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吻
1
“啪”——1527挡住了莫倩妮即将落在李夏楠脸上的手掌，并把李夏楠护到自己身后。
莫倩妮气不打一处来：“1527，我教育我女儿呢，你来这里捣什么乱？”
“啪”——她甩了1527一个巴掌，并说：“要不是你，我和李夏楠会变成现在这样？”
“妈妈，你不能打1527。”李夏楠在1527身后想要往前冲，但被1527牢牢按在身后。
审讯室门外的走廊里没有闲杂人等，1527也是在监控中发现莫倩妮可能要对李夏楠动手才赶到的。
“我怎么能不打他？”莫倩妮指着1527反问李夏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先是勾引你爸爸，现在又来勾引你！”
“我没有！”1527反驳道。
“啪”——1527攥住了莫倩妮再次抬起并挥向自己的前臂。
“你一个机器人，还敢反抗我？造反了？”莫倩妮气急败坏道，“你现在敢反抗我，将来是不是就敢带着那帮老款机器人，黑了我的E生代，联合起来造反？”
1527恳求道：“夏楠妈妈，请您不要再侮辱、诋毁我了。”
“你一个机器人，哪里来的自尊？”莫倩妮吼道，“你还想和我的女儿在一起？她爸爸的死不是你害的？你觉得你配和我女儿在一起吗？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多脏，就不怕玷污了她吗？”
李夏楠在1527身后探出头来，对莫倩妮说：“1527会经历这些，不都是因为你吗？我爸爸会死，也是因为你！现在，1527已经有然东清的能力了，肯定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做过的坏事！”
“李夏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就那么希望你的妈妈、你唯一的亲人被抓进监狱吗？”莫倩妮咬牙问，但很显然，她的气焰在李夏楠的这番话后，收敛了不少。
“倩妮！”胡碧霞的声音从莫倩妮的身后传来，她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并说，“倩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莫倩妮之前龇牙咧嘴的炸毛样骤然消逝，回过头去泫然欲泣道：“都是路总的决定，不是我，我那个吃里扒外的女儿还有这个反了天了的机器人却在这里一个劲儿地诬陷我，说是我想去炸那些基地的。”
胡碧霞把莫倩妮搂在怀里说：“夏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呢？她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她的视线又落在1527身上，“我真是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快就上赶着不要当你的主人了，不然我现在就按下那个忠诚程序按钮，让你好受！”
“辉辉呢？他怎么样了？”莫倩妮问胡碧霞。
“他没事，就是之前有些急了，我把一些事情和他说了说，他之后肯定不会再去找初代机器人了。”胡碧霞安慰道，“你现在还能想着我儿子，有心了。”
“我们去看看他吧。”莫倩妮提议，“我不想再看到我身后的那两个人，想到要和他们同出一个空间，我就觉得不能呼吸了。”
目送胡碧霞和莫倩妮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1527仿佛虚脱了一般，他跌跌撞撞地向着远离李夏楠的方向走去。
其实恢复然东清的记忆后，过去这段时间里1527受过的委屈与痛苦对他来说似乎已恍若隔世了，但是，莫倩妮——这个1527此生所有苦难的始作俑者——总是这样铁面无私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揭开1527的伤疤，肆意践踏1527的自尊，将他再次拖入往昔的泥潭。
1527深深怀疑自己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曾经历过的肮脏。
没错，我不配，1527心想，我不干净，怎么配和夏楠……
1527感知到自己的腰间被一个臂弯从后拥住了，他知道那是夏楠，但却挣扎着想要躲开。
李夏楠当然不肯放手，并问：“1527，你说我是会因为那些事而嫌弃你的人吗？”
闻言，1527停下了挣扎，默默摇了摇头。
“那么，同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会轻易就被那么几句话动摇的。”李夏楠的鼻息从1527的耳畔传来。
1527在李夏楠的怀抱里回过身，将头埋入李夏楠的颈窝里啜泣起来。
眼前人的脆弱让李夏楠的心脏一紧，她随后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安抚着1527的后脑勺。
“夏楠，对不起。”1527语无伦次地道着歉，为夏楠爸爸的死，为夏楠和她妈妈，为没有时时刻刻陪伴在夏楠身边。
“你没有错，1527，我相信你，而且，我说过，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李夏楠朗声道。
女孩捧着机器人的脸，替他拭去人造的泪水，轻轻地将自己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机器人慌张地向后退了半步，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女孩踮起脚，闭上眼，再次吻了上去。
温软的触觉让1527漂浮不定的心，不再失重，安稳落地。
机器人一转身，将女孩包裹在墙壁和自己的双臂之间，眸光流转，旖旎而缱绻，两颗孤独的心逐渐靠近。
谢谢你，夏楠！
我，有家了。
我们，有家了。
2
JJ在再造科技的地下室中出现，打开了公孙先生发给他的讯息：“JJ，既然你都想起来你在恩诺星的往事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你应该清楚你是复制品，而你的本体在我手上。
你的本体是个杀手，不知道树了多少敌，虽然他投靠了我，但他对我来说至多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如果我随便给他的敌人漏个消息，他大约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若是告诉他的仇家，他逃到地球了，估计在你想到办法离开地球之前，这个星球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吧？
我想你应该记得，你的本体在恩诺星找到了他的幸福，你应该不希望他的幸福因为你而被打破吧？所以，识相点，帮我把知道艾琳的计划的人都杀了，这样，我一定确保你和你的本体都能够安度余生。”
我该怎么办？JJ看着这段讯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这也是他急着要逃离那架运输机、逃离北极新民居的原因，JJ暗自神伤，1527无助的时候会去找李夏楠，而我无助的时候又能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