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火药
“你这‘大头怪‘，怎么肚子硬的跟块铁似的，我一跳下去，差点没把我的脚扭断！”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十一少，脚才一好就忙着找铜山兴师问罪，只是那又气又怂的样子，看的铜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咱苦修三百年的内力岂是你能招架住的？”
铜山自幼习武，凡当世武学皆是样样精通，仙术妙法也曾修得大成。可惜如今先天根骨被毁不说，还被四个小小的铁环锁住了周天大脉，使得它无法催动法力，只能修炼些现今世界早已失传的内功心法来打发时间。
十一少瞪着它：“三百年？你当自己是乌龟吗？”
“行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作为你害我受伤的补偿，你今天必须当我的火铳测试员！”
十一少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铜山都乐的不行了，插着腰大笑道：
“什么？你跳起来踩咱的肚子，最后还成咱的错了？这还有天理吗？”
“咱看你啊，真是没挨过打！”
说是这么说，可铜山心里却觉得十一少这家伙实在有趣，又打趣了几句后，还是跟着它走出了屋外。
本来昨天晚上就答应帮十一少测试火铳的，可是被一打岔给忘了，今天正好，铜山也想瞧瞧那火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阿奔本来是要去送货的，可又实在不放心把它们俩单独放在一块，于是只好也留了下来。
“看见那棵树了吗？一会你就把枪口对着那，然后扣动扳机。”
十一少边说边往短筒火铳内填装着火药。
它说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专门测试火铳，实则位置就在阿奔家附近的山坡上。为的是测试完了还可以去阿奔家喝下午茶。
要说火铳的构造也不算复杂，只要有张图纸，知道它的发射原理谁都能制作。
难的是各个部件的制作，没有成体系的制造厂，个人想要制作一把火铳的话，则需要很高的铸造手艺。
这把短筒火铳是十一少自己打造的，样子难看不说，枪管也不直，很难让人相信这把火铳能发射出铁珠出去。
铜山抱着手正乐呵呢，忽然就从红色鹿皮袋里闻到了火药的味道，抓起来凑到鼻子前又闻了闻，确认这就是火药后就要往嘴里倒。
阿奔看见了，一把抱住它的胳膊。
想想那晚发生的可怕一幕，阿奔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铜山先生，你要干什么？”
十一少一脸疑惑地看着它们，心想铜山该不会傻到要尝尝火药的滋味吧。
“吃啊，在山洞的时候咱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吗？”
铜山说的理所应当，反倒是觉得阿奔记性怎么那么差。
一旁的十一少听了一愣，边摆弄着火铳说道：
“大家都说我不正常，想不到和比起你来，我正常多了。我至少还知道这东西不能吃。”
阿奔没有时间理会十一少，忙对铜山说道：
“那你别在这里吃啊，这里离镇子那么近，万一把镇子给烧了怎么办？”
铜山则不以为然道：
“无妨。上次是咱没想到火药竟有如此威力，这次咱绝不会再疏忽大意！”
那晚的经历实属也吓了铜山一跳，可那种体内气血翻涌，浑身如烈火焚烧的感受又是那么的熟系。
单凭这个理由，它没理由不尝试几次。
万一这能助它摆脱封印也说不定。
不顾阿奔的劝阻，铜山一仰头把整袋的火药都倒到了大嘴里。
“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十一少是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它还不正常的生物。
一瞬间，无数股炽热的热流在铜山身体中翻滚，无比躁动的力量好像要把它给从中撕碎！
铜山痛苦地紧咬牙关，牙缝里开始有青烟快速窜出，然后是它的耳朵里、鼻孔里，眼睛缝里。
那天晚上，它就是在这一步实在无法忍受体内汹涌翻腾的力量，一松懈，将熊熊烈焰顺着嘴里喷了出去。
而这一次，它要凭意志力压制住这股力量，说不定能因此挣脱束缚，重获新生！
“阿……阿奔，它这是不是生气了？”
十一少很是紧张，但同时又很惊讶铜山如此怪异的表现。
阿奔呆立着，眼睁睁看着铜山肚子上出现四五条不规则的火红色线条。
那些线条红的刺眼，以丹田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形同裂痕。仔细一看，红色线条还在铜山身上缓慢流动着，就好像流动的岩浆！
四个呼吸之内，红色线条越来越多，逐渐布满铜山全身，看起来就像铜山被切割成了好几十块。
“我感觉它要爆炸了！”
十一少说完，拉着阿奔就要跑。
它会有如此想法主要是因为现在的铜山表情狰狞，全身上下赤红一片，并且还冒着浓烟，看起来真的就像快要爆开了一样。
阿奔：“铜山先生怎么办？”
十一少死命把阿奔往后拖：“它敢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咱们留在这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阿奔：“可是……”
十一少大喊道：“别可是了，赶紧跑。不然你要留在这干什么？铲雪给它降温吗？”
按照十一少的想法，万事以保住狗命为重，特别是面对自己无法应对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两只狗开始往山下跑，突然就从身后传来一声令大地颤抖的嘶吼。
紧接着，原本洁白的雪地被倒映成一片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岩浆。
转头一看，一道火柱直冲天际，就连大片的白云都被层层冲破！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奔惊恐万分地看着铜山那个方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如此震撼的一幕足足持续了三秒，之后便恢复平静，只是云层上出现了一个漩涡。
待它们跑回去时，就看到铜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铜山先生你没事吧？”
阿奔赶紧跑上前，十一少紧随其后。
此时的铜山身上还冒着白气，周围一圈的雪都化成了水。不过好在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线条没有了。
阿奔正想扶铜山起来，可刚一触碰就发现铜山身上烫的跟火炉一样。
“好烫！”
阿奔二话不说就把爪子泡在融化的雪水里，却听到铜山独自低语道：
“可恨！要破关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后它站起身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差点经脉爆裂而亡。”
看了眼天上的漩涡云，嘿嘿笑道：
“辛亏咱撑不住的时候是朝向天，不然把你们镇子给毁了，你俩还不得找咱拼命啊。”
刚才发生的一幕把两狗吓的不轻，倒是铜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阿奔轻叹了口气，说道：
“铜山先生你没事就好。”
身后的十一少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铜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