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亲情
“所以你之前打我电话，就是因为这件事？”东承英赶到后，看着林书书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公信局干了两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的尸体。尤思思的看起来更惨，但可以看出野兽撕咬的痕迹，眼前这个林书书，分明就是被人虐杀而亡！
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对待一个害怕无助的可怜女孩！
那个疯子西鸹貔都不会这样！难道是西大常？他吃掉受害者身体一部分的习惯，而且他是从封锁区跑出来的人之一！
“苏云散，这次推理你负责主导，死者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在和你打电话，你知道更多细节。”洛维说。
“对，她肯定到最后都是想到你能帮他！”黄大余补充道。
“嗯，既然这样，凶手是林香香！”苏云散给出了答案。
“是让你推理，没让你直接猜！”黄大余吐槽到。
“理由呢？”洛维的心中的第一嫌疑人也是林香香！
“她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林香香！”
“大师，正经一点。”东承英劝到，他相信苏云散，刚才只是苏云散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那接下来的推理，别眨眼哦！”苏云散自信满满，他要开始推理了！
“明明是别眨耳朵认真听吧！”黄大余渐渐沦为吐槽役了。
“首先，动机上，林香香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听过苏云散说过电话里内容的黄大余想过的最有动机的可能是那些赌徒。
“因为，娃娃！”
“？”
“和林父视那两万块钱为救命稻草一样，林香香在那一刻也视娃娃为救命稻草，能带来好运的娃娃被姐姐撕碎，她杀了姐姐也很正常吧！”
不对，根本不是！洛维想到了本案最大的疑点，为什么林书书撕了娃娃后，那个娃娃又出现了！
“东局，请联系一下大卖场，问一下那个娃娃是不是还有一个？以及，是不是林香香买走了！”洛维说。
“林香香哪来的钱买娃娃？”苏云散反驳道，不可能有两个二手的吧，另一个如果是全新的，林香香哪来钱买它！
“别忘了，林书书交出去的两万都是她自己拿出来的！也就是说，林香香那份还在！”洛维解释说。
“报告东局，的确还有一个娃娃，不过不是林香香买的，是一个妇人，大概是三十岁的样子，买的时候还说要送给女儿！”公信局的人很快查到了信息。
“肯定是林香香装成了三十多岁的妇人，她觉得这么大了买娃娃不好意思，所以伪装了！”苏云散这时候又支持洛维的说法了。
洛维不是很想理苏云散，他觉得正常人都不会这样推理。
黄大余和东承英在一边思考这个推理的正确性，感觉有点说服力，但不是很强。
“妇人？林书书是不是提到过妇人？”洛维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一个让她爸去赌场的，另一个是抱着林香香的。怎么了？”
“恐怕，这三个是同一个人！”洛维眼睛里泛着光，那是智慧的光！
“难道是她妈？”苏云散猜测。
“东局，快打电话问问云阳狱那边，看看她妈是不是出狱了。”黄大余说，他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刚才一直感觉自己跟不上步子。
东承英直接摇了摇头，“林书书母亲是那个著名传销组织潮陌基金会的头目，骗走了西家不少钱，西家是不可能放她出来的。”
不仅如此，西家还比林父的单位辞掉了林父，封锁了林父所有的生路！听说林书书的“勤工俭学”也是西家安排的，为的就是看他们一家绝望的样子！
但西家不可能是这次的凶手，不然不会这么多年温水煮青蛙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林香香吧！”洛维说。
“林香香太关键了，不是吗？性情大变，失踪，在妇人怀里。”
“东局，我们在林书书家里发现了这个！”公信局下属带来了一个娃娃和一个录音机。
“除此以外，东局，林家垃圾桶里有找到和这个娃娃一样材质的布料碎片。”
别说，这个娃娃还挺好看的。苏云散问东承英要过来后把我了一番。衣服好像是可换的，咦，裙子底下有字！
“好久不见，这是送你的礼物，孙。”
苏云散人傻了，他认得这个字迹，高中时期作业本上的批注就是这个字！这是孙红梅的字！
妇人，那个妇人就是孙红梅！
“你在看什么？”洛维看到苏云散掀开娃娃裙子，还看得出神，让他收敛一点。
苏云散没说话，把娃娃递给洛维，让他自己看。
孙红梅给苏云散下了思维缄默，苏云散说不出她的身份和信息。
“你不会觉得我和你一样吧！”洛维尴尬的拒绝，可苏云散强硬的塞到他手上。
“咦，有字？好久不见，这是送你的礼物，孙。”
“这是那个妇人写得吗？”
苏云散点了点头，“林书书说过这是丝绸之路的高级货，我查过了，丝绸之路的娃娃都每一款都只做两个，客人要求定制的一个，店里售卖的一个。”
“也就是说，这个孙，就是那个妇人。”洛维有思路了。
“不用查了，林香香在录音机里都交代了。”东承英听完录音走过来说。
录音内容。
“我是林香香，既是灰姑娘也是丑小鸭。”
“我有一个可恶的父亲，一个可憎的姐姐，一个可怜的母亲。”
“我恨我父亲，他酗酒杀人，还是西家的人，他把罪推给母亲，然后自己在赌场逍遥快活，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他还把爱全给了姐姐，连抱都没抱过我。”
“我恨我母亲，她把家里的钱全投入那什么潮陌基金会，去养两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孩子！”
“我最恨我姐姐！她享受着全部的爱，却还装成一个没人爱的可怜人！她出去卖，却一点都不肯把卖的钱拿出来供家里开销！她把自己不要的给我，美其名曰节俭！她把想的全留给自己，偷了一千块买了娃娃，还不让我碰！”
“所以，我杀了她，我在她肚子上画了个大大的叉，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剁下了她的手，我要她再也不能用那双手做肮脏的事，我捅了她的心，我要她再也不能…为这个家伤心。”
“我是林香香，我是凶手，我在西秦河，来给我收尸吧，我想和我姐姐葬在一起。”
……
录音信息量很大，苏云散几个人都听傻了。
尤其是苏云散，刚才推理了半天有个锤子用啊，凶手直接自爆了！还自杀了！
一行人来到西秦河，很快公信局的人捞到了林香香的尸体，已经没救了。
另一边，公信局找到了为林书书提供“勤工俭学”服务的人，他不是西家的，只是林父的赌友。
他知道林家发生的事，以此威胁林书书为他做那个。
“不管我事啊，我就只让她用手，我还每个月给她八百生活费呢！”
“但你每天从林责柔那赢的赌钱也不止八百吧！”东承英还查封了赌场，他见不得这些黑暗。
“不一样，那老货根本就是借钱赌，他哪有钱输给我！我是无偿养他两个女儿啊！”
“无耻，呸！”黄大余朝他吐了一口，同样是人，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既然林香香也畏罪自杀了，那么这场案子就到这了，感谢三位侦探的热情帮助。”东承英谢过了三位，然后离开了。
……
“你们怎么看？”苏云散看着失落的两个人，笑着说。
“意难平。”洛维很少见这种亲人间的自相残杀，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都是父母，为什么差距这么大？”黄大余想到了何氏母女。
“我觉得林父还是爱着孩子的哦，他最后走的时候不是一直在说‘等着’嘛。”
“他的意思不是让赌场等着吗？”
“至少，林书书觉得是让她们姐妹等着哦，在把钱给出去的时候，她也是相信父亲的，没有一丝怨恨哦。”苏云散是和林书书通话的人，他有发言权。
“那林香香呢，她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呢？”
“是出于爱，包括她杀人，也是出于爱。”苏云散看的很透彻，或者是，他只相信这种情况。
“虐杀一个人，是爱？”
“因为她知道了姐姐‘勤工俭学’的真相了吧，觉得完美的姐姐不应该这样，不应该一个人承担这些痛苦。”
“苏云散，你真的很天真。在你的世界观里，每个人做事都有善意的一面吗？”洛维看穿了苏云散的本质，天真。
“不然呢？难道林香香杀人理由是姐姐卖还只卖针线活，不肯更进一步多赚点钱吗？”
“离家出走闹失踪是为了用娃娃吓她那个神经脆弱的姐姐，让她不敢回家，只能来公园被她秀新妈妈吗？”
“那你又怎么解释她自杀呢，不是为了赎罪下去陪姐姐，难道是那个新新妈妈的任务吗？”
苏云散连续三个问题怼的洛维哑口无言。
洛维和黄大余对视了一眼，这些也是他们心中的疑惑。
今夜的秦城，看得见星空，明天一定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