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刺激
整个林子都很安静,尤其在南门玦再一次告白之后,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南门玦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忐忑,他像一个小男孩,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女孩,告了白,呆呆的等待着黎兑的答复。
黎兑调整着呼吸,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我不想嫁给你,我更不想看到你,你在的这段日子,是我这五年来最不开心的日子,我总是会想,要不是当初你们南门视若无睹,黎派是不是就不会灭门,我看到你,我就想到当年我爹发出的那封求救信,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淡忘的记忆,可你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呢!”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南门玦怔在了那里,他似乎从来没想到他和黎兑之间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而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鸿沟。
许久之后,南门玦终于回过了神,面带失落,低下了头,笨拙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当年……我来晚了。没能救黎派,更没能救你。”
黎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道:“过往种种,我只想忘了,不想再记起,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愧疚,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南门玦皱着眉头,内心挣扎着,他已认定了黎兑,不会再变,可是他又不忍,不忍伤害黎兑,若是自己的存在对黎兑就是一种伤害,那他该如何是好?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许久之后,南门玦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明白了,有的事情,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完成的,这一世,他怕是要孤独一生了。
他取下腰间的白玉八卦盘,递给黎兑,道:“这是你爹的遗物,我挂着它,是想着有一日你若看见了,一定会来抢,那时候我便可以找到你,既然事情到了这步,这白玉八卦盘理应交还给你,明日一早,我就离开。”
南门玦将白玉八卦盘放到黎兑掌心,便转身离开了,黑夜之中,他的背景无不显得落寞。
……
第二日,南门玦正欲离开,刚巧碰到江遥,江遥见他已经收拾好行李,而且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疑问道:“哟,你要走了?”
南门玦微微点头,看了眼黎兑门前,带着一丝不舍。
江遥问道:“你不是要跟着她一辈子吗?怎么这就走了。”
南门玦眼里透着一丝哀伤,道:“可惜有的事,不是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的,我和她之间……”
南门玦话音刚落,黎兑房里便传来一声巨响,江遥察觉不对,立刻跑上前,敲门问道:“黎兑,怎么了?谁惹你了?发火啊?”
南门玦在门外站着,心里有些着急,想要进去看看,可又想到昨晚的话,迟迟不敢进去。
门里面无人应答,江遥觉得奇怪,又敲了几次门,力度加大了些,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江遥感觉有一丝不对,不再犹豫,果断的一脚踢开了门。
他匆忙跑进屋里,看到黎兑晕倒在地上,嘴角还有血,他赶紧俯身呼喊着她,这个时候,南门玦也冲了进来,见到此种境况,立刻抱起了黎兑,大喊一声:“医童!”
南门玦将黎兑放在床上,让医童诊治,心里担忧不已。
医童把了把脉,片刻之后,说道:“黎姑娘这是郁结攻心,需要休息,将气顺过来便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
见医童欲言又止,南门玦忙问道:“不过什么?”
医童道:“不过他体内似乎有余毒未清,这毒素对身体始终是有影响的,她的眼睛蒙上黑纱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是具体我还得再观察观察。”
正在医童诊治的时候,江遥发现黎兑手上握着东西,他过去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白玉八卦盘,江遥一惊,问道:“黎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它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
南门玦道:“这是我昨晚给他的,是他父亲的随身之物,理应交还给他。”
江遥听闻,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紧跟着一掌便朝南门玦拍去,南门玦反应极快,立刻闪开了,江遥不依不饶,掏出铁扇刺了过去,将南门玦逼出了屋外,南门玦只闪躲不出手,疑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何要对我出手!”
江遥一边打着一边说道:“你竟然把这个东西给黎兑,我还疑惑她一直好好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为什么突然会郁结攻心,现在明白了,她之所以现在躺着,就是拜你所赐!”
南门玦一头雾水,将他飞来的一掌拍了回去,趁停歇的时间,问道:“这是为何?”
江遥道:“当初黎派遭受灭顶之灾,立刻向你们南门家发出了求救信,你们南门置之不理,黎兑一个人跑回黎派,孤身奋战,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见她晕倒在地,身受重伤,还尚有一息鼻息,悄悄将她带走,她不知道被那帮撩族的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南门玦一听,愣在原地,当初他们在穆华林遭遇撩族之后,他落水感染了风寒,回到家便回屋休息了,躺在床上却心神不宁,心里一直突突的狂跳,他直觉有事发生,便起身去了大堂,那时候只有他母亲一人坐在那里,样子看上去惊魂未定,见他走到面前,也没有发现。
南门玦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团,他将纸团捡起展开,这才发现是黎派掌门发来的求救信,他上前质问南门夫人,南门夫人却沉默不语。
南门玦立刻明白了,定是黎兑发现了这个,与她争执了一番,而南门又没有派人前去增援,他看南门夫人的样子像是吓坏了还未出神,也不再继续耽误时间,立刻只身前往了黎派。
南门玦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一路上策马奔腾,用尽了最快的速度赶到黎派,不过可惜的是,他到的时候还是晚了,黎派已经血流成河,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