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带头作用李岱头
“姓名？”
“苏云散。”
“性别？”
“男。”
“年龄？”
“今天刚过十八岁生日。”
“知道这是哪里吗？”
“秦城第一精神病院门口。”
“为什么选择我们？”
“因为这里是最好的精神病院!”
“错，我们不是最好的，我们只是唯一的。”
“苏云散，少和他们交流，不然你离开的机会就更小了。”黄大余听着苏云散和眼前的病人有模有样的聊天，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黄大夫，你好大的官威啊，区区一个二级医生，你知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三级医生目圭大人还托我给你带句话!”有模有样的精神病人李岱头大声训喝黄大余。
二级医生明明比三级医生官大好吧，黄大余想着。“眭医生说什么了？”
“她说你前几天丢的病人唐找回来了，让你赶紧过去。”李岱头回应说。说道唐，好久没吃糖了，怪馋的。李岱头一边想着，一边偷瞄着洛维，都是这个护士，骗了我的糖还不让我说。
“唐？是指唐白？找回来了！”黄大余兴奋道。秦城一院以前也不是没有丢过人，甚至可以说，秦城一院一年不见的病人比治好出院的病人都多，对于唐白能找回来，黄大余真是太高兴了。
“话说这还是咱们医院二十年来第一个失踪后又出现的病人吧!”洛维也很高兴的对黄大余说。
“额，我工作的八年里，这是第一个啦，之前有没有我也不清楚。”黄大余卡壳了，暗道洛维这个刚来不久的小护士，平时不说话，一到高兴的时候就喜欢问这些没人在意的事，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他。就不能学学佟欣吗，都是实习的护士，差别怎么这么大。
说佟欣，佟欣到。只见一个穿着天蓝色仙女裙的高挑美人蹦了过来，高马尾一抖一抖的，满脸的笑意，和苏云散见过别的笑容都不同，就是感觉特别！
“黄医生，眭姐找了你好久，快跟我过去吧。”佟欣一蹦一蹦的过来把黄大余拉走了，好奇的看了眼苏云散几个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洛维，先带苏云散去健康诊断中心，我一会过去。”黄大余被佟欣拉走也不忘嘱咐，两个月相处下来，他知道洛维有个坏习惯，说话之后就喜欢发呆。
“洛维大人，我带这小子过去吧，你看，那个糖能不能？”李岱头搓了搓手，乐呵呵的向洛维谄媚。
苏云散看着李岱头的言行，有点搞不懂洛维到底是什么人了，车上闲聊的时候明明听说洛维就是个实习生啊，这么这病人怎么尊重他，难道是有背景的实习生，院长的私生子什么的吗？也不一定啊，这李岱头精神不正常，说不定以为实习生官大。
“那是药，不是糖!”洛维捂着脑袋说。来这两个月了，一个能正常交流的病人都没有，说了多少次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你带他过去吧，晚上我去你病房。”洛维摇了摇手就离开了，苏云散看着他着急的身影，确定了厕所的位置。
“那边是厕所吗？”苏云散一边跟着李岱头，一边闲聊。
“厕所？不是啊，秦城一院没有厕所。”李岱头的话莫名其妙的。
苏云散看了看李岱头，对于眼前的病人的病情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黄医生之前说的唐白，是什么人啊？怎么就丢了又找回来了啊？”苏云散想听听真正的精神病对这事的看法，他觉得待会黄大余会问他这个问题来诊断病情。
李岱头听了苏云散的话，左顾右盼了会，示意苏云散凑过来说悄悄话。
“你知道刚才带走唐白的是什么人吗？”李岱头声音很小很小的说。
得亏我听力好，不然还以为你没说话，苏云散喉咙咽了咽，表示你继续说。
“她叫佟欣，大和谐来的实习生，刚来报道那天是院长亲自接待的。”
“大和谐我知道，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那的学生来秦城这种小地方的话院长亲自接待也正常，但这和唐白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她当时指明要当唐白的专属护士!”
“哦哦哦，原来我们还有专属护士的吗？”苏云散奇怪的关注点让他兴奋了。
李岱头白了苏云散一眼，“唐白是从小生活在这家医院的，无父无母，而且有持续性失忆症，每三个月会忘掉所有东西，包括常识。所以才有专属护士。”
“持续性失忆症？没听过啊？”苏云散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得这个病，但转念一想，这是便宜了失忆的自己，和正常的自己没关系啊，不行，千万不能得这个病。
“傻子，被我糊弄了吧，我才不会出卖小白呢。”李岱头看着纠结到底要不要假装有持续性失忆症的苏云散，偷偷嘲笑说道。
刚才也说了，苏云散听力特别好，声音再小，但只要出声，他就听得见！李岱头，我记住你了。苏云散眯着眼，最讨厌别人喊我傻子了。
苏云散是不会和讨厌的人说话的，尤其是喊他傻子的。所以接下来一路上都是李岱头说。
“我跟你说啊，新来的病人要学会孝敬老病人，比如你分配到宿舍之后，每个月会发一罐子糖，那是用来治疗精神病的，这些糖按目圭大人的话说，一天一颗，懂吧。”
他居然叫我傻子。
“不懂也没事，我的意思就是那一罐糖里多出来的几百颗要分享给老病人，你千万不能独吞，不然的话，嘿嘿！”李岱头疯狂暗示着苏云散。
他才是傻子呢!药和糖都分不清。
“你也别想着偷偷独吞，这是所有老病人默认的潜规则，你要是独吞，就没老病人保你，你就等着被被人。。。”李岱头越说越上头，自从被洛维逮到后，他这个月的糖都交出去了，一个月没吃糖，他已经快疯了！
苏云散看着面孔狰狞的李岱头，突然想到什么“医生每个月给一罐子药，然后嘱咐你们一天一颗？这么奢侈吗？”
李岱头看着苏云散，心想怎么跟那个洛维一样，关注点这么奇怪“你是傻子吗，多发不好吗？我在这快五年了，所有人每个月都这样啊。”
所有人每个月？苏云散有些疑惑了。从刚才开始话题就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一天一颗吗，老病人自己不也有剩吗？为什么还要问新人要，你们是把这个当货币了？”
“货币？你是不是傻，糖当然是用来吃的。”李岱头觉得眼前的苏云散可能是这些年遇到的新人里最傻的，跟洛维一点都不一样，洛维骗人还知道说这些糖有成瘾性呢！
这个苏云散倒好，以为我们老病人拿糖当钱呢，我们是精神病诶，还是待遇最好的秦城的精神病诶，四大家族供吃供喝供住，要钱做什么！
又骂我傻，苏云散眯着眼，最讨厌别人喊我傻子了。
一路上，苏云散都没有再和李岱头说话了，连续说我傻子三次，虚语大师来了都救不了你。
健康诊断中心。
黄大余还没到，整个中心只有一个穿着护士服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女孩子，面容清秀，看着就像是大家小姐。
一院的护士质量都这么高吗？苏云散想到。洛维虽然气质颓废，却也是苏云散见过的人里帅气度前五的了，还有那个佟欣，虽然挂着假笑，但也是能温柔人的假笑，再加上人长得好看，特别有魅力。
“她又在这摸鱼啊。”李岱头认识这个趴着睡觉的小护士，“你小心别吵醒她，她是我们这最大的关系户尤思思。”说完，李岱头就离开了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云散看着空荡荡的健康诊断中心，橙色的墙纸，供人娱乐的大沙盘，供人欣赏的睡着的关系户，关系户占着的桌子和椅子，看着像一个儿童娱乐。
要不躺下了睡会？苏云散感受了一下地板温度，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是玩会沙子吧，也不知道黄大余啥时候来。
三个小时后，黄大余终于来了！终于来叫醒关系户尤思思了!
苏云散看着眼前的沙堡，差点开心的流下眼泪。三个小时的呼噜声，太不容易了。
“咳咳，所以你们一直都呆在这里吗？”黄大余身后走出了一个人，穿着公信局的衣服，面容很是严肃。“我是公信局局长，尤信天。”
苏云散看着眼前的尤信天，扭头看了看刚醒的尤思思，关系户是这个意思吗？公信局局长，来头有点大啊！
“爸爸，你怎么来了？”尤思思睡眼朦胧，对于眼前的状况还没有清醒的认识。
尤信天没有理尤思思，而是盯着苏云散，像是在审视什么。
冤枉啊，我就玩了三个小时沙子，其他什么也没干！苏云散被盯的有些不舒服，不愧是关系户啊，只是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一会就引来了公信局局长，是那个李岱头告的密？我就知道他走那么急有问题！
“你之前是不是和李岱头在一起？”尤信天问道。
果然是他告的密！苏云散点了点头。
“他死了，死的很惨。”尤信天说道。
啊？苏云散没反应过来，怎么一下话题就变成这个了。
“所以，和他死前接触过的你，是重大嫌疑犯，你，懂吗？”尤信天强调了一下重大二字。