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之巫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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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请君4

“她少的那一魂一魄,难不成是胎光和伏矢?”江璃惊道,三魂中的胎光,主神,胎光丢了,命也便不久矣;伏矢,命魂,管七魄,主意识。少了这一魂一魄,还能活着的,她怕真的是古今第一人了,难怪,她整天陷在沉睡之中,意识昏沉,身体无法聚起阳气,要受阴气滋扰之苦。

“聪明!”花央难得地夸奖到,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着道,“或许,她看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自己也便生无可恋了,她抱着必死之心,可是谁知道,她却没有死,一个人活着,真的太孤独了。”

“可是,她魂魄不全,死后那便是连六道轮回都去不了的,只能等神魂消散,就此消失在天地间!”江璃心中不忍,为何会有人如此,为世人舍弃了全部,却只能落得魂消魄散的结局。

“是啊,或许,她是觉得,世间既然已经不会再有那个人了,那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花央的长袍被风吹起,与长发一起翻飞,在江璃的眼里映成一派落寞的姿态,“所以,小子,这世间,你可以辜负任何人,但都不能辜负了她!”

“……”江璃不明白他的话。

“因为这世间,若还有人能救她,能让她,在对这世间生出一点留恋之意,那么,那个人便只有你了!”花央向着他神秘一笑,修长的指尖点着他的胸膛,“因为,你身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你回去问你师父去吧!”

江璃很听话,那天和花央聊完以后,他回去闭门反思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花央说的意思,干脆收拾了行囊,回昆仑,去问他师父。

可是,他回到昆仑,找到师父,说明来意,便被他师父直接关在了门外。

他便在祖师殿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水米不进,他师父无奈之下,才终于让他起来,带他进了祖师殿,从密阁中取出了一本古旧发黄的册子交给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孽缘啊,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不掉的!”

那册子非纸非帛亦非兽皮,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翻开来,书页触手温润,崭新如故,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长年不见天日的古旧感。字迹多用上古文字写成,其中虽有后人批注,读起来却依旧晦涩难懂。

他跪在祖师殿中,默默地翻着这本极薄极薄的册子,越看越是心惊,册子里记载的东西,已经不能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他默默地看完,关于巫神、关于天君之子、关于天君的私心、关于栖凰琴……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师父,刚正不阿,却不敢对他提起和此事相关的只言片语,而只敢将记载此事的册子,悄悄藏在祖师祠堂中,不能示人。

“这册子上的内容,你便就当做只是一段野史,一个故事,看完了,自己心中明白便好,能忘了,更好!”师父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整个人看起来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便是我们昆仑世代守护着的秘密。我昆仑曾承了巫神后人大恩,历代掌门皆等待着机会,要还了这个恩情,才能销毁这册子,永远抛开这册子的禁锢,只是没想到,到了为师这里,不但没等到巫神后人来讨要恩情,反而再次惊扰了她的修行,是为师之过啊!”

“师父,那,我是将离的转世吗?”江璃合上手中随时可能化作飞灰的书页。

“将离当初能转世,全赖巫神的灵力庇佑,而当将离转世的穆羽笙过世之时,巫神灵力早已消散,再无可庇佑,魂魄自然消散在天地间,如今世上,又哪里来的将离转世?”

“那为何,花央先生说,我是这世间唯一能救郁明透的人。”

“那大概,是因为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栖凰琴魄,凤灵!”老道士的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看着江璃,似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看了个透,“当年巫神亲手毁了栖凰琴,所有人都以为栖凰琴的琴魄凤灵也应该随着栖凰琴一并消亡了,直到我二十三年前遇到哭闹不止的你,探得你体内有一股奇异的戾气,不伤人,却躁动不已,便将你带回了昆仑修行,想用昆仑的正气压制住那戾气。”

“现在想来,你身体里的那道戾气,便是凤灵留在世间的一点残留之气,不知是何缘由,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你的身体。”老道士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巫神生于魔界,和那孕育出凤灵的凤血石同根同源,气息相近。此时,巫神剔除灵骨,失了神格,受损的神魂无法自愈,若要救她,怕是只有用你身体里的凤灵之气,来帮她修补魂魄了。”

“只是,你幼时受凤灵影响颇多,在昆仑修行二十载才让它陷入沉眠,此时若将它唤醒,你作为宿主,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为师便不得而知了。”老道士起身,又看了看这个在山上待了二十多年的弟子,“若是你此次真能救了她,也算是帮我昆仑还了这个欠了几百年的大恩了。”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取出凤灵,去救她?”江璃起身,跟上老道士就要跨出祠堂的脚步。

“为师连栖凰琴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这些呢,你还是回去问问那位花央先生吧!”老道士转身,又对他叮嘱道,“你记住,跨出这道祠堂大门,就不要再提及任何与巫神和凤灵有关的事,昆仑再正气浩然,也挡不住世间小人对神器的觊觎之心。”

江璃拜别师父,回到花间,却刚好遇上图洛和彦文,一打听,却听说是郁明透病了,他们来探病的。江璃心中一惊,扔下图洛和彦文,自己先飞奔回了此间,却见花央和郁明透在客厅里对弈,十分悠闲,看不出一点生病的模样。

“你回来了!”花央抬头瞟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江璃,淡淡道了一句。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江璃在二人身边盘腿坐下,正要继续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图洛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

“小江总,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啊,你不知道我这一百好几十斤跑起来要人命吗?”图洛倚着门不停喘气,瞟见棋盘边上放着一壶刚煮好的茶,上来拿起就喝,却被烫的满嘴泡。

“什么都敢往嘴里放,改天我就该泡一壶毒药,毒死你个不长眼的东西!”那是花央专门为郁明透熬制的调节她体内寒气的灵药,就这么被图洛给糟蹋了,他是又心疼又生气,只恨他这些年乱吃了这许多灵药,这么久没把他给药死。

“郁教授,你的病情花央先生都和我说了,我愿意为你治病!”江璃坐正身子,便对着认真研究棋局的郁明透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病?”她奇怪地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虽然失了神格,只剩凡人之身,但好歹有神魂庇佑,生什么病啊!

“明透的病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花央笑得一脸暧昧,看着瞪大眼的图洛和彦文,又对江璃道,“做了药人,也许会因阳气尽失而死哦!”

“什么药人?要阳气的话,我可以啊,花央你不是常说我阳气太旺,每次出任务都会直接把脏东西直接吓跑了吗?”图洛挽起袖子,将满是肌肉的右手往桌上一放,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教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图洛愿意效劳!”

“你不行!”花央瞟了眼图洛满满脸的青色胡茬,明显是为了来此间才匆忙剃过,一脸嫌弃。

“我为什么不行,道长做药人说不定要阳气耗尽,我图洛阳气可比他足多了,为什么他行我不行!”图洛一脸不服气。

“那我问你,你还是元阳之身吗?”花央说完,看着悻悻收回手臂的图洛,再看看江璃满脸通红,掩口而笑。

“这和是不是元阳之身有什么关系!”图洛一脸悻悻,底气不足地道。

花央不语,伸手在桌上写下一个“双”字,手指顿了顿,似乎还有字没写完,却又没继续写。

图洛看了那个“双”字便闭了嘴,没看到花央写的什么的彦文一脸好奇,揪着图洛不停地问:“老大,花央先生写的什么?”

“小孩子别乱问。”图洛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花央,别闹了,我这些老毛病早就惯了,不需要什么药人,他在和你们开玩笑的!”郁明透看到花央写下的那个字,也觉得他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教授,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以后西南分部怎么办啊,我图洛带着这帮废物,怎么搞得定啊!”

“你总是要学会自己去处理那些事的,我能帮你一时,不可能帮你一世啊!”郁明透叹气,看着一脸天真的彦文,又不忍真的永远不再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