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理由
并没有联手，或者说，没有明确的联手。
只是陈墨突然发觉，瑟曦有联合的意愿。
才顺坡而下。
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以下的考量。
目前的局势，从力量上讲，四人之中，埃斯特最强。
瑟曦次之，陈墨再次之，多萝西暂列最后。
若组成结社，埃斯特应当占据领导地位。
陈墨本来打算蛰伏，实力不济，怂就怂一会儿，又不丢人。
反正，无论是谁主执，都不大可能对他不利。
他具有独一性。
但瑟曦，却似乎不愿意看到埃舍尔掌权。
从她的表现来看，至少是想和埃斯特分庭抗礼。
在埃斯特和瑟曦之间进行选择，陈墨必然选择瑟曦。
有三方面的原因：
第一，他希望看到一个平衡的局面。
他不可能屈居人下，如果埃斯特地位巩固，那以后就会很难办。
可能关系一时会好，但最终却会走向对抗。
平衡就会更灵活一些，有回转的余地。
第二，与埃斯特相比，瑟曦更具有成长性。
这种成长性，并不是在力量上，而是在心境上。
瑟曦的心境并不稳定，这意味着陈墨能对她造成更多的影响。
而埃斯特，据他自己所言，他在这重历史至少活了六十多年。
就算曾经也有过类似瑟曦的阶段，现在也一定已经稳固了。
第三，则是因为父辈。
瑟曦的父亲，同布雷诺是好友。
陈墨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因此，当瑟曦露出联合之意，他自然只能欣然接受。
只是，尽管思路相当清晰，但有一点，陈墨却迷惑不解。
那就是埃斯特的意愿。
如果埃斯特有意占据领导地位，他为什么不同瑟曦搞好关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嘲讽？
在这样一个四人小团体里，他只要拉拢好瑟曦，就算陈墨再怎么重要，也绝对没有任何操作的余地。
即使他对瑟曦有意见，又或者有什么隐含的秘密，那也可以拉拢他陈墨。
那样也足以压制瑟曦。
但是，埃斯特却没有这般动作。
这是为什么？
思绪涌过，如梦一般。
但实际上，只是过了一瞬。
“没有意义的行为！”埃斯特说道，“难道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争斗的意义！”
“三十个司辰宝座，二十九把交椅空悬，我们掌握唯一的线索！”他说道。
“谁在乎一时之地位！”
一瞬之间，振聋发聩！
陈墨未想，埃斯特志向之高，格局之大，竟然直指司辰之位！
他不由看向埃斯特，却见后者怒气冲冲朝外走去。
他正欲开口询问，瑟曦却抢先一步问道：“你去哪里？”
“厨房！”
“……？”
“……？”
“……？”
埃斯特离去之后，场面陷入寂静。
陈墨认为，他之所以没有翻脸，是因为唯一的线索。
过了一会儿。
多萝西突然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但我觉得……可能有些过分。”
“埃斯特先生，虽然他表情总是很凶，嘴巴里也没什么好话，但其实人挺好的。”她表达自己的看法。
“他还买了羊羔肉。明明他自己不吃肉。”她站起身。
“你去哪里？”陈墨不由问道。
“我去给埃斯特先生帮忙。”多萝西说道。
然后，她也离开了偏厅。
多萝西离去之后，瑟曦问道：“你不去追么？”
陈墨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因为你，才走上这条道路的。”瑟曦说道。
“我知道。”陈墨说道。
“你应该更关心她才是。”瑟曦说道。
“我关心的。”陈墨说道。
“看不出来。”瑟曦说道。
“你能看出什么？”陈墨说道。
“冬对心是敏感的。”她说道，“我从来没听你心跳过。”
“我是领路人。”陈墨说道，“我要带她走得更远，眼里就不能只有她。”
“但是前提是，她得在。”瑟曦说道，“我觉得你要珍…….”
“够了！”陈墨打断道。
“我们谈谈埃斯特的事情。”他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埃斯特无意争端。”
“注意态度。”瑟曦说道，“我随时能够把你变成冰棍。”
陈墨这才冷静下来。
他有些心烦。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埃斯特并不纯粹地追奉冬。”瑟曦说道。
“差不多。”陈墨表示自己记得。
“我也一样。”瑟曦说道。
“什么意思？”陈墨问道。
“你知道阿舍斯特么？”瑟曦问道。
“庄园的名字。”陈墨答道。
“阿舍斯特是埃斯特转世前的名字，他是纯粹的冬之修习者。”瑟曦说道。
“但转世之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她说道，“作为转世身，我们可以信奉第二准则。”
“那又怎样？”陈墨说道。
“据我观察，或者说，据挽歌儿观察，埃斯特的第二准则，是启。”瑟曦说道，“阿舍斯特在他的大功业中，曾吞噬过九位司辰的残片，其中一位的准则，就是冬与启。”
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陈墨回忆对这一准则的描述。
只是，冬与启的司辰，是哪位？
他询问瑟曦。
“双角斧，两面双刃之神，因时允行之神，待于门关之神，割合剖聚之神，也是当时仅存的石源神。”瑟曦答道。
为了方便陈墨理解，她又进一步解释道：“也就是早于人类的司辰。”
“埃斯特一定有大功业在身，如果他接受了双角斧的传承的话。”
“所以，他的目标才直指司辰之位。”联想到埃斯特离去时所说的话，陈墨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但是，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是好事，但也有坏的一面。”瑟曦说道，“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他的大功业是什么。”
“而且，他说过，他对大功业没有兴趣，说明他不愿意告诉我们。”
陈墨回想起埃斯特有关功业的谈论，的确如此。
他想了想，问道：“在过去，或者说，另外几重历史，双角斧是否留下过大功业，或许可以参考。”
瑟曦摇了摇头，说道：“双角斧是石源神，在人类中，祂的影响，并不强烈。我仅知道一位门关的看守者，是祂的神侍。”
“而且，那位神侍，也不是人。”她继续说道，“其大功业的情况，也鲜为人知。至少，我并不清楚。”
“不过，既然是石源神的大功业，那么想必，与肉源神的大功业，大有不同。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也是我必须与他分庭抗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