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忆惊醒
1.内景，幽暗的城堡走廊
科丽安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行走着。
2.内景，拉文克劳塔楼门口
门环：世上可有任何事物比雨中静止的火车更忧伤？
科丽安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身后门开。
3.内景，弗立维教授办公室门口
科丽安经过时看着门犹豫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4.内景，雷古勒斯办公室门口
科丽安看了一眼，往前走，又几步之后返回来敲门，推门进去，空无一人。
5.外景，庭院喷泉旁
科丽安坐在长椅上，靠着大理石柱子。
6.内景，地窖走廊
科丽安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手放在门上，半天没有敲下去。
门发出响动，她跑到拐角后面。
（开门声，说话声）
罗温：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回来。
斯内普：你告诉弗立维教授了吗？
罗温：嗯，我下楼的时候告诉他了，就是没有说您那个……任务，关于瑞克匹克夫人的那些。
斯内普：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科丽安从拐角处探了个头出来，对斯内普做手势，在罗温看过去之前，她缩回墙后。
斯内普：我知道她在哪。
罗温：（张了张嘴）那……
科丽安在墙后对他打手势做口型。
斯内普：她没事，她去了布莱克教授家里，或者回家了。
罗温：是吗？（松了口气）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
斯内普：她不总是不管不顾肆意行动吗？
罗温：啊？不会，一般不会的。
斯内普：……行吧。你先回去，可以告诉弗立维教授我知道她的行踪。
罗温点了点头，待她走远后，斯内普来到拐角，看向坐在地上的科丽安。她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斯内普：（蹙眉）你去了哪里？
科丽安：（低头，声音沙哑）我……教……（清了清嗓子）谢谢，教授……
斯内普：先起来。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目光一直向着低处。
斯内普：（转身）过来。
她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科丽安：我刚刚是想找布莱克教授来着，但是他回家了嘛，现在和小时候还是不一样了……罗温是不是把我这两天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你了？
斯内普：是。
科丽安：对了，圣甲……
斯内普：不用管圣甲虫，你去了哪里？
科丽安：她知道我监视她。
斯内普：当然，她有许多缺点，但是愚蠢不是其中之一，她让你听到的是她希望我听到并期待我回应的。
科丽安：哦。
斯内普：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
斯内普：看来是这样……是什么？
她微微摇头。
斯内普：看着我。
科丽安：做不到。
斯内普：为什么？
科丽安：我想哭。
科丽安转身背对他，捂着脸深呼吸了几下。
斯内普：海郡？
科丽安：唉，要是您这有沙发多好，要不我让布莱克教授送您一张吧……（声音有细颤）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召唤出一张沙发躺椅。
科丽安：哇，这是不是属于变形术的范畴？
斯内普：海郡。
科丽安：（躺上去）我还想要个抱枕。
他召唤出一个抱枕。
科丽安：谢谢。（抱着，把脸埋进去，不停地深呼吸）
斯内普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时间过去了许久。
科丽安：（抱枕发出的闷声）教授，我想在这呆一个晚上。
他蹙起眉头。
科丽安：（露出头）明天要怎么上课呢，但是和你说也没用，星期一又没你的课……
斯内普：我可以帮你请假。
科丽安：（捂脸）怎么和罗温说啊？（烦躁地把头埋进抱枕里）我不想说……还告诉弗立维教授……好麻烦……只要，再过一会，一天，或许就好了……（看向斯内普）真不好意思，教授，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你去休息吧，（举手）我保证不乱碰这里的东西。
斯内普：（看了她好一会）你确定没有话和我说？
科丽安：（坐起来，犹豫）瑞克匹克夫人，她并不值得信任对吧？像你一直告诉我的，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直视他的眼睛）
斯内普：（与她对视）她说了什么？
科丽安：（眨了眨眼）哦，不……（微微摇头，泪光闪烁）我不能说这个，我不想……（低头）她说我的哥哥死了……（声音颤抖，脸又一次埋进抱枕里，深呼吸）就是这样，没什么，教授。
斯内普：（握拳）那个女人……
（沉默）
斯内普：不要相信她。
半晌，科丽安放下抱枕。
科丽安：她为什么要骗我？
斯内普：或许是为了摧毁你的情绪。
科丽安：没有道理！
斯内普：我看到你已经选择相信这个说法了。
科丽安：没有！（停顿）不完全是。
斯内普：休息吧。
科丽安：（抱着抱枕蜷进沙发，小声）怎么可能休息？
斯内普走到一个柜子前，取出一瓶魔药。
斯内普：镇静药水。
科丽安：不要。（补）谢谢。不用管我了，教授，或许我明天就恢复精神了，难过是不可避免的，是必须经历的，但是时间一过就会好的。（小声）不一定，什么都不一定的……
斯内普：哼，说的真轻巧。（召唤一张毯子给她）
科丽安：（盖好）谢谢，晚安。
斯内普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一卷羊皮纸。沙发椅横在办公室中间，科丽安侧身就能面对着他。
科丽安：您不去睡觉吗？
斯内普：我的睡眠需求没有你们小鬼那么多。
科丽安：这样好奇怪。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让沙发转了个角度，只有椅背对着他。
（声音）其实我也乐意看看您工作的样子。
斯内普：（一边继续工作）你真是恢复力惊人。
（软软的细小的声音）你说，我明天要找个什么理由和她们说呢？就说是给图丽普弄个特殊的郁金香品种当生日礼物？那和布莱克教授得串通好，我现在都习惯叫他布莱克教授了……真是的……弗立维教授，哎呀，估计你要让他什么都知道的，也没办法……啊，还有地图，钥匙和黑色羽毛笔，她和庞弗雷夫人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斯内普：庞弗雷夫人？
（声音）哦，那个，我好像是没和她们细说，（叹气）就是……
斯内普：以后再说，睡你的觉。
（声音）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妈妈那边又怎么办呢，要是……（颤抖，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要以为她睡着了，空间里只有壁炉火焰燃烧以及笔尖刷过羊皮纸的声音。
（突然，声音）啊，作业还没写完，魔药作业也没写完……
他看了一眼沙发椅背，欲言又止。
（接上）爱丽丝要是不干了，找球手这个位置可麻烦了，哎呀，本来今天还是塔伯特的生日呢，我还想晚上回去套巴迪雅的话呢……
又一会。
（声音）妈妈，她该有多难过啊……（呼吸声明显，吸鼻子的声音）
斯内普的笔尖停顿，再次看向沙发椅背。
（声音）教授，我打扰到你了吗？
斯内普：（继续）……没有。
（声音）我知道了，我只要装成很脆弱的样子你就会对我和善一点了……（弱）哈哈……其实我该有点心理准备的……你说瑞克匹克夫人是不是认识丽塔·斯基特？一个月前那个三流记者也跑到我面前说了一堆怪话……
斯内普：什么？
（声音）好麻烦，我不……
斯内普：（起身拿药水）你还是把药水喝了，给我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到她面前）
科丽安：哼，就是嫌我吵嘛，我不说话了……
斯内普：喝了。
科丽安：被窝里好暖，不想把手拿出来。
他撇了撇嘴，打开瓶盖，送到她嘴边。
科丽安：（伸出手接过瓶子）别，我自己喝。
斯内普：希望这次能安静一点。
科丽安：我想唱歌！
斯内普：你唱。
科丽安：复活节不知道青蛙合唱团有没有什么活动呢，你知道……
斯内普：（摇头，用魔杖把沙发椅往燃烧的壁炉方向推了一点，回到办公桌后，看向椅背，小声）她的脑子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十分钟后，他再确认时，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安静，卷发散乱，他伸手向她歪脱的发箍，还没碰到，收手作罢，摇了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7.内景，斯内普办公室，隔天早上
科丽安惊醒，坐起来，找钟。
科丽安：哦，上课了！星期一……（摸脸），魔咒和黑魔法防御术，倒是没关系，又要多编一点解释了……睡过头？温莎没叫我起床，就这样，他们家没闹钟，他们忘了我在他们家里……（躺倒）再睡会好了。
小精灵送早餐进来。
科丽安：（又坐起来）给我的吗？我居然能在这得到这种待遇？谢谢你。
小精灵下。
科丽安看了一会餐盘，又躺倒，看着天花板，许久。
（门响）
科丽安：（看过去）斯内普教授？
是奥莱恩，他对她微笑，她让了点位置给他坐下。
科丽安：你不要上课吗？
奥莱恩：魔药课，斯内普教授认为我没有非听不可的必要，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件需要帮忙的工作。
科丽安：（环顾四周）有吗？
奥莱恩看到餐盘里食物完整。
科丽安：刚送过来，还没来得及吃呢。
奥莱恩：要现在吃点吗？
科丽安：我还没睡醒。
奥莱恩：那就继续睡吧。
科丽安：我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奥莱恩：（微笑）睡美人怎么会打扰我的工作呢？
她盯着他的脸。他帮她把斑比发箍扶正戴好。
科丽安：哦，谢谢。
奥莱恩：（张开双臂）想要抱一下吗？
科丽安：（摇头）我才没那么弱。
奥莱恩：向人展现脆弱是一种勇敢。
科丽安：容易让人想哭。
奥莱恩：在我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科丽安：在谁那里都不行。
他抱住她。
科丽安：（抱，闷声）你好烦啊。
奥莱恩：（拍她的背）我又不说话。
科丽安：你现在就在说话。
良久。
奥莱恩：好点了吗？
科丽安：你以为你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奥莱恩：好吧，要不让你再睡会？
科丽安：不要，（还是抱着）有人向你报名找球手吗？
奥莱恩：我想让你担任。
科丽安：啊？找球手压力可大了。
奥莱恩：我相信你。有几个男孩可以打追球手，我们得再挑挑，周末来看看吗？
科丽安：当然要看，不过今天才星期一，周末还早着呢。
奥莱恩：吃点东西？
科丽安：让我这样再睡会好不好？
奥莱恩：（看钟）好。
科丽安：哦，你等会是不是要去上别的课啊？
奥莱恩：没关系，两节魔药。不过，你确定这样睡舒服吗？
科丽安：（蹭了蹭）不管，就要这样。
8.内景，斯内普办公室，几小时后
科丽安再次醒来，坐起来，没看见奥莱恩，餐盘里的食物和早上不一样，变成了三明治和蘑菇汤，她吃了个精光。
斯内普：够吗？
科丽安：（转头）啊，你在这啊，教授！（看钟）哦，我应该去和雷古勒斯说一声，不然要是她们问……
斯内普：我和布莱克教授说过了。
科丽安：（呆住）您这两天怎么跟个假的似的？
斯内普：看来你已经恢复精神了。
科丽安：可能吧，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斯内普：暂时没有。（起身到壁炉前，撒下飞路粉）厨房，过来收拾一下。
科丽安：是叫家养小精灵过来吗？
斯内普：不然呢？现在没到学生关禁闭的时间，霍格沃兹不像海郡这样家族，拥有喊个名字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小精灵。
科丽安：哦。（呆住，拉住他的袖子）
斯内普：怎么了？
科丽安一动不动，表情也凝固在脸上。（陷入回忆）
回忆——海郡宅客厅
玛利亚：而且，她爸爸不在了，雅各布也不知道在哪，我……可能也是科丽安的影响吧，反正，我给弗罗自由了。
卢修斯：我记得三个月前我还看见过它。
玛利亚：或许就在那之后不久，科丽安以为的很久之前，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就很少见到那个家养小精灵。那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来。
回忆——家里的房间
科丽安：要是永远都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玛利亚：不……（润了润嘴唇）尽管存在这样的可能，没有确定总是心怀希望的。无论怎样，还不是这么一天天过着。
科丽安：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玛利亚：（看着她，僵住半晌）什么？
回忆——大雪覆盖的霍格莫德街道
丽塔：我知道他被限制住了自由，我相信神秘的R牵涉其中。
科丽安：你怎么知道的？他在哪？
丽塔：我不确定，或许我能为你找到他，（挑眉）大新闻不是吗？或许你永远也找不到他，或许只有时间和你的选择能够解答了。
科丽安：我会找到他。
丽塔：首先你得祈祷他还活着。
科丽安：我知道他还活着。
丽塔：你希望他还活着，脑海里听到某个人的声音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还活着。
回忆——空荡的有求必应屋
瑞克匹克：你的哥哥，他死了。
……
反复回忆——
卢修斯：我记得三个月前我还看见过它。
……
玛利亚在那句“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之后僵硬的表情。
……
回到现实——斯内普办公室壁炉旁的沙发上
（斯内普的声音）海郡。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
斯内普：海郡！
科丽安看向他，双手搭在他手臂上，他愣了一下。
科丽安：（看着他，轻声）妈妈。
斯内普：（停顿）我不是你的妈妈。
科丽安：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可以和雅各布用那个小精灵传递消息啊……但是，她说她放走了……卢修斯舅舅说三个月前还看到了那个小精灵……（摇头）她没有，可能没有放走，那个小精灵不见了……（看他）
（敲门声）
小精灵进来把餐盘收拾走。
科丽安低下头。
反复回忆——
瑞克匹克：你的哥哥，他死了。
……
科丽安：啊啊啊——（翻毯子）
斯内普：（按住她的肩膀）海郡！
科丽安挣扎几下，干脆抱住他，深呼吸，他没有说话，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时间过了很久。
科丽安：（松开，小声）谢谢。（抬头看他）再抱一会可以吗？
他半晌没有回答，于是她又抱住他。
科丽安：她说我的哥哥死了。
斯内普：嗯。
科丽安：你为什么不说她在骗我呢？
斯内普：你现在听不进去。
科丽安：你……（清了清嗓子）因为你知道这是事实的可能性很大。
他沉默了，她僵住了。
斯内普：还有很多种可能。
她抓着他的衣服，一动不动。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需要谁来安慰你吗？布莱克？
科丽安：我只需要一点时间。
他看向挂钟。
科丽安：（松开）好吧，谢谢，教授，你等会有课的吧。
斯内普：如果你想，可以在这多待一会。
她又牵起他的衣袖，低头思考了一会。
斯内普：海郡……
科丽安：（看他）她说我的哥哥死了。
他蹙起眉头。
科丽安：（严肃）我们不确定我们能不能相信她，所以这不一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斯内普：你这是干什么？
科丽安：练习一下怎么和她们说。
斯内普：你对她的真实看法是怎么样的？
科丽安：您为什么不相信她？只是因为她很傲慢吗？即使那不令人愉快，也不太可能。
斯内普：嗯，不只是。
科丽安：好吧，我不指望你告诉我多少，但是我相信她不是坏人……目前来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教授，只是或许你对她有误解。
斯内普：她已经赢取了你的信任？
科丽安：她看上去并没有要赢取我信任的意思。
斯内普：哼。关于我们对瑞克匹克的调查，不要和你的朋友们说太多。
科丽安：为什么？
斯内普：我不相信她独自工作，我认为她至少有一个合作者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科丽安：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斯内普：与你无关。
科丽安：（白眼，小声）小气吧啦的。（站起来）我还是回去吧。
斯内普：嗯。
科丽安：瑞克匹克夫人说我的哥哥死了，所以昨晚我就找布莱克教授聊了聊，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我妈妈。我也很怀疑我们能不能相信她，我不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斯内普：（挑眉）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科丽安：先把今天的课补上吧。
斯内普：呵，（召唤出彗星270）别忘了你的扫帚。
9.内景，拉文克劳宿舍，当晚
科丽安：瑞克匹克夫人说我的哥哥死了，所以昨晚我找布莱克教授聊了聊，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我妈妈。我也很怀疑我们能不能相信她，我不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罗温：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科丽安：你先帮我补补今天上午的课怎么样？
罗温：你……
科丽安：（摸头发）还能怎么办？继续去找那个箭头吧，斯内普教授把彗星还给我了。（看地面）只是一个消息而已。
罗温：好吧……（担忧）要是，是真的？
科丽安沉默了一会，把所有门窗关好。
科丽安：我很难过。昨晚我很难过，所以就……缓了缓，才告诉你。
罗温：（睁大眼睛）哦，科丽安……（去抱她）
科丽安：（轻抱一下，摇头）不确定呢。
罗温：真希望我能做点什么。
科丽安：你陪着我就很好了。
两人静静地靠坐在一起。
科丽安：你知道有求必应屋吗？
罗温：你是说，那种按照你的需求产生变化的屋子？这座城堡里有吗？
科丽安：嗯，她在有求必应屋里告诉我的。
罗温：什么样的？
科丽安：空的。
罗温：她就说了这一件事？
科丽安：是，就这一件事。
罗温：为了不让人听到吗？
科丽安：有很多地方可以不让人听到，比如我们现在这样。
罗温：你是说……她为了告诉你有求必应屋的存在？以防你在什么情况下用的上，那个房间在哪呢？
科丽安：七楼，改天我带你去找找看。
罗温：还是，她想告诉你，这座城堡里有人在看着她？
科丽安：什么？
罗温：或者你，你们。（看向她）
科丽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