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参
纤细的一根杆儿,顶着四只手,头上长着密密簇簇的一团红眼睛,也不知道山神怎么想的给人参这般的模样!红眼睛不安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动一静;阳光透过密林重叠的叶子留出的间隙撒在人参五片手指上,真是舒服死人了!人行的根,不断向外延伸着,碰到树粗壮的根交缠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交谈着;
——树哥,在你这下面可真凉快呀!
——我说参啊!你咋长得这么慢呢?
——我也不知道
——参啊!听说人们老稀罕你了·······-
——树哥你不知道,我们兄弟姐妹一年不知道被挖了多少··········
——嘘,有人来了!一只雀儿听见了声响,对这唠嗑正欢的两个提醒道;
三个人影,一大两小往这边走来。
“爹,那个是啥?”木皮指着,一个树问;
“五味子!”木根望了一眼说;
“你咋知道?”——爹上次说过啊!——我怎么不记得了!本柄手里拿着一株紫苏,望了望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子。
一个就像哑女一般沉默寡言,可是脑子灵活,你说个啥,转眼他就能记住;
一个就像一个装话的篮子打破了一般,活泛得紧;皮得紧!就像一团火一般,是不是哥哥身上的活性被这小子偷了去!?
本柄又想到了,屋里的叶子;这小女娃子这欢喜死人了,叫一声大!可真甜呐!啥累又不觉着了;还有干儿子——郭敦成,这娃子直和化儒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和他爹一般习性···············本柄思索着,他想起了化儒的信,让孩子到白山城求学。对!是该让这些娃子见识见识了。
他引着两个娃子往前走,可快要到那株人参哪儿,他选了另一条道儿,人参虚惊一场;运气真好!
风看着,也为人参倒吸一口凉气!她怀着小心思在临河村上空游荡;
临河酒馆的菜香,飘荡在空中;从木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快活的表情了;女人女人兰花穿着白山城浪荡女人穿的衣服,对着喝酒的汉子抛着媚眼,酒馆的生意异常的好!守寡的静艳在酒馆帮撑着,她脸上带着一种特有的忧伤;树成来酒馆的次数少了,他变了;额上添了几道深深地皱纹,大眼睛里挂着一股悔意,他更多时候将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全用在土地上。
老李头儿清醒了,哑女的死唤醒了他。
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真的老了,拉着酷似哑女的孙女叶子,坐在酒馆里;一旁的汉子说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小娃子像地里庄稼一般长着·········
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饶有趣味的把一切吹进那棵已经枯了的老桷树的树洞里;它似有所感的晃了晃!一旁的老桷树还在说着;
——老兄,快醒醒,该发芽了。
“姥爷,我跟我娘长得像吗?”小叶子用她装水的眼睛望着老李头儿说;
“像,你和你娘小时候一样乖呢!“老李头儿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儿。
——大!我大回来了。”小叶子看着三个人影,跳下凳子,冲了出酒馆。
老李头儿一声;哎!卡在喉咙里;他脑子里久久回响那个叫他大的女娃子,他深深的燕窝,红红的;他靠在椅子上嘴里楠楠;人参,人参·····
“大,人参咋了?”本柄听到老李头儿的话问;
“什么人参,没咋。”老李头儿一惊的回答;
本柄没有说话了,他口中反复念叨;人参,人参·····
——这物是稀少了点儿,可也用不着这么贵吧!
我们的本柄不知道白山城及外面的世界,就是看人参少!物以稀为贵!一棵人参经过他们一哄抬;可以买下几百石粮食呢!但这些是商人的事儿,与我们的本柄无关。
狗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它也不明白为什么?
白山城的那只狗,还想听见了大黄的叫声一般;也汪汪的叫了几声;他蹲在街头,用鼻子在空气中分辨这;
——这人【】的从林,咋这么久没上街?
从来病倒了。
一个小丫鬟为他换着额上的毛巾。
就在清明过后的一个月,他和永福喝醉酒后,安安分分的睡在床上。
月朦胧,起微风。
夜半时候,从林就醒了;口干得慌,他摸黑到桌上灌了一大杯凉茶,躺在床上;微风透过半掩的窗户,他直觉着背后一凉,闭上眼睛;一个女人鼓胀着泛着绿光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留着清鼻涕,嘴角流着涎水唤着他-------从林你好狠的心,都不来看我最后一眼;一颗水淋淋的男人从黑水河冒出个放这红光的脸,一双和他一样的铜铃眼睛,瞪着他——儿啦,儿啦!你咋不回临河村?
“爹,娘!”从林醒了过来,鼻子里喘着粗气,他坐起来;这是咋了?可是眼皮发重,把他的眼睛盖上;迷迷糊糊中看见家珍披头散发,瞪着一双乌鸡眼,一双枯骨的手来拉他;——还我儿的人参!本柄恶狠狠的望着他,爬在地上一直血淋淋的断腿······临河村热病中死去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全涌进了他脑海········
第二天,从林就没起来床;发着烧,嘴里乱嚷;
——娘啊,爹,······我还·····我还·····
从林在床上躺了几天也不见好,大夫看了也没瞧明白;树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瘦削了,脸色泛黄,眼里没有精神;这是遇上啥事儿来了?
“我想回临河村了!”
从林就像交代后事儿一般对树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