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忠诚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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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做错。”李夏楠对冰晶体说。
1527无助时想不到别人，就只能将自己的困惑同李夏楠说了，李夏楠一听1527像是受了委屈，心中对他的怜爱陡增，便没有不再理睬1527，而是宽慰了他许久。
“可我看到新闻说，其他防护区里的人听说了这件事，爆发了抗议和示威，发生了打、砸、抢，他们希望这些老款机器人得到审判，但他们是无辜的呀。”1527说到这里，扪心自问，那谁是有罪的？
初代机器人吗？不说1527作为然东清的过去，让他无法提议审判初代机器人，而且如果让人们知道艾琳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艾琳的计划、各国代表参与其中的同谋等等，就存在被人发现的可能，到时候只会更乱，北极新民居的各国权力代表也许还会失去对其所属防护区的控制。
“后面怎么做，我们还是听各国代表的吧。”李夏楠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已经让桥根据你说的弄好了实验室、准备好了病毒原材料，我也和莫辉说了，他本来大学正好申请的也是生物医药方面的，对这些都熟悉，也愿意来帮忙。”
“那太好了，谢谢夏楠。”1527温声道。
“呃，就是，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呀？”
“因为病毒还有其他秘密，需要制作新的疫苗，我觉得夏楠和莫辉先生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1527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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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回收老款机器人第一站发生的意外声势浩大，而且，那些反对回收老款机器人的人发现，机器人竟然有这般能耐，就连火箭弹的袭击对他们来说都是没用的。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而且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更大规模、更高火力的进攻，因而，1527接下来的回收之旅格外顺利。
为了确保安全，他们会提前联系当地对接人员，要求E生代安保机器人进行现场防护，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聚集，以防发生踩踏事故，而闻风赶来表达不满的人往往只能往被里三层外三层的E生代安保机器人围起来的老款机器人那里扔些臭鸡蛋，因为所有其他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会被在场的E生代第一时间检测发现，并将冲突扼杀于未然。
是夜，运输机停靠当日的第十二站后，1527一行人便稍作整顿，准备待次日清晨后再奔赴之后的防护区站点。
1527和JJ在运输机的起居空间充电，而胡碧霞则回了卧房休息。
然而，半夜，一阵剧痛从1527的疼痛神经元传导了出来。
“啊……”他没忍住，发出了不适的声音，被JJ发现了。
“怎么回事啊？”JJ问，“我一直盯着的，没让你受伤啊？”
“可能是……”1527蜷缩了起来，“可能是主人按到了那个按钮，就是夏楠妈妈写的能查验我是不是忠诚的程序按钮。”
“那我去叫醒她。”JJ说。
“哎，等等，她正睡觉……”1527想要去拦，被JJ一把甩开，JJ冷声问，“他们人类至少要睡7个小时才够，她才刚睡下，你要忍7个小时吗？”
JJ走出起居室，往卧房那里去了，1527匆匆忙忙起身跟上，但因为剧痛跌倒在地。
“你……我也真是服了。”JJ无奈道，折返过来扶起了1527，拖着语调说，“你放心，我会轻轻地从她手里把那个按钮释放出来，放在床头的，不会吵醒她的。”
1527靠坐在地，点了点头，疼得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JJ无声地推门进入了卧房。
片刻后，1527全身难耐的疼痛便缓解了。
这让他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主人对我和JJ竟心存如此芥蒂，就连睡觉时都要将这个按钮放在身边？
不过，1527是不会因此生气的，他心道，我们机器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人类服务，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机器人重获人类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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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记得你在恩诺星的过去了？”JJ在1527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他此前刚刚从胡碧霞的卧房内蹑手蹑脚地走出。
“我真的只记得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1527摇了摇头，“我的连贯记忆的初始是我在地球上见到艾琳。”
1527能感到那时的艾琳和现在作为初代机器人的艾琳有着天壤之别，那时候的她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还很年轻，眼神是清澈的。
1527记得，自己是被恩诺星人带到再造科技的。
“现在你是她的造物了，快去你的主人那里。”恩诺星人将1527推到了艾琳身边，便离去了，而当实验室里只剩下自己和艾琳后，艾琳径直撞入1527的怀里放声痛哭。
当时的然东清还不清楚状况，只是条件反射般地轻抚艾琳的后背，但现在，1527知道，那是艾琳在悼念她的父亲，而那也是唯一一次艾琳将她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JJ的声音打断了1527的回忆：“这不公平，我全都想起来了。”
“你是说关于你作为杀手机器人的全部回忆？”1527问，“这有什么不公平的？”
JJ破天荒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是啊，全部记起来应该是好事，因为理论上说，现在要是打起架来，我可能不会比你弱。”
“你是不是也想起了很多破解程序壁垒的技巧？”1527眼神一闪，“我怀疑之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麻烦，这些技巧会很有用的。”
“也是，我理理，到时整一份给你。”JJ答道，“我要闭目养神了，不然到时候核芯过热，苦的只有我自己。”
1527到时头一次听说机器人会核芯过热的，下意识认为也许只是JJ不想再和自己说话了，便也静默下去。
运输机里恢复了宁静，1527不知为何自己竟开始思念李夏楠，便悄悄连通冰晶体的视界共享，想看看李夏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