，“而且留着她一条命，又把她带回北极新民居，你不嫌烦？将来会有什么后患都不知道呢。”
“这些我都知道，但她是我的创造者的机器生命延续体，我不能……”1527的话被JJ打断，JJ眯眼一笑，问，“这是你求我的第一件事吗？不要杀你的所谓的‘创造者’的机器生命延续体？”
3
“你们就准备这么决定了？”莫倩妮问，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1527的缘故直奔北极新民居的边界，心下不安，也追了过来，再听1527和JJ准备跳过各国代表，直接决定初代机器人的去留和老款机器人的去处，便跳出来问，“你们把各国代表放在什么地方？”
“夏楠妈妈，我是准备通知各国代表的。”1527说，“既然您和桥都来了，要烦请您二位知会各国代表，看看他们的意见，我和JJ会留在这里看着初代机器人的。”
桥领命奔赴指挥部，E生代大军跟着他一起汇入纳米信息流网络，消失了。
莫倩妮则把李夏楠拉上车，正要发作，李夏楠却说：“我不是来看1527的，我不喜欢他了，我是来看桥的。”
莫倩妮皱了皱眉，一时没明白自己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和她之间因为1527的事有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不至于为了骗我而这么说吧？那么，难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莫倩妮摸了摸李夏楠的头发，说：“我不怪你，我只是担心你到这里来会有危险。”
李夏楠怔愣着看着自己的妈妈，才意识到，她已经好几年没有仔仔细细地凝视过自己的母亲了，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再像她的印象里那样年轻，微微含笑的眼眸两旁飞扬着几缕鱼尾纹，像是漾开的涟漪。
为什么妈妈竟变得如此陌生？李夏楠有些内疚，我真的为了1527这个终究不会留在我身边的人，而忽视了那些围着我转的人？
3
“我说，关于我们在恩诺星的过去，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JJ把玩着手里“宝盒”问1527。
“我能记起来一些支离破碎的。”1527点了点头，“恩诺星的财阀和军阀应该是直接盗用了恩诺星的既有技术，所以我才知道如何联系他们的官方，也能对他们的官方的举措有一个初步的判断，你记起来了吗？”
“嗯，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幽灵程序、即显程序的，一直被蒙在鼓里，但现在我全都记起来了。”JJ点了点头，“我过去就是一名一顶一的杀手机器人，只不过我过去的记忆被他们藏起来了，而恩诺星的机器人培育技术就是模拟世界和机器人学院的组合，就和再造科技一样，而你在恩诺星和在这里都是机器人学院的分控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